赵涛背对着陈杨，挥了挥手。
    夕阳的余晖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丽。
    连离别都让人上瘾。
    李一和梁超看着苏琪画押之后，两个人离开了办公室。
    李一突然对梁超说：“我有事情，先出去一趟。”
    梁超也没有在意，只是点点头。
    他是从来都不会怀疑李一的，他的疑心很重，但是梁超知道，就算所有人都背叛，李一永远都不会背叛，他相信，也了解自己  的这个老同学。
    李一走出警察局，然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事实上，在苏琪签字画押的时候，李一就收到了一条短信，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李一。
    那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但是李一有种莫名的直觉，他觉得这个电话，或许和苏琪身上的那个纹身有关系。
    那条蓝色的鲸鱼。
    “我就知道你会打回来的。”对面传来一个声音，把李一的思绪拉了回来。
    李一说：“你是谁？”
    他根本听不出来电话里的声音是谁的，那个人用了变声器，无论什么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刺耳。
    那人呵呵地笑了几声，然后说：“其实我们见过很多次面了，自从你来到重案组工作，你回忆回忆。”
    李一几乎不用回忆，他脱口而出，“你是蓝鲸组织的头目。”
    “你很聪明，但是我并不叫什么头目，我叫做，养鲸人。”那人慢慢滴说。
    这三个字通过手机传过来，听起来如同地狱的声音。
    “养鲸人，这名字倒是很适合你。”李一淡淡地说，然而他的内心是有些兴奋的，但是李一从来不会表现出来。
    “是吗，我也觉得很适合我，简直是天造地设的名字。”那人笑着说。
    “你做哪些事情，到底是什么目的。”李一说。
    养鲸人顿了顿，说：“你暗地里查了我那么多次，你应该能够猜出来吧，我到底想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李一说：“我只知道你是个反社会分子。”
    养鲸人笑了几声，似乎对李一很是赞赏，“年轻人，这个名字可不怎么好听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一皱起眉头。
    养鲸人接着说：“我驯养了一批年轻人，是为了让他们实现我的愿望。他们都时我的工具。”
    李一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养鲸人说：“我只是想让他们扫除这个世界的污秽，他们去杀人，去犯罪，都是为了这个。”
    李一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样子，刘鹏，苏琪，还有……
    李一对着电话里说：“你这是在洗脑他们。”
    养鲸人说：“你说得对，就是要洗脑，要把他们变成完全收我控制的工具。我告诉你，不要小瞧这项工程，做起来一点都不简单  的，我已开始也走了弯路，但是现在看来，成效是越来越好了……”
    “你毫无人性，苏琪在你的教唆下，居然杀害了自己的家人，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想法？”李一就是要有些愤怒了。
    养鲸人并不恼怒，甚至对于李一说的话表示同意，“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但是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什么？”李一一愣，“什么位置？养鲸人吗？”
    养鲸人在电话里说：“经过我长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你是更合适的人选，你或许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没有罪孽，那群蓝鲸，也将  是你的好帮手。”
    “你简直是胡扯，我不会帮你的，更不可能做什么养鲸人。”李一冷冷地说。
    “呵呵，那么，咱们走着瞧。”
    李一还想问什么，但是养鲸人已经挂断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李一握着手机，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李一看了看手机上那个陌生的号码，忽然间转身，朝着警局大楼奔去。
    李一一口气上了三楼，然后在三楼的楼梯口遇见了正在抽烟的梁超。
    李一气喘吁吁地看着梁超，然后说：“上去，有要紧事。”
    梁超从来没有见过李一这么急过，于是赶紧掐灭了烟头，然后一边和李一上楼，一边说：“怎么了？”
    李一说：“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养鲸人打来的。”
