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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鱼连连点头:“谢谢李叔叔。”
“跟我客气啥。”李父吐出一口烟,语重心长:“你啊,就是太实诚了。其他人搬东西,都知道搬一会儿歇一会儿,多搬一天就可多挣一天钱,你么倒好,事情一做起来就不停。下回记得长个心眼,慢慢做,反正他有的是钱,你们这点工资对他就是毛毛雨。”
周鱼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下午搬得差不多时,李父给秦隼打了个电话,通知他过来。
他住的七善酒店位于山腰,离宝山县二十来公里,开车大概半小时。宝山县唯一拿得出手的资源,就是这南宝山。每到夏日,山里极为凉爽,前来避暑的人逐年增多,有开发商看准商机,修了个四星级酒店,供高端人士消夏。
周鱼搬完东西,四处巡视一圈,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一处地方,这才去工厂门口,和大家一起坐马路牙子上等。
工人们热得拿手扇风,不停擦汗,周鱼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感觉又晒黑了些。
约莫半小时后,轰鸣的引擎声响起,黑色跑车子弹一样停在门口——秦隼到了。
李父笑呵呵地上去接,两人一起进了厂子。
其余人在门口等,周鱼趁着这个时候,跳上三轮车,飞快地骑到面店,把冰粉端回来。
工人们一见有消暑的小吃,立刻围了过来,周鱼挨个给他们盛了一碗,浇上红糖,另外单独留了一碗分量最大的,放在旁边。
她站的位置正对工厂大门,能看见里面的动静。片刻后,秦隼和李父从厂房出来,似乎验收完了。他拿出钱包,掏了一叠粉红色人民币递给李父,应该是这两天的工资。
李父接过,笑呵呵地点头道谢,走出来。
周鱼赶紧盛了一碗冰粉给他:“李叔叔,天气热,吃点凉的消消暑。”
李父伸手接了:“哎哟,还是我们小鱼有心。”
“应该的。”
趁大家低头吃东西的间隙,周鱼往厂里瞄了一眼,秦隼还站在原地,拿着手机低着头在打字。
深呼吸一口气,她端起那碗事先盛好,分量最大的冰粉,朝他走过去,试探地:“那个,我给大家做了冰粉,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秦隼闻言侧头,看见是她,稍微愣了下,视线依次扫过她手里端着的一次性塑料碗,里面装着的不明物体,和她身上灰扑扑的衣服,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把脸转了回去:“不要。”
周鱼固执地把碗往前递了递:“你尝尝吧,味道很好,消暑的。”
秦隼眉头一下缩紧,他向来很讨厌在他明确表示拒绝以后,别人再施加的强迫,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我说了不要。”
“……”周鱼觉察他有些不快,端碗的手往回缩,跟着咬了咬下唇,迟疑地:“那有没有什么别的我可以帮你做的?就当是我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没有。”秦隼不耐烦起来:“我昨天救你只是顺手,你别误会,更不要耍这些心机来接近我,很烦。”说完他收起手机,臭着脸出了工厂大门。
周鱼被他一通批,整个愣在当场。过了好久,她才端着那碗冰粉慢慢走出来。
外面,李父已经在给大家结算工资了。工人们捏着实实在在的钞票,欢天喜地回家。
周鱼结算在最后。见其他工人都走了,李父悄悄多给了她二百:“好孩子,拿着,辛苦这两天,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周鱼挡着不肯收:“说好按天结算,别人没有多拿,我也不能拿。”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李父抓过她的手,硬把钱塞进去:“就当是叔叔赞助你大学生活费,再说就这么点钱,有啥不好意思收。”
“我不要。”周鱼固执地把钱塞回给李父,骑上三轮车一溜烟跑了。
后来木料厂翻修,李父找了之前做工程装修的人来负责,周鱼也跟着去帮忙。刮腻子,改造水电这样专业的事她不会做,只好做些力气活,譬如铲掉旧墙皮,搬河沙,扫垃圾。
秦隼偶尔来查看下进度,都只作短暂停留。
周鱼再不敢跟他说话,甚至不敢看他,有时擦肩而过,她都把头埋得很低,生怕再被他骂。
周末李桂桂来她家蹭晚饭,自带生排骨两斤。周妈妈拎了去厨房糖醋。
周鱼知道,这是桂桂姐给她家改善伙食来了。她端茶送水地跑着,拿出瓜子儿摆在院里的小桌。
两人围坐着嗑瓜子儿聊天,顺便等饭好。
“上次你说那矿场的事儿我帮你问了一圈,确实都没听过。我们县长巴不得引进投资项目,要真有这么大块肥肉,还不早风风火火地上马了。”
周鱼一拍脑门:“啊,忘了告诉你,矿场那事儿结果是个误会。租你爸厂子那人,就是张阿姨说那矿主,人家要挖的矿不是我们以为那种,是一个叫比特币的东西。你知道比特币是什么吗?”
“比特币?”李桂桂捻了粒瓜子儿:“这名字好熟,之前在网上总看见,也不知道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