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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他开玩笑道。
“……”
汪翘沉默了。
她不想说谎话去欺骗顾良夜,哪怕半真半假也不行,因为她看得出来顾良夜对她是很真诚的,还一直帮助她,她也想回报给顾良夜同样的东西。可是……说实话的话,顾良夜会相信吗?又要怎么说呢?
这说到底,是一个讲究科学、万事万物也基本符合科学的世界呀。
“不能说吗?”顾良夜问,“还是不能对我说?”
汪翘摇摇头,沉默着,她确实没打算对顾良夜说,或者不是现在就说。因为一旦说起来的话就要从头说起,说自己能看得见别人的气运,说报名那天她第一眼就看到顾良夜印堂发黑乌云罩顶……这怎么说呀?会有人相信吗?汪翘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她刚刚被奶奶收养,收获了第一份来自同龄的女孩子的友谊,她也曾经满心虔诚又小心翼翼地把秘密和那个女孩子分享,可是对方只是嘻嘻笑着,问她,汪翘,你是不是生病啦?然后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微不足道的笑话讲给周围的人。
没有人当真,也没有人因为这个来嘲笑汪翘,大人们反而会一脸慈祥地摸摸汪翘的头,耐心地问上一句“是这样吗”。小汪翘起初还认真地点头,用并不丰富的语言努力地去描述自己看到的世界,可是后来,她就学会了跟别人一样,再说起这个时就抿着嘴笑上一下。
都是小孩子的话,就像夜空里的星星会眨眼睛,小草会抱怨人们把它踩得好痛一样,都是小孩子天真的幻想,不需要谁主动去戳破,因为自然有时间会冲刷掉那些虚构的浪漫成分,把真实的世界展露在每个人面前。
无关对错,只是因为他们看到的世界有点不一样罢了。
汪翘想到这儿,就连冰激凌都觉得不那么好吃了。她没有把握说服顾良夜,让顾良夜相信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相信她眼里的世界和别人是不同的,所以她不想说,也不敢说。她害怕连顾良夜也那样没什么所谓地笑着,然后问她,汪翘啊,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敷衍得太多,也接收过太多的否定,反正汪翘就格外不想收到来自顾良夜的不以为意,只是单纯地这么想一下,她都觉得有些难受。
汪翘自己愁眉苦脸了一会儿,没再听到顾良夜说话,以为他生气了,就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眼去看他,没想到被他逮个正着。
“想好了?”顾良夜觉得汪翘怪可怜的,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太太,都不像草莓大福了,他有点不喜欢,毕竟草莓大福就应该每天都开开心心甜甜蜜蜜的,一脸的苦相算是怎么回事呢?“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顾良夜道,伸出一根手指在汪翘额头上点了一下,故意逗她,“还皱着,你这儿都有个‘王’了。”
汪翘捂住额头,还有点委屈,但是她认真地想了想,向顾良夜保证,“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说完,她还有点不放心,又追问,“那你会离郭怀重远远的吗?”
顾良夜“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对这颗草莓大福真是越来越没有办法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他看汪翘这么担心自己,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了,但还要板着脸假装免为其难,“就听你的吧。”
接下来的两节课,一向都热爱学习,上课从不开小差的汪翘头一次在老师的眼皮底下搞起了小动作。虽然顾良夜已经答应她不会主动接近郭怀重,以后也都会尽量避着他了,但是郭怀重却不能不解决。
因为郭怀重肯定做了很差劲的事情,有人因此受到伤害却没有被发现,如果汪翘不说,那个受到伤害的人就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汪翘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这句话,好人为什么总要先被亏待,才能等到姗姗来迟的补偿和慰藉呢,时过境迁,这些补偿和慰藉又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她不想正义迟到,她还想正义能尽可能地到得早一点。
汪翘花了两节课的时间来研究怎么解决郭怀重的问题,在作业本上反复地涂改,再增添新的计划,但她毕竟没什么经验,想了半天,最后想到的也就只是放学以后尽量跟着郭怀重,伺机找出他的不对劲来这种非常初级的办法。
汪翘叹了口气,她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太粗糙了,而且毫无技术含量,可行性更是要打个问号,但仓促之间她也想不到太多了,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好运气和郭怀重的厄运。
还有几分钟下课,李文馨让大家自己整理一下这节课讲的内容,然后站在讲台上说,“周五下午的班会咱们班选一下班委,当班委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对自己的能力是一种锻炼。人嘛,就不能怕麻烦,干什么事不麻烦呢?”她说话时眼神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一整节课都没怎么听的汪翘连忙心虚地低下头,假装认真思考,李文馨又道,“总之你们这两天都好好想一想,周五班会的时候再决定吧。下课。”
汪翘的注意力被这件事暂时吸引了。邹嘉已经忘记了两节课前跟费映帆的恩怨,兴致勃勃地问他,“老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