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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至少,她看海螺老人不像是恨一个人的样子。
“我只是相对于恨她,我更恨我自己。”海螺老人道,“而且,她也是个可怜人。挣扎了这么多年,她的修为仍旧平平不说,费尽心思得到的东西,最后却被其他人轻而易举得了去。也许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我知道两位修为高深,倘若将来她真是想不开来寻你们的麻烦,但请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能给她留一线生机,不需要放了她,就像是给黄粱仙那样给她一个机会就成。至于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
话说到这里,海螺老人收回了金蝶,就要告辞离去。
傅杳却是邀请他留下来,“现在即将年关,不如前辈就同我们一起过个年吧,人多也热闹些。”
“这……”
钟离此时也开口道:“我同傅杳即将转是投胎,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同你作别。”
听他们都这么挽留,海螺老人盛情难却,留了下来。
……
嵩山。
少林寺内也在忙活着过年的事,因为方丈身体的好转,整个寺内比往年年味要更浓烈不少。
胖瘦夫妻今年也是在寺内过年的,只是瘦男人有些担忧的是,为何送去青松观的信到今天却都还没有回音。
傅观主是不愿意同他们做交易吗?
因为忧心这个,瘦男人都想年后再回里水一趟了,看能不能把傅观主请来。
方丈厢房内,方丈正在读故事给小银杏听。一老一小,其乐融融,就是小的手边抱着的芍药有些蔫,叶子开始有枯萎的征兆。
又到了慧能大师送药来的时辰,方丈将药一口喝下口,小银杏十分乖巧的给他倒了杯水。倒完水后,又用芍药的叶子在茶杯里沾了沾,才笨拙地递给方丈。
对于他这个动作,方丈这些日子里已经看了很多遍了。中间有一次,他没有喝芍药搅过的水,人便虚弱的厉害。
他一开始是觉得这孩子有些古怪,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还在有古怪,而是这盆花有些问题。言而言之,更像是这花在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他也询问过奉花的小和尚,询问这芍药是从哪来的。小和尚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敢保证自己采摘的都是盛开的鲜花,这种一整株的芍药根本不可能会混杂在其中。
小和尚都不知道这芍药的来历,其他人自然就更不知道了。至于这安平这孩子为何会这般,那就又是另外一个迷了。毕竟才两岁左右的孩子,又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
年底的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家家户户的大红对联就贴了起来。
傅杳他们这边,钱能搞定一切,比如他们的色香味俱全的丰盛除夕年夜饭,就是花了高价让当地大厨做的。
既然有好菜,那少不得有美酒。北方汉子们喝的酒入口如刀,烈火一般从心头浇下,那叫一个痛快。
只是寻常的酒不醉人,海螺老人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吃白食,特地去寻了酿酒神要了坛好酒来,要与傅杳二人来个不醉不归。
神明酿造的酒与寻常的酒确实不同,这一回三人都有了醉意。
喝醉之后,海螺老人话就渐渐多了起来。
他讲了很多事情,将他从前跟在府君时的日子,又讲他与辞卿在一起时发生的趣事。
“……在我这一生里,最开心的还是来凡间的时候。戒律清规,有时候就是用来打破的。辞卿纵然负我,但若是没有她,我也不会有那些值得怀念的日子……你们说,我怎么就这么贱呢……”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傅杳也歪着脑袋道,“既然是人,那就都有血有肉有感情。你自己觉得值得就行。”
“是啊,所以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就是有些遗憾,若是辞卿与我,也能和你们一样那就好了。”海螺老人眼里有一丝羡慕,“可她偏偏却那么贪心,总想那些她不该想的东西。”
“或许你放心会更轻松些。”钟离又给他们倒酒道,“这一杯敬这人间,不管如何,到底是来过一遭。”
“好,干杯!”
等到所有的酒下肚,三人已经都有醉意。其中海螺老人喝得最多,有不省人事的架势。
“我送他去休息。”钟离道。
“好。”傅杳点点头,将桌子上狼藉的杯盘一扫,屋内再次恢复得干干净净。
钟离把海螺老人送去歇下后,再回到外间,傅杳不在。他本想去将插了柏树枝的香放到香炉里,转身却见大门被推开,傅杳从外面抓了两个冻梨进来,问他:“吃不吃?”
“你什么时候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