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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行事果敢干练,待人慈爱温和的班主任。
蒋嘉雪先是一愣,目光在梁月脸上停留许久,上下打量,一瞬快要哭出来,只迈出门框,将梁月的手握进手中。
“阿月来啦!来快进来!都多久了,我快要认不得你了!”
嘘寒问暖不断,叫梁月眼睛都有些酸。
“怎么手这样凉,外头冷吧,来喝茶!”
梁月脚还没迈过门槛,只先把手里的礼物捧到蒋嘉雪面前。
“带回来的香水,觉得这个味道很适合蒋老师您。”
蒋嘉雪自然喜笑颜开,拉着梁月进门,从鞋柜取了一双毛拖鞋给她换上。
入户花园中央,被绿植花卉围绕的那张根雕檀木茶桌上头,热气还从茶桌里头慢悠悠地冒出来,桌面带着未干的水渍。
梁月往屋里瞧了一眼,语气轻松,闲扯家常。
“舅舅呢?晨跑去了?”
“是啊,他那个人,十数年如一日。也好也好,免得以后得三高。”
蒋嘉雪将那礼盒放在玄关的吊柜上,拉住梁月的手,索性就在那檀木茶桌边上坐下。茶具该是刚刚才清洗干净,放在茶桌上那个玻璃碗里头,用水泡着。
蒋嘉雪捏起个木夹子,要去将茶杯夹起来沏茶。梁月忙伸手将木夹子接过来,蒋嘉雪也没有跟她客气。
洗茶杯,备茶叶,水在一旁的热水壶里头呜呜作响。
“在国外这些年还好吗?你父亲对你怎么样?那个法国女人呢?她那样人,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会好好照顾你的,你父亲没让你受委屈吧?”
富家里养出来的女儿,说起别人的坏话来,都带着天真的可爱。
梁月笑着摇头:“卡蜜尔对我很好,她在我身上花的心思,比我爸爸还多。爸爸出版社的生意不错,现在是卡蜜尔在打理,他有时候会参与,但时间大多还是花在写书上。”
蒋嘉雪将信将疑:“听泊舟说,你现在是做版权经纪人?东奔西走的,多累啊。”
梁月舀茶叶的手没停下,又捏了一撮放进紫砂壶里头,将盖子捏起来,架在茶壶的耳把上放着。
“也还好,能够四处去看看。这不,还有机会回来看看您不是?”
“回来之后,回蒋家老宅看过你外公没有?”
“去彭大跟外公见了一面。他身体还好,也还在彭大教书,返聘,课并不多,还是做研究。”
蒋嘉雪的声音不自觉地往低处压,“还是没回老宅?”
梁月照实回答:“没必要去,碰上母亲,要是再吵起来,外公不倒也得被气倒。”
蒋嘉雪垂下眼眸,只叹了口气:“终归血浓于水,哪里有母女一辈子当仇人的呢?像是泊舟的爷爷跟泊舟的爸爸一样,以前闹得狠,现在不也是逢年过节见面,虽然说没什么好脸色吧,总还是可以一起喝茶吃饭的。泊舟跟他爸爸也是,总会和好的。”
“我跟母亲,怎么能和蒋泊舟跟蒋叔叔一样?蒋老师……”
门铃忽然一响。
蒋嘉雪也是被吓了一跳,忙起身去应门。
水开了,梁月倾身去拿起热水壶,将热水徐徐注入小巧的紫砂壶。
“泊舟?”
提着热水壶的手一顿,梁月回头去看向门口。
真是,老话诚不我欺,“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蒋嘉雪一手扶着门框,一手一拍脑门,“哎呦,我都忘了,上周叫你去龙泉阁喝早茶来着。也正好,阿月一起吧!”
紫砂壶里碧螺春旋转展开,香气氤氲飘散开去。可惜了一壶好茶,半杯都不能被品尝了。
蒋泊舟双手抄进大衣衣兜,微微偏头,目光带着玩味,越过蒋嘉雪的肩头,落在梁月的身上。
十点多的茶楼最是合适,八点多来的老人家已经离席,十一二点才能抵达的年轻人远未上场。茶楼大多不接受订位,先到先得,但蒋嘉雪是谁?日日来龙泉阁报到,别说是大堂经理,就是连服务员的名字都能记得。只是交情好便行了吗?当然不能。
关键在于,龙泉阁姓蒋。还是蒋泊舟接手蒋家以后才开的。
临窗方桌,沙发卡座。
蒋嘉雪将点单的平板直接递给蒋泊舟。
“你点吧,反正阿月喜欢吃什么,我喜欢吃什么,你最记得的。”
蒋嘉雪笑容和蔼慈祥,手握住梁月的手背,“记得你住家里的时候,带你一起来喝早茶,这个也说可以,那个也说随别人,爱吃不爱吃也不好意思说。可筷子却不会骗人的,你喜欢吃的,后来每次来,泊舟这小子都点一遍,不是吗?”
住家里的时候。
说得亲切自然,自然不是梁月自己的家。而是她高中时,跟蒋嘉雪一起住的那三年。第三年时,蒋泊舟高考结束,报了彭城大学,便从定海市搬来了彭城。
一道屋檐,抬头不见低头见,整整一年。现在想起来,恍若隔世,又总在眼前。
蒋泊舟眼皮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