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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琴弦上,柔软的指腹被紧绷的琴弦压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微痛。
九羽琴。
琴身是鬼车的脊骨(注),又以东海蛟龙的龙筋——映月丝作弦,青鸾羽点缀,是天下第一的琴类法器,凡九羽琴声一出,方圆十里内的妖魔必然神魂俱裂。
道千藏记得,她所有的法器中,尚陵君当年最在意这把琴。
“这便是韶……师母的法器么?”
尚陵君小心翼翼地问,手指将碰未碰地拂过九羽的琴面,带着些许珍重和敬畏,然而眼中更多的是些明灭难辨的光。
月韶千倒是没什么反应,只随口应了一声,好奇地逗弄着怀里咿呀摆手的小丫头薛隐,倒是正在给一大一小两个祖宗洗衣服的云随暮身形一顿,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
“看你这架势,是很喜欢九羽么?”月韶千笑吟吟地抬头问他,冲云随暮的方向努了努嘴,随口说“我也喜欢,毕竟是狗贼花了心思送的,和那些俗气的金银玉翠不一样。”
云随暮笑得活像一条傻狗,难得听夫人夸他一回。
尚陵君登时变了脸色。
他从小被训养成娈童养在王府,被世俗熏陶得久了,根性轻易改不了,只觉得最值钱的就是最好的。
今天是十五,他正打算把怀里藏了许久的清辉玉晶送给月韶千,却听到了她的这样一番话。
小薛隐躺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挥舞着手臂,云随暮贱兮兮地凑过来戳了戳小丫头绵软的小脸蛋。
尚陵君一个人尴尬地微笑着,故作无谓地把礼物藏得更深,看向云随暮的眼神也有些难以掩饰的恨意和嫉妒,只是他和月韶千都在注视着薛隐,根本没发现。
“我记得,九羽在尚陵君反水的时候就被他偷走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它早就找不回来了。”道千藏笑了笑,眼睫微微一颤。
要不是两人的随身法器九羽琴和承云剑不在身边,当年也不会败得那样惨,被四方势力围剿,毫无还手余地。
“你怎么找到它的?”道千藏好奇地问,眼睛亮晶晶的,像装满了星星。
郎漠原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不定,不太敢看她,耳根微红,有些拘谨羞涩地说:“道宗的贤雅集收着,孤去要了回来。”
贤雅集算个鸟?充其量是琅环阁脱离道宗后,道宗强充面子设立的一个山货而已。
道千藏一脸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纯情小处男:“‘要’?怎么要的?他们居然肯给?”
郎漠原面无表情地解释:“孤问他们,要琴还是要命。”
道千藏:“……”
行吧,暴力强抢的确是这货的风格,更何况九羽琴本来就是云随暮送给月韶千的订亲礼,如今只能算物归原主。
郎漠原低声问:“可喜欢?”
道千藏真诚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地回答:“喜欢!”
你。
失而复得才是最为珍贵,法器是,眼前人也一样。
郎漠原难得地笑了,浅浅地露出两颗微利的狼牙——其中有一颗缺了个小小的角。
残损的狼牙是狼王的标志,狼全身上下最强的武器就是牙,所有狼都以残牙为荣,那象征着它们的杀戮无人能及,所有猎物都应望之胆寒。
他笑起来像初出茅庐的少年,很干净,原本冷厉刚毅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无比柔和,有些傻,但又很可爱。
“孤也喜欢。”
你。
道千藏是个颜狗,看到美颜,当即整个人的心情大好,走到他的身前,昂起小脑袋,一板一眼地说:“弯腰,低头。”
郎漠原茫然,但还是照做了。
他还没来得及换回长袍,眼下保留着刚才在人类社会的现代装,道千藏一把攥了他的领带,把他的脖颈拉了下来,直到调整成自己垫脚尖就能够到的距离后,猛地把红唇贴了上去。
唇角温热,郎漠原只能感受到少女唇瓣的柔软,和自己心脏的狂跳,以及内心仿佛炸开了弹幕一样,满屏的——
“啊我死了”
“汪汪汪幸福得快要哭辽”
“还想亲”
“应该不会挨打吧”
“亲亲血赚,打死不亏”
道千藏垫着脚,又费力昂着头,没多大一会脖子就酸了,腿也发飘。
她寻思着恩赐这货也差不多了,就松了手,可还没等她活动活动筋骨,和揉一揉白皙的天鹅颈,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猛地抱了起来。
双脚悬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整个人仿佛像在茫茫大海中的浮木,无所可依,她能下意识地环着郎漠原的颈子,脸上的小小惊慌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
他就近把人放在了高度适当的红木酒柜上,道千藏总算体验到了身体有个着落的感觉,松了一口气,坐在木柜上,和站在她面前、长臂一挡,把她禁锢在了身体和墙壁之间的郎漠原平视。
男女在力量上的差异在刚在的动作间充分体现,道千藏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即便丝毫不用灵力,郎漠原只凭蛮力也能轻而易举地一手攥紧她的两只手腕。
“你要作死?”道千藏板着小脸,其实并不生气,只是故意吓这二哈玩。
本以为能骗得他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