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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立刻就感到一阵寒风吹来,冷得她打了个颤,将双臂老老实实地伸到大衣的袖管里头。好歹一楼的星巴克在外头有几套玻璃藤桌椅,不必让梁月凄凄惨惨戚戚地坐在花坛上。
她挑了个背风的位置坐下,背靠着立起来的木花圃,风没那么刺骨。手摸进大衣袖子里,摸出了烟盒,却没有摸到打火机。梁月一手夹着烟,一手仍旧在袋子里头摸索着,心中有些苦闷,想着怕不是将打火机丢到包包里面了,再不济,应该是拿大衣的时候,打火机直接掉了出来,应该落在了包厢的某一处。
她闷闷,一手扳开烟盒,想要将烟塞回去。
啪嗒。
面前一簇火苗亮起来。支撑着它的,是一只宝蓝色的Zippo,她的,但现在是蒋泊舟的。捏着打火机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手腕上露出一块突出的腕骨,青蓝色的静脉在上面盘绕着,在火苗的阴影下隐于衣袖中。
她抬头,便看见蒋泊舟一双眼睛深邃,在火光下显得晶亮。
梁月把烟含回唇间,一手扶着,靠近火苗。火光闪烁,缠绕上细长的女士香烟。
“谢谢。”
蒋泊舟也坐下来,从口袋中摸出一包烟,取出一根叼在口中点燃,收起了打火机。
梁月吐出一股烟雾,往后靠在藤椅的靠背上,在夜色掩护中抬眼打量面前的蒋泊舟。她很喜欢这个位置,商场门口打过来的灯光照亮了蒋泊舟,却被她挡在身后。
属于猎手的角度,主动的位置,让她从心底感到安全。
“你刚刚一声都没有吱。你想我陪你去彭大,不是吗?”
梁月说着,一双鹿眼半合半睁,却是冰一样朝他看过来。
☆、第33朵玫瑰
蒋泊舟抬起手, 把唇间的烟夹在手指间取下, 烟雾徐徐从他口中吐出来, 飘散到两人之间, 将他被灯光打亮的五官稍稍模糊。
他倒没有遮掩,明明白白将梁月要的答案讲出来:“对,我想要你陪我去彭大校庆。”
单刀直入, 想要就伸手去拿,确实是他的风格。不过是本来就想要说的话,没能掌控到时间与地点,被汪释将他的心思明明白白地捅了出来。
梁月抽了口烟,没什么回应,可否不置。
蒋泊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想去。”
梁月忽地冷笑, 将头低下去, 她背光,蒋泊舟不能看清楚她脸上神情,只听见她说:“那你还说什么。我不想去, 我不会去。”
蒋泊舟伏身过去, 将梁月放在膝头的手握住,“当初为了尹阙跟家里闹僵本来就不好,既然回来了留下来, 即便是不能和好……”
“蒋泊舟你未免管得太多。”梁月渐渐不耐烦,烟夹在另一只手的骨节间,指尖一点一点地,将烟灰掸到地上。
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将毛都炸起来。
蒋泊舟声音软下来,握住她的手,指腹用了点力气揉,“总不至于你每次去见梁教授的时候,都得约着时间在外面见。”
梁月的呼吸缓下来,手留在蒋泊舟的手心里头,没有抽开去的迹象。
人总有雷区,总有软肋。如梁月,母亲梁佩华是雷区,外祖父梁剑津则是软肋,蒋泊舟拿捏得很好,叫梁月都佩服。
“你不过就是想用梁家把我困在国内。怎么,觉得我跟‘空大’的合同快到期了,你想要留住我,想到要慌不择路到这种地步?你比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知道我跟我妈闹得有多僵,想要我跟我妈重修旧好,你未免太异想天开太傻白甜了吧?”
梁月语气硬,即便是蒋泊舟对着她脾气再好,此刻指尖也免不了温度下降。梁月手指动了动,要往回缩,却被他用了力气攥住拖回去。
蒋泊舟低头将梁月的指尖揉搓,笑得有些讨好意味,倒不如说是试探着去将梁月慢慢哄:“算了,你不想去就不去,我也只是起了这个念头而已。过几天是我妈的生忌,最近都在准备回定海扫墓的事情,免不了想起你。”
梁月将烟上火星点了点,半晌没说话。蒋泊舟却继续,“不如,我们都别去彭大了,让陆和渊代替我致辞就行。我和你提前两天去定海。”
蒋泊舟说着,指腹顺着梁月的手心一点点地滑,似是把刺猬柔软的腹部抚摸,“我带你去看看我妈。”
“胡说什么。”梁月的手指一瞬从蒋泊舟手心抽出来。
蒋泊舟也是笑。
自然是开玩笑,谁会当真,不过是把尴尬冰冷气氛打破。
梁月瞪他一眼,“给彭大捐楼不算小事,你跟陆和渊两个创始人肯定要在场,即便是以‘空大’的名头,‘空大’现在连着蒋家,你要是临时因为我不去了,还带我去定海,你当蒋家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蒋泊舟伸手将梁月的脸颊捏了捏,笑得宠溺,仿佛梁月仍是十六岁,“怎么这么懂事?你叫我拿你怎么办?”
梁月推着他的手,却被他反过来捏住手,抽出指间快要烧到尽头的烟蒂,捏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