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处理他们，毕竟在她们眼中不是什么大过错。没想到宋辞笙走到办公室里之后马上给底下人打了电话，“让他们去领一下下个月的工资吧。”
    佟桐进来时正好听见他对那头说，“即便是道歉，他们也该为自己说过的负责，这就是成人的世界。”
    佟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宋辞笙瞥见她身影便挂了电话，“进来。”
    她站到他办公桌前，又是那种面对教导主任的感觉，她心里觉得自己没出息就开始乱动，宋辞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她又安分了。
    佟桐以为有什么急事，没想到宋辞笙签好几份文件后说，“我约好了餐厅，一起去吃个饭？”
    她眼珠转了转，毫不犹豫地说，“好啊。”
    宋辞笙或许是刚出去工作回来，身上穿着十分正式的西装，比他平时多了几分男人味。佟桐难免多看了两眼，因为这两眼，宋辞笙也看了看她。
    佟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脸庞轮廓也不禁柔和下来。到了电梯里他敛着眼睑问她，“我是不是很不近人情？”
    宋辞笙一向知道自己在公司里的风评，也没这么在意过，但他突然想听听佟桐的想法。
    佟桐不假思索地说，“不了解的人才会觉得你不近人情。”
    他喉咙里突然溢出一声低沉的笑，“场面话还是真心话？”
    “嗯……”佟桐犹豫了一下，脸上明显有点心虚。显而易见，她刚刚说的自然是带着一点场面话的性质，只不过她并不是讨厌他那种不近人情罢了。
    眼见宋辞笙戳破了她的心思，佟桐心想这人真不会交际，连忙解释道，“你这是对工作负责。”
    “你是不是觉得我公私分明？”他问。
    佟桐点点头，在她眼里宋辞笙对工作上的事十分严苛。
    电梯门突然开了，狭小的空间解除，佟桐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宋辞笙刚才的问题只是想问问她的想法，没想到在抬脚走出去的时候听到他说。
    “不是。”
    佟桐愣了一下，回头看见他微微凉薄的眉眼，他又强调了一遍，“从来不是。”
    宋辞笙那双眼像是从冬末突然到了盛夏的琥珀，蒙上了薄薄的一层雾，在佟桐还未看清时他就已经转身往前走了。
    从来不是？佟桐皱了皱眉，莫名其妙地跟了上去。
    到了午餐的地点，她坐了下来。原以为按照宋辞笙的性格会带她去高档餐厅或者是包厢，没想到是一家普通餐厅，不过定的位置是无人的二楼。
    佟桐摘下口罩，“你不怕被拍到？”
    宋辞笙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
    佟桐没得到回答不禁反思自己问的问题是不是太蠢了，猜想是不是宋辞笙的能力很强，没有他同意没人会去炒他的绯闻，就算有也能压下来呢。
    结果宋辞笙说，“同事之间吃个饭，有问题吗？”
    “……”好像没什么问题。
    他将菜单递到她手上，“点吧。”
    佟桐随意点了两个菜，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往楼下一看好像全是都是情侣，甚至还有一对早恋的高中生。两个人穿着蓝色的校服，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男孩戴着眼镜，身上的青春气息都要溢出来了。
    佟桐突然意识到，原来她快三十岁了，那些模糊不清的青春岁月也过去很久很久了。她再看了一眼宋辞笙，他身上多了一种成熟男人的气息，再也无法和那时候的模样重合。男孩和男人只差了一个字，中间却差了很多年，时光打磨过来的气质只会让他更迷人。
    宋辞笙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朝一楼看了看，点评道，“现在高中作业很少吗？”
    “……”学霸的思路确实跟常人不一样。
    但他是真的不理解，他的学生时代好像很少有这样的闲暇时光，就连大学生活都安排得很紧凑。
    佟桐当他是冷幽默就没接话，没想到宋辞笙又问，“你高中也跟他们一样？”
    她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一样，“那时候是有过那么一段。不过高中的时候根本什么都不懂，莫名其妙地被答应，莫名其妙地被分手。”
    宋辞笙听到那个“被”字猜想出了一些东西，眼里染了些复杂的情绪，“后来谈过恋爱么？”
    他的语气寻常，虽然今日话格外地多，佟桐也没觉得他异常，“后来成年了肯定谈过几段啊，不过都不合适。”
    宋辞笙低下眼睑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菜都上来了，佟桐刚准备动筷子突然收到助理信息，说网上几个大的黑超话被端掉了。她捧着手机有些震惊，因为她先前主演电视剧突然有了名气却没站稳脚跟挡了别人道，加上公司资源背景都很差，所以网上的黑料铺天盖地。黑超话是黑粉的集中营，没有工作室出面根本端不掉。现在突然没了难道是……
    她抬头看了眼宋辞笙，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宋辞笙说，“别玩手机了。”
    他怕她又在看什么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