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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男人的挑逗和手段?
她见过几个男人,经过多少事?和顾家共同生活,她和他们早已产生别人替代不了的感情。
周老夫人摇摇头,抬手抚了抚周莺的头发:“外祖母怎么会怪你呢?只是心疼你,你们名分未定,总是女孩子吃亏得多些。”
她叹了声又道:“你们过去还有叔侄的关系,将来你少不得要为此受苦。你可当真想通了?”
周莺默了片刻,抿抿嘴唇,才抬起眼来:“可我又能嫁谁呢?”
周老夫人刚要开口,听周莺苦涩笑道:“外祖母,我身子不好,和昌平侯府退婚,对外说是他们对不起我,其实是我的原因。我不能生养,哪个大户人家,会娶我呢?”
周老夫人表情僵住,眼睛很快泛了红,她苍老的面容抖动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这个身份,皇上顾念旧情,可以留我一命,给我些许荣宠。可若他某天想到那两人的背叛,突然替自己不值,又将如何待我呢?我身世这样复杂,和顾家没有亲缘关系,又和三叔……他们会把我的过去想得多么不堪,我猜得到。便是有人娶我,他又会不会不去介意外头那些传言?”周莺说这话时很平静,明显她把自己前后事都考虑的很清楚。
“外祖母,”她将头贴在周老夫人肩上,轻轻蹭了蹭,“您疼我,自然宝贝我。但你知道,其实我的路很窄了。而且……”
她抿动嘴唇,接下来的话,让她难堪,也很难出口。
“我想过离开他。我……没做到。我自小渴望的人,就是他那样,强大无敌,不管发生什么,都能护着我……”周莺声音很弱很弱,呜咽道,“我亦倾慕他。”
周老夫人沉默着,手掌机械地抚着周莺的长发。
许久许久,她才梦呓般叹了声:“罢了……怪外祖母,认回你太迟了。你喜欢,外祖母就支持。你选择的,外祖母都不会反对。你和你娘真像啊,怎么都是……都是……”
都是怎样,她没有说出口。
雨声阵阵,村外唯一的小道上,一个男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带着几个玄衣侍卫朝村头走。
村口站着汪先生,一身白袍溅了些许泥污,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侍从,打着竹节伞。
雨下得很大,瀑布似的从伞顶泼下来。
人影渐渐近了,斗笠下是顾长钧冷峻的面容。
汪先生上前一步,揖了手,“侯爷,可追到了,是什么人?”
顾长钧轻嗤:“蟊贼罢了……”
汪先生面上忧色丝毫未减:“侯爷!”
他声音加重了,语气急切。
顾长钧笑了笑:“你既知道,又何必问。”
汪先生不自觉地攥了拳:“皇……皇上动了杀心?”
顾长钧抹了下腮边的雨水:“也未必,犹豫着,没打定主意。我死了固然好,留着也有留着的用处。”
他恍若无事般朝前走,语气轻松地道:“周姑娘不知我出去吧?周家有什么事没有?”
汪先生摇头叹了声:“侯爷,这都什么时候了?大伙儿都很担心您?皇上动了杀心,若当真有心叫侯爷在途中毙命,自有无数史家为他粉饰太平,只怕京城连个水花都不会溅起来。侯爷十余年拼出来的前程,当真就此放了吗?为了一个女人?侯爷若如此执迷不悟,属下……属下……”
顾长钧陡然转过脸来:“你待如何?”
汪先生抿唇,咬牙道::“为成全大局,汪某死又何惜?汪某会灭了那小女子,再自戕谢罪。”
顾长钧唇角勾了勾,不见他如何动作,一拳已打到汪先生腮边。
汪先生是个文人,如何躲得过这一拳?他弓着身子,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再抬起脸,嘴角已噙了血色。
汪先生脸白如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长钧转头朝前走,抬手翻掉了遮住视线的斗笠。
他黑发给雨水浸透,水珠一串串落下来。
走开几步,他又转回身来,行至汪先生身前,从衣中掏出一方雪白微湿的帕子递给汪先生。
“鹤龄,”顾长钧沉声道,“本侯有成算。还有,谁也不能动她,知道?”
汪先生目视那帕子,抬起眼来与顾长钧对视。
旁边服侍的少年在后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汪先生才垂下眼,叹道:“属下遵命。”
天边劈下来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
周莺给风雨拍在窗棂上的声音惊醒了。
侍婢从外蹑手蹑脚地进来,走到窗边关严实了窗。周莺仰面望着农舍低矮的房梁,一直没再睡着。
路途遥远,可目的地还是到了。
顾长钧送周莺回苏州,会在苏州城停留几日,然后再上路前往江宁赴职。
周家在苏州是很古老的世家,周氏几代人发于此长于此,过去的产业虽然败了许多,但旧时的气派还在,一些奢靡的生活风气也还保留着。
周家二爷周海远至城外相迎,知道顾长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