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令智控系统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现在，明亮的灯光从高高的天花板上洒下来，将她的窘迫和羞涩照得一清二楚，看起来似乎十分……好吃。
    只可惜现在是能看不能吃。
    青栀现在都不敢跟他对视了，眼皮都快黏在下眼睑处，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就是不看他。
    他也没故意逗她，逗来逗去，难受的还是他自己，不过他也没放开她。
    抱了会儿，他才开口，“吃蛋糕吧。”
    这次的声音正常了很多，还有点沙哑，但没先前那么要命了。
    “啊？”他突然转移话题，处于神游中的青栀没及时听懂，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应了声“哦。”
    她做的蛋糕挺小的，只有五寸，两个人吃却绰绰有余。
    蛋糕是水果蛋糕，奶油用得比较少，也没那么腻，上面有草莓、芒果、樱桃……唯独没有橘子，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的事。
    青栀拔下蜡烛，把陶瓷刀递给穆砚，示意让他来切。
    穆砚没拿刀，直接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刀切下去。
    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切蛋糕的乐趣，以后要是每年来一回似乎也不错。
    穆砚切的蛋糕太大，青栀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而且大晚上的，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真的好有负罪感。
    “就吃这么少？”
    “吃饱了。”青栀面不改色地说。
    要再吃点也能吃，但没这个必要。
    他倒是没再劝，吃完自己碟子里的，自然而然地把她的盘子移到面前。
    青栀连忙扒拉住盘子边缘，“不是还有嘛。”干嘛吃她剩下的。
    穆砚神色自若，唯有眼底蕴着浅浅的笑意。
    “这是你做的，不能浪费。”
    青栀恍惚了下，指尖的力道就松开来，然后由他把她的盘子移了过去。
    他的意思是，这是她做的，所以要全部吃完不能浪费？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嘛。”
    穆砚毫不犹豫回答：“你做的我就喜欢。”
    他平时确实不怎么吃这些东西，不过一年一次，还是她亲手做的，他便没了抗拒，只剩下喜欢。
    青栀突然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会哄人啊。
    大佬一看就是那种不好说话，即便说话，多数时候也都是冷冰冰的，很难想象从他嘴里听到夸奖的话。
    结果他却大大出乎人的意料，虽然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夸人，但说出口的话却很让人满意。
    青栀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丢丢矫情的，比如自己的心意被他重视，她就会很开心，要是他没什么表示，她明面上不表现出来，但下次绝对不会再做同样的事了。
    整整一个蛋糕，全都进了穆砚肚子里。
    吃到后面，她看着都觉得腻，他却吃得面不改色。
    要不，下次做个更小的吧。青栀想。
    折腾了这么久，都到深夜了，两人手拉手一起上楼。
    “那我先进去了。”青栀指着自己的门。
    穆砚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另一手轻轻摩挲她腮边的软肉。
    青栀的脸型是偏向于鹅蛋脸，脸看着小，其实腮边是有点软肉的，像婴儿肥又不完全是，摸起来特别软特别舒服，穆砚就总爱捏她。
    “其实……你要是想睡主卧也是可以的。”他声音低沉且缓，调子有些慵懒，像是珍藏的古酒发出醇厚的浓香。
    青栀：“？”
    “我才不想。”她别过自己的脸，不让他再捏自己。
    这人怎么这么会脑补，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表示，他愣是要给自己曲解出这些意思来。
    穆砚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指尖，低低笑了声，俯身吻上她的额头，“这不过是迟早的事。”
    “……”求求你闭嘴吧。
    青栀的脸红成了番茄。
    什么叫迟早的事，她要真搬过去了，不就意味着某些事情嘛。
    她真的觉得现在的大佬越来越肆无忌惮，虽然没说什么荤话，但表达的意思分毫不差。
    他这人看着一本正经，现在她才发现，根本不是，哪里正经了，都是她的错觉。
    青栀不知道，穆砚自己虽然不去瞎搞，但这个圈子里，什么事儿没见过，更不堪入目的事更荤的话他都看过听过，只是他看不上眼而已。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青栀恼羞成怒，推开他回了自己的屋子。
    穆砚站在门口，眼里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叹息。
    女朋友太容易害羞了，不经逗，怎么办？
    才不过亲一亲，说两句话就这样了，以后……
    穆砚回到卧室，去浴室洗了一个漫长的澡，睡觉时难得有点失眠，可能还是太兴奋了。
    反正这一晚，他不仅入睡得迟，睡着了也不□□稳，总觉得她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悠。
    相反，青栀反而睡得很香，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