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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没兴趣。”梁月按下手里的车钥匙,伸手过去把着车门就要把车门拉开。
“阿月, 我才是没有骗过你的那一个。” 尹阙两步迈上前,把梁月的手腕捉住,从车门上拉下来,握在手中不肯放,“连梁老都信我,你为什么不信我?”
梁月抬头去看他。尹阙跟当年相比, 只一眼便看出分别, 她知道他这些年过得不顺心,当年肆意飞扬的少年,如今只剩下面相凌冽, 眼神中曾经的雀跃神色半分不见。
谁能无辜?蒋泊舟之于梁月, 梁月之于尹阙。
“尹阙,当初我利用你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
尹阙没让梁月忏悔完,一句话, 将她的愧疚尽数截断。
“薄绛来彭城了,年初的事情,大半个月了,蒋泊舟告诉你了吗?”
梁月登时愣住。
尹阙的手松开梁月的手腕, 还用攥住她吗?仅仅“薄绛”二字,便已经像手铐像绳索,把她的双手双脚紧紧捆住,叫她只能任他处置,十年前这样,十年后也这样,不过是个轮回。
尹阙走到沃尔沃前面,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一手扶着,一手向梁月伸出去。
梁月只一瞬恍惚,低头笑起来。
“怎么了?”
梁月将包握紧,手指在车钥匙上按了按,把小polo锁上,往那沃尔沃副驾驶室走去。尹阙那只手空空停在半空,他看着她绕过他,侧身坐进车内,还将安全带都系好。
“没什么,只是想起从前的事情。我还没想过能发生第二次,不止他,你也是。”
尹阙听清楚这句话,连反应都不需要时间,立刻明白她在说什么,脸色一沉,垂眸将车门关上,转身绕过去坐进驾驶室。
十年前不也是这样,她追着蒋泊舟跑,而尹阙早已经将她的软肋摸清楚,一击而中,还将她的狼狈全都看清楚。十年前的告密者,十年后的告密者,都是他尹阙。
车子驶离小区。
梁月看着窗外,一句话没说。
大好良机,尹阙怎能放过?
“你从梁家出来之后,家里人把我送去了定海老家,我就没了你的消息。等我回彭城,你已经出国了。我当年没有高考,出了国。我去过法国找你……”
“尹阙。”梁月声音冷冷,带着不耐烦。“我不想听。”
尹阙沉默,握着方向盘,偏头看了梁月一眼,忽地自嘲笑了一声,“梁月你真狠。是不是蒋泊舟对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对我?”
一针见血。
梁月终于肯将目光从窗外的街景上收回来,终于肯将半分注意分到尹阙身上。
“你回来,为了尹家还是为了你自己……”
“为了你。”尹阙半分犹豫也没有。似是练习过成千上百遍的答案,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坦坦荡荡,似乎还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
梁月不再看他,捏着放在膝头的包,望着前方。
“尹家这些年被蒋梁两家打压,我外公那里你既然已经找到松动,蒋家这边也不会难。蒋家尹家本来就是世交,只是蒋泊舟看不惯你。你也了解他,你不动他看重的人事物,他也不会为难你。姑苏何家,彭城汪家,我现在手上可以帮你的就这么多,数这两家最好,看你想要留在哪里。”
车往前开,四平八稳。车内,尹阙冷笑着将方向盘握紧。
“我说了,为了你。”
梁月静默片刻,开口竟带了些苦口婆心:“尹阙,你自己听听,你的话可信吗?你跟薄绛……”
“我没跟薄绛在一起过!”尹阙一锤打在方向盘上,手臂上青筋都爆起来。
尹阙喘了口气,咬牙说:“我被家里人送去定海以后,薄绛来找我问过你的事情。蒋泊舟知道了,气冲冲来找我,质问我是不是因为我在你走之前就跟薄绛勾勾搭搭才害得你出国的。我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你走了。我恨不得蒋泊舟死,半个不字没说,他跟我抢你,我凭什么不能抢他的人!”
梁月只听着没说话。
车遇着个红灯,尹阙烦躁地抓了把头发,“阿月,我不骗你,蒋泊舟和薄绛究竟为什么分的手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薄绛甩了蒋泊舟。阿月……”
“行了。”梁月开口制止尹阙,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真真假假就算了,当初你和我年纪都小,做事不清醒,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好,你说为了我回来,可是尹阙,你和我都不再是十七八岁了,不要再胡闹了。”
“你难道不是在胡闹?一棵树上吊死两回?你难道还想跟蒋泊舟长长久久,你不了解他吗?他为了薄绛丢下你一回,就会有第二回,不是薄绛也会是别人。他是蒋泊舟,你当他是什么善男信女?”
五十步笑百步。梁月想起,此刻是尹阙开车带她去看薄绛,她自揭伤疤的路上,还企图去给别人以救赎。往外站一步看,梁月自己都得笑一句圣母白莲花,真叫人恶心。
梁月不再说话。
车往前开,路过彭城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