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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抄了手:“二哈,想什么呢?”
郎漠原身形一顿,移开了目光:“没什么。”
有本事别告诉孤,永远都别告诉,孤才不稀罕知道。
道千藏嘴角抽了抽:“……”
这傻狗一脸忿忿不平是几个意思?
“回家准备准备,”道千藏在两人的脑门上各贴了一张符,恢复了平常那副爱谁谁、老子都不鸟的冷淡样,“搞事了。”
幽暗丛林在很多年以前是道宗的禁地。
但自从末法时代道宗势微后,上一代道宗宗主没办法年年从自己的身体里掏出一大把灵力维持禁地内的机关,只能把地卖了给公家,拿钱做生意赚得盆钵体满。
幽暗丛林被开发成了村落,但林家村深居大山内部,既交通不便,又环境恶劣,里头住的全是几代都难出大山的贫民。
“这才叫真的一穷二白,不单是经济实力,思想更是陈腐不化,和现在动不动就说自己吃土的沙雕网友完全不一样,嘴上喊穷,吃好吃的比谁都多,唉……”
道千藏坐在小面包的后座,怀里抱着正在撒娇卖嗲的暹罗,她惬意地揉了揉自己的卷毛,心情愉悦地往旁边一看——
郎漠原和秉烛把两颗狗头探出了车窗外,迎风对嚎,牙呲得一个比一个狰狞沙雕。
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
简直没眼看的道千藏:“……”
暹罗应和地喵呜了一声:“小千说得对~”
道千藏懒得搭理那俩隶属拆迁办的活体智障,挠了挠猫的下颚:“就知道拍马屁。”
前头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道千藏和猫对话,跟真能听得懂一样,估计是中二病晚期,嘴角抽了抽。
女孩一身飘逸的长裙,满头微蜷的长发被随意拢在了颈后,有两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衬得她格外出尘,像从画里走出的山鬼神姬。
道千藏的手脚纤细,像柴火棒一样细长条,司机总觉得一阵风都能把她刮跑。
自己都不一定能顾好自己,还带了宠物,雪橇三傻来了俩,这不是闹呢么?
“大叔劝你一句,”司机好心提醒,“林家村的民风剽悍,已经很多年没和外界打过交道了,你一个小女孩,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不安全。”
道千藏笑了笑:“没事,这里是我以前的家。”
她的语调有些阴森森的,表情似笑非笑:“里面都是熟人,熟透了。”
郎漠原猛地把狗头缩了回来看了道千藏一眼,秉烛仍旧跟傻子一样嚎个没完:“王上,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嗷!”
他不出意外地又挨了郎漠原一爪。
嚎嚎嚎,嚎个屁,狼族的尊严都要被丢光了。
郎漠原严肃地正襟危坐,道千藏送他一对白眼,秉烛缩在车角干哭没眼泪。
下车后,林家村的全貌才被郎漠原收入眼中。
“此处未免过于荒凉……”
郎漠原记得自己刚从道宗的驯兽场里逃出来时,在人类社会流浪了好多年。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抓回去便浑身发抖,怕得要死,是以专门挑那种又穷又破又偏僻的村子躲。
人类发善心时会给看起来像小狗崽的他两口饭,郎漠原因此对人类并不反感,算得上恩怨分明,不会被幼年时遭受的虐待而对人类产生能彻底冲昏头脑的仇恨。
妖一旦犯恶性杀孽,就很容易被道宗追踪到位置所在。
哪怕自己是肉食动物,现实条件也逼得他吃草和野果,偶尔能捡到一只自己不小心撞死在树上的兔子就能感动得涕泗横流。
他本以为过了一千年,已经不再可能见到当年人类社会的穷困景象了,林家村让他认清了现实。
小矮房的建造材料都是木板或者茅草,泥泞的土路上到处都是污水和动物的粪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熏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大白天见不到人,像死村。
暹罗向来把自己身娇肉贵地养,从没来过这种地方,立即炸了毛,尾巴像把猫刷子:“卧槽卧槽卧槽!小千你以前就住这?这是人过的日子么,他喵的!”
“是啊,好久没回来了,怪想念的。”道千藏笑嘻嘻地往里走,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郎漠原,轻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对你隐瞒了好多事?”
郎漠原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道千藏的背影——又瘦又矮像难民一样,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估计是小时候受的罪太多,长大了怎么补也补不回来。
再者,她本来就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爱惜。
他化成了人形,长腿一迈就跟上了道千藏的脚步。
狗爪没鞋,等同于他高贵的躯体直接和那些腌臜接触,郎漠原没有洁癖都快被逼出洁癖了。
他想偷偷地牵道千藏的手。
一夕之间确认自己真的是孤儿,道千藏童年时那些仅有的快乐记忆也变得有些怪异了。
原本温柔和蔼的亲父成了养父,活生生的人变成了鬼,仅有的温馨记忆差不多荡然无存,她肯定很难受,却连一丝一毫都不肯表现出来。
道长青不对她说实话,想知道真相,只能自己来查。
暹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