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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色长款羽绒服,长至脚踝, 她纤纤瘦瘦的身子, 裹在长长的羽绒服下,长发依旧垂落,她正微仰着头, 站在几个男女同学旁,和他们说话。
还有谢谊。
他是今晚的主持人,西装笔挺,身姿颀长,他风度翩翩,站在一旁,俞鸥仰着头像是正和他说话,小巧的嘴唇张合间呼出缭绕的白气,她的眼睛亮亮的,在夜色下尤其璀璨。
他们在说什么,他离得这样远,自然听不清,但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聊最近学的函数,还是牛顿第一第二第三定律?
又或许是上次俞鸥过来给他讲题时,谢谊问她要不要组队参加模联,什么鬼玩意他听都没听过。
程宇阳深呼吸,移开目光,甩甩脑袋,走了过去。
聚集的同学已经排开,张若梅在第一排中央,有同学拿着相机准备拍下合影。
有人看见他扬手招呼:“程宇阳你去哪儿啦,刚找你半天,快来合影!”
他“嗯”了一声,长腿一迈,因为个子高,站在第二排,听拍照的同学数一二三,表情没怎么变地,就拍完纪念照了。
散场往教学楼方向走,他默默跟上俞鸥,默默地将手中的姜茶递过去,没有开始那么热,却还是暖暖的。
俞鸥讶异地“啊”一声,接过姜茶,触摸到温热的杯壁,水光盈盈的眸子瞧着他:“谢谢,不过你怎么买到的,学校没有奶茶店啊……啊——你偷溜出去的?”
“这你就别管了。”他收回手,语气如常,“快喝吧,待会凉了,今天你例假还表演穿这么薄,得喝点儿热的。”
俞鸥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一路红至耳尖。
她窘得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你,你怎,怎么会……”
“怎么也同桌一年了,你每次来那个都会蔫蔫的,很好记啊,每月八|九号。”
他说得自然而然,还无比坦然,等旁边没了声,转头一看,她的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低着头默默喝姜茶,似乎头也不敢抬了。
他才后知后觉,好像记住她的生理规律是……是有那么点猥琐的。
单纯的少年想透这层,登时红成一个大番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偏偏想不到说什么好,支支吾吾半天,两人气氛更是奇怪。
“那个……”
他一听她要开口,紧张得握了握拳,笨拙摆手:“我,我不是故意要记,就,那个时间长了它自己就记住了,不,不是,也不是记住,就是……”
他说得比她还磕巴,却听她轻轻笑出声来,浅浅的,如羽毛拂过他的面。
他的脸更红了:“真不是故意的。”
“谢谢你。”
他睁大眼,见俞鸥终于抬起眼,亮晶晶的珠光眼影下,她的眼睛本就明亮,如此更显得潋滟。
她抿着吸管喝了一口,扬唇一笑:“谢谢你。”
她一向的笑容是浅浅淡淡的,这会却是难得地露出一口白皙莹润的牙,衬得涂抹口红的嘴唇更是嫣红,鲜妍动人。
程宇阳扭头到没人的一侧,默默吐气,才觉得呼吸没那么紧了。
“上次你不是在纠结大学考什么专业吗,我突然在想,或许你可以学医,”俞鸥说到这儿停顿了下,声音有点腼腆,“你很细心啊,观察力敏锐,当医生的话,应该会是能治好病人的好医生。”
“哦?”
程宇阳有些惊讶,心里却在想,那是对你,我可不是对着谁都能这样。
不过不论如何,他从来没有特定想读的专业,对未来是真的迷茫,此时有一个建议,总比没有好。
他以为自己没放心上,却在某周末在家玩电脑时,心血来潮点开搜索,搜了北京几个大学临床医学系的高考分数线,无一不是高得令人咋舌。
程宇阳坐在桌前,盯着那些分数线,无端焦躁起来。他静默坐了会,心念一动,动动手指敲击键盘,输入“清华协和医学院高考分数线”,敲回车。
点开历年平南省考入临床医学的分数线——
675分。
他想起自己一向的总分,580分。
俞鸥一向的总分,最低也有690分。
他久久盯着屏幕上的675,这三个数字刺痛着他的眼睛,蔓延至心脏,从未有一刻如此刻鲜明地将他和俞鸥的差距表现出来。
整整一百分的差距,泾渭分明。
心像是被什么捂着闷住,他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过了会,他站起来,无目的地走出房间,在客厅绕了几圈,最终去了厨房,倒上一杯热水,喝了热的,热流顺着嘴唇进入腹中,他才觉得心里的冰凉被冲淡了些。
他告诉自己冷静,刚才只是随手一搜,又不是要去读清华,没什么了不起,更无须惊惧。
话虽如此,接下来的数月,他对学习比从前更投入,甚至在高一上学期期末考首次考了620分,第一次冲进年级前两百名。
程宇阳看着名次表,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