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节
而且,根据父亲的那些智囊团的分析,怕是西风的战神世家陆家都难以支撑。千度担心李牧羊的身体状况,使团出使的话太过拖延,索性就率领着五千鬼舞军朝肯西风帝国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当然,在那之前先央求了自己的国师爷爷赢无欲这位大能前去出手救援。
倘若不是赢无欲及时的出现,将那紧追不放的十几名修行者一举屠杀,怕是李牧羊仍然难逃被屠杀的命运。
中途变故太过复杂,而且碍于女儿家的一些心事,千度也不能坦荡荡的将这些说出来。
林沧海看着李牧羊,笑着说道:“你生死未知,王姐也离开学院,我一个人留在星空还有什么意义?于是我便向王师辞行,说我去把你和王姐找回来——羊师还再三叮嘱,倘若有你的信息定要及时通报于他。”
林沧海一脸的苦笑,说道:“现在倒是和你汇合了,但是你的消息还要不要通报于他啊?”
李牧羊沉默不答。
羊师关心他,那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学生。
但是现在呢?
自己身怀龙魄的秘密天下皆知,再将自己的行踪暴露于他,那不是让羊师为难吗?
要知道,羊师的身份可是星空学院屠龙系的导师,他一生的研究和所学就是用来屠龙的——
报信于他,告诉他李牧羊的下落。到时候他是来屠还是不来屠呢?
千度明白李牧羊的心思,看着林沧海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解决风城的危机。所有人都知道风城的重要性,西风帝国失此强城,定然不会善罢甘体,我们也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王姐,你放心吧。”林沧海笑容微寒,冷声说道:“西风帝国屠杀忠良,伤我朋友,我定然不会和他们善罢甘休。他们不来则罢,倘若敢再来挑衅,我亲率十万魔军去砍下他们的脑袋。”
第五百四十二章 是否效忠!
知道了李牧羊的遭遇,林沧海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恶气呢。
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负至死,差点儿把自己最敬爱的王姐也给杀了。西风帝国欠他林沧海一个交代。
现在他们占据了风城,那些人不来还好,胆敢再来讨要城池,他和麾下的十万魔军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当然,还要加上千度王姐和他的五千鬼舞军团才行。
“知道你想替牧羊报仇,但是也要讲究策略。”千度温声劝慰。“这里毕竟是西风的地界,周围有数城与其紧密相连,守望相助。西风军不来则罢,一来定是数路大军四面八方的围拢架势。我们虽然能够凭城池死守,但是,粮草补给以及兵器的损耗如此解决?伤员又如何处理?再说,风城损耗严重,就是修复也需要一段时间。倘若西风联军突然而至,我们又当如何退敌?”
林沧海想了想,有些赖皮的看着千度说道:“我只需要上阵杀敌就好,至于运筹帷幄阴谋算计的事情不是有王姐在吗?有王姐在,定然不会让我们吃亏的。李牧羊,你说是不是?”
李牧羊点头,笑着说道:“是的。”
正在这时,又有一大群人朝着这风城城楼赶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李牧羊的好朋友胖子公输垣。
公输垣看到李牧羊之后,一脸惊叹的说道:“李牧羊,没想到你还能够变那么大,比我的百脚蜈蚣还要威风许多,看了真是让人羡慕——”
“垣儿——”一个身穿灰袍的清瘦老者满脸惶恐,出声喝道。显然,他觉得公输垣如此这般大胆直白的和一头龙说话,听起来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听说面前这头黑龙才刚刚杀人,要是一言不合再开杀戒,他们可如何阻挡?
公输垣有些畏惧的看了老者一眼,对着李牧羊说道:“这是家父公输舸。”
李牧羊赶紧躬身行礼,说道:“感谢公输伯父援助之恩。倘若不是公输一族及时出手的话,牧羊怕是小命难保。”
千度和林沧海也同时对着公输舸行礼,一个个人称其为‘伯父’。
“公主客气了。代公输一族向孔雀王陛下问好。”
“皇子客气了。代公输一族向成王陛下问好。”
公输舸对待公主和皇子倒是彬彬有礼,进退有据。毕竟,匠神世家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和声望,他们时常和各国皇室打交代,公主和王子还是见过不少的。
但是,偏偏面对李牧羊的时候却是有些紧张。
公输舸硬着头皮对着李牧羊鞠了一躬,说道:“牧羊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老朽也只是——做了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初闻噩耗,简直难以相信。后来连续派遣了几路人马前去打探,得到的消息全部都是一样的。老将军远在天都,那个时候公输一族有心想要救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心焦之下,恰好千度公主派遣使者来访,说是有救治陆氏族人的妙计,老朽不敢拖延,立即将使者迎了过去,这才有边境线上的公输战车——”
顿了顿,又补充着说道:“看到牧羊公子无忧,老朽也算是放下心来。可惜了老将军,一生戎马,浴血杀敌不休,却被奸臣所害,落得一个身死族——族人也惨遭屠戮的悲惨下场。天道不公啊。”
李牧羊听的动情,心酸不已,伸手去握公输舸的手,公输舸下意识的连连后退。
“你握我。”胖子公输垣很是及时的把自己肉乎乎的爪子递了过去,说道:“我肉多,摸的暧和。”
公输舸也发现自己失态,连忙向李牧羊道歉,说道:“感谢牧羊公子抬爱,只是老朽就是个木匠,做了一辈子的木工活,皮糙肉厚的,怕是割了牧羊少爷的手。”
李牧羊并不在意,拍开公输垣的胖手,看着公输舸出声安慰着说道:“公输伯父实在是太客气了。牧羊自小做活,也是皮糙肉厚之辈。不过,公输伯父是神匠,一生都在打磨技艺,手上起些老茧也是应有之事。”
“牧羊公子——真是善解人意。”公输舸一脸尴尬的笑着。
公输垣又为李牧羊介绍其它公输族的匠人,一为公输明,是公输垣同父异母的兄弟。一为公输量,是公输垣的堂弟。还有公输丰,公输简,公输羌等人,他们则是公输舸的兄弟或者堂兄弟。
此番陆氏遭难,公输一族确实是不谴余力的前来帮忙。将家族之中所有的精锐都派遣了出来,而且还将家族之内刚刚打造出来的三百架鲁班战马全部布置在了边境线上,给予那数路追兵致命的打击。
倘若不是那些鲁班战车大显神威的话,等到西风大军靠近,就算鬼舞军团和魔鹰大军早有准备,数十万兵马厮杀在一起,那个时候也是损失惨重。
到时候残余兵力能否反攻风城,或者说守住风城,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这一役,公输家族功不可没。
李牧羊对着所有的公输族人深深鞠躬,说道:“陆氏倒塌,但是陆氏族人不灭。公输一族此番大恩,陆氏定然会铭记在心,世代不忘。”
公输舸在前,公输一族所有人躬身回礼。
抬起头时,看着面前的清秀少年,公输舸在心里想道:听说此子也是陆氏族人,模样俊俏,礼数倒也周全。可惜却又有这龙族的身份,这样一来,公输一族曾经许诺永远效忠于陆氏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啊?
