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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上小竹
作者:伏蕖
新版:
裴筠在大梁北方好歹也是个响当当的负面人物,作为一名兢兢业业的沙匪,她业绩很不错,只要一提漠主的名头,无人不知那黑衣双刀的青年,沙原里一骑绝尘,嚣张极了。
这样的裴筠,换了女儿装,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慢吞吞地开口:“别再宠我了,算我求你的。”
越一翎又给她夹了俩个水晶包子,笑眯眯的:“好,都听你的。”
裴筠定定看着碗里的包子,最终还是自暴自弃地举起了筷子,动作有些颤巍巍。
裴筠十年颠沛流离,血与刀间捡的一条贱命,她记仇,为自己报仇,为哥哥报仇,她不是英雄,却做了英雄的事情。
而越一翎,生在与她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南方,是在水波潋滟里长出的少年郎,赌上性命要去宠她,他同她说,我心疼你。
他为她入鲍厨,为她孤身独闯荒漠,为她一步一跪入湖州,手染鲜血,在所不惜。
当boss出场后,我发现其实这本书……也许可以改名叫《我和断袖抢男人》……
令外:此文日更一章,尽量不出现错别字等。
内容标签: 强强 姐弟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筠,越一翎 ┃ 配角: ┃ 其它:
楔子
月矶城对着莫戈沙漠的北城门,常年只有风沙过。
出这个门的人,十之八九再回不来,进这个门的人,十之八九是亡魂,看不见摸不着,剩下一二皆是命硬的人。
守城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卒,名叫邱大河,每日提二两酒坐在城门口的石墩子上,时不时唱一些荒腔走板的调,偶尔也给城门附近皮耍的孩童讲点小故事,不过他的故事围绕着这扇门,自然都不是什么动听的故事。
他最爱讲的故事是一个少年将,北入荒漠追击敌方,返城时却让奸人吊死在了城门外,可怜他当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更可怜的是他的妹子,十岁大的娃娃就立在城门口,眼见兄长被套马索套住了脖子,整个人被拉起来吊在城门上,就从她跟前飞上去,挣扎了一会不动了,血滴滴嗒嗒砸到她脸上,那是她哥哥杀贼流的血,热血还在,尸骨已成。
小姑娘当即疯魔跑进了大漠,再也没能回来。
这故事来来回回挂在邱大河嘴边,把好些孩子都吓哭了。
晚间孩子们哭哭啼啼地回家去,扯着爹娘的衣角问东问西。
“娘,是不是有个威风的将军让坏人吊死在了城门上?”
“他家妹妹是不是跑丢了呀?”
“爹,他们好可怜啊,他们都没有爹娘。”
月矶城一众爹娘咬碎一口牙,日日叫邱大河快快闭嘴,不要同孩子讲这些打打杀杀。
过去的事情总归过去了,何必翻出旧历,叫人伤神。
邱大河抚膝落泪,他守着城门,是期望流落大漠的忠魂认得他这张脸,回家来。
这日日暮,金轮沉沉,月上柳梢头。
邱大河正要关城门,远远听见马蹄声,有人,穿过风沙策马而来。
待马蹄声近,一抹黑影闯进邱大河的视线,黑马黑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来人一提马绳,马儿嘶鸣而止,原地踱着小步。
自莫戈而来的风沙似乎陡然变得静了。
这位守了十几年城门的老卒泪流满面,踉跄迎出城门,扑通跪倒在地,行了个磕头伏地的大礼,口中高声呼喊: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月矶城还记得您呐!”
第一章
双禾坐在家门口,等阿兄回家。
她穿得厚墩墩的,戴了一顶棉布的小帽子,两根乌亮的小辫儿从帽子里拖了出来,一根用红头绳系着,红艳艳的绸,像一只小蝴蝶停在她辫子上。
“双禾!”
越三娘又在屋里叫了起来:“你阿兄一时半会回不来,别在外边坐着,天寒,小心受凉!”
越双禾“哎”了一声,拽了拽自己的小辫子,站起身来跺跺脚,蹦蹦跳跳地暖身子,仍然伸着头向巷口望着,口里叫着:“我不冷!”
越三娘在屋里头做女红,刺着鞋面儿,小火盆烧得旺旺的,熏得屋子里暖哄哄的。
半晌不见闺女进屋来,她便放下绣棚,挑起门帘出门来,外头的寒凉气息乍一涌来,激得她一哆嗦,连忙三两步跑到门口:“双禾?”
越双禾回过身来揽住她娘的腰身,仰起头甜笑:“娘你出来干什么,我一点也不冷的。”
嘴上虽这么说,但她的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看得越三娘心疼,连忙伸手渥住她的小脸蛋给她暖暖:“随娘回屋去,你阿兄回来瞧见你这样,定是要心疼的。”
越双禾眨了眨眼睛,说:“我要在这等阿兄。”
“那娘把火盆给你端出来,成不?”
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