    “养鲸人？”梁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李一说：“就是蓝鲸组织的头目。”
    梁超震惊了一下，然后说：“她跟你说什么了？”
    李一摇摇头，说：“先别说这个。”
    转眼间两个人上了三楼，小王正待在办公室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李一径直走到小王的身边，说：“查一下这个电话的ip地址。”
    李一把手机递给小王，小王接过来，然后在电脑上查询着。
    过了一会儿，小王抬起头来，一脸失望地说：“这个ip地址一直在移动，并且似乎是境外服务器加密的，所以……查不到。”
    李一叹了口气，但是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失望，“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想到这一点的。”
    忽然间，警局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
    秦思雨第一时间接通电话，然后听到里面的内容。
    梁超和李一紧张地看着秦思雨，他们现在容不得一点变动。
    秦思雨放下电话，表情有些凝重地说：“城南发生一起命案，让我们马上赶去。”
    梁超和李一对视了一眼人，然后梁超说：“小王，你留在这里，尽量地查询这个电话号码的资料，其他人，跟我去现场看看。”
    梁超和李一还有秦思雨上了梁超的车子，汽车一路疾行，驶向南城。
    陈杨回到家中，一天之内，有两个人离他而去，奇怪的是，他感受不到什么悲伤，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大哭一顿，但是他并没有  ，似乎是麻木了。
    推开门，陈国栋面色惨白地坐在沙发上。
    电视开着，陈杨看了一眼，上面正在播报今天的命案，电视屏幕上出现了被白布盖住的蓝月。
    陈国栋像是崩溃了一样，他呆呆地坐着，眼泪流不出来，但是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好多。
    陈国栋转头看看陈杨，然后说“为什么？”
    陈杨这才感觉到一丝触动，但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电视上一眼，然后说：“我哪知道。”
    说完，他就上楼了。
    他不忍看到父亲的悲伤，他感觉自己也要决堤。
    因为他看到了电视上的播报，凶手已经自首了。
    等梁超的车子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的民警都是一脸复杂的表情。
    梁超一下车，就觉得有有些奇怪，他问一个民警，“凶手抓到了吗？”
    民警眼神很复杂地看了一眼梁超，然后说：“凶手，和被害者，一起死在这里了。”
    “什么，凶手也死了？”梁超有些不可置信。
    李一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皱着眉头，按照民警指的地方找到了凶手的尸体。
    一刀致命，手法干脆利落。
    民警对梁超他们说：“我们本来都调查的差不多了，知道了凶手其实是过失杀人，但是等待传唤的过程中，凶手却也遇害了。”
    梁超看着地上的尸体，默默无语。
    秦思雨说：“什么人会这么干？杀了凶手，这代表着什么？”
    “是蓝鲸，”李一冷冷地说，“养鲸人的做法。”
    此话一出，梁超和秦思雨也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很少有人会有如此的专业手法，以及这种自以为是的“正义感。”
    “这案子交重案组，把尸体运回去，收队。”梁超吩咐完，就跟秦思雨和李一上了车。
    刚上车，梁超的手机又响了。
    梁超坐在驾驶座上，皱着眉头接通电话。
    “喂，重案组。”
    “……”梁超挂了电话，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
    秦思雨看着梁超，问道：“怎么了？”
    梁超说：“城北发生一起盗窃案。”
    秦思雨也皱起眉头，说；“盗窃案归民警管吧，为什么要重案组处理？”
    梁超咬着牙说：‘现场发现了蓝鲸图案。”
    李一捏了捏眉心，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别人说话，“他开始行动了。”
    回到警局，小王第一个迎上来，“梁队，不好了你看看宁洋论坛，网上都炸了了。”
    梁超阴沉着脸打开电脑，然后看到论坛上都是在讨论蓝鲸“正义使者”的事情。
    大部分人对蓝鲸感到好奇，有的人甚至在大肆宣扬蓝鲸的能力和正义感。
    “他们才是城市的守护者。”梁超看到这么一条评论。
    梁超叹了口气，不想再看，他知道蓝鲸的影响力，他把电脑关上。
    “仅仅一个下午，他们就搞得天翻地覆。”
    第一百九十章 大结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