陆老将军战陨,陆总督重伤不醒,陆家那位天语小少爷生死未知,倘若他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陆氏一族也只有李牧羊一人可以独撑起复兴家族的重任了。
这样一来,他们要是继续效忠陆氏的话,那不是效忠一头巨龙吗?
想想就觉得诡异无比。
正在这时,城门之外有快马而至。那是千度放到外面的众多刺侯,现在风城倒塌严重,城门也破损不堪。他们修缮还需要时间,担心西风帝国派兵偷袭抢城。
“急报。”马上的骑士一边朝着城门狂冲,一边大声吼道。
第五百四十三章 无耻之极!
荒野之中,黝黑的队伍正朝着风城所在的方向奔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马蹄溅起飞雪,就像是一缕黑烟,眨眼间就飘至了风城墙角。
——
踏踏——
马蹄踢打着冻土,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为首的黑袍骑士摘下了头上的头蓬,抬头朝着城楼之上的人群看了过去。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城楼之上,有小将出声喝道。
“牧羊少爷可在?”黑袍人出声问道。
李牧羊站在城楼之上,从箭垛缺口朝着下方看了过去,出声问道:“我是李牧羊。你是何人?”
“碎星。”黑袍人沉声说道。
李牧羊一愣,然后满脸惊喜的问道:“公孙姨何在?让她出来和我说话。”
李牧羊不曾和碎星打过交代,但是却知道爷爷陆行空麾下有十大死士名为‘三魂七魄’。这十个人实力强悍,却又神出鬼没。碎星就是其中之一。
此番陆氏遭难,三魂七魄领命保护陆氏族人从秘密通道撤退。
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这几日千度也一直在派人去寻找他们的踪迹,并且将风城易主,陆勿用投降的信息传的到处都是——为的就是让他们得到消息,及时赶到风城前来和他们汇合。
却没想到,他们真的来了。
也终于来了。
“牧羊哥哥——”一声响亮的男童声音传来。
长长的队伍之中,簇拥着一辆看起来有些破败不堪的马车。
马车的黑色布帘掀开,从里面跳下来一个矮小的胖子,正是陆家的小少爷陆天语。
“牧羊哥哥,我是陆天语。”陆天语站在雪地之上,挥舞着胖手朝着李牧羊喊叫着。
在天都的时候,他便跟着李思念称呼李牧羊为哥哥。没想到这个习惯倒是一直保留了下来,完全没有因为李牧羊的身份变化而有所改变。
或许,他还不知道李牧羊变成了一头巨龙的事情?
“陆天语——”李牧羊心情激动不已,出声问道:“你——母亲呢?”
陆清明是自己的父亲,那么公孙瑜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原本叫她公孙姨的时候,还是很朗朗上口的。等到李牧羊的身世之迷解开,却又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见面,那一声母亲到了嘴边,却仍然是没办法干脆的喊出来。
‘母亲’!
世间最伟大,也最神圣的字眼。
他喊了罗琦十几年的母亲,现在却又要喊另外一个女人做母亲——这种感觉真是极其怪异。
“母亲在车上。母亲一路奔波,患了风寒,极需医治。”小胖子陆天语并没有听出李牧羊话中的忐忑,高声回答着说道。
车帘再次掀开,同样身穿黑袍不复陆府夫人雍荣的公孙瑜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跳下马车,朝着城楼之上的李牧羊看了过来。
只是一眼,公孙瑜便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出声喝道:“牧羊——”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双腿一软,人便朝着前方扑了过去。
丫鬟婆子们急忙涌了过来,将公孙瑜给抱得结实不让她躺倒在雪泊之中。
李牧羊大急,霍然转身看向林沧海,林沧海点了点头,出声喝道:“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有小将对着守城官发布命令。
得到了打开城门的指令,李牧羊急忙朝着下面跑去。
千度看了林沧海一眼,也紧跟在李牧羊的身后前去迎接公孙输等人的到来。
林沧海看看李牧羊,又看看千度,然后转身看着公输垣,出声问道:“来的是李牧羊的母亲,我们是不是也要出去迎一迎尽一尽晚辈之礼?”
公输垣一把拖住林沧海,小声说道:“你去做什么?我们要是一起去了,就当真是尽了晚辈之礼。但是,倘若只有千度公主跟着李牧羊一起过去,意义可就大不可同了——”
林沧海仰脸思了半天,一脸茫然的看着公输垣问道:“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