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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瞧去了贵府的秘密,罪过罪过,您该不会生气吧?”
宁濯惊得下巴快掉了,如何也想不到,竟在此处撞见顾长钧。
后头车里的宁太太亦是浑身一僵。
顾……顾侯爷?
宁濯惊出一身冷汗,顾不上和罗百益寒暄,他飞快翻身下马,凑近车前。
“顾侯爷?”
声音颤颤巍巍,明显忐忑。
里头一派沉默,顾长钧并没有打算说话。他轻轻敲了下车壁,北鸣就上前来,道:“对不住,宁大爷,我们侯爷路过,停车跟罗将军打个招呼。侯爷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您跟宁太太处事了。”
一句话说得宁濯两腿发软。
这么说,刚才的一切,顾侯爷都瞧见了?
北鸣叫启程,顾长钧所乘的马车就驶动了,宁濯没注意,心中惶然地望着顾长钧去的方向。
那边宁太太已经顾不上旁的,匆忙忙下了马车,疾步朝前奔去,口中喊道:“顾侯爷,您留步,您听我解释。”
“哎哎哎,”罗百益手里提着马鞭,横臂拦下宁家母子,“人家安平侯不是说了,家里头还有事呢么。”
宁太太急得要哭了:“罗将军,您跟顾侯爷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就那么巧,正巧叫顾长钧撞上刚才那一幕?
路过?怎么可能!
这静花巷是平民之所,顾长钧罗百益这样的人作甚能路过这儿?
罗百益抱着鞭子笑道:“不久,不久,瞧刚才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就是宁二公子的爱妾吧?眼光真不赖,啧啧。”
全完了。宁太太的力气好像全被抽干了一般。
绝望中,她陡然想到今晚去家中送信的人。
她心头一派冰寒,难不成是……
她脚下一软,几乎摔跌在地,宁濯忙扶住了她:“娘,咱们先回去,跟爹爹商量了,再想法子吧。”
罗百益笑着让开了路,宁濯跟他告了个罪,扶着宁太太上了马车。
宁家车马消失在道路尽头,罗百益手里拿着鞭子狠狠地甩了两下。
他高兴啊。
宁家跟周莺的婚事明显是不会成了。顾长钧那么小气的人,怎可能容忍宁家下他面子?一面跟他侄女儿议亲事,一面却在外头养外宅,还连身孕都有了,作践寻常人家的姑娘都没有这么作践的,遑论那还是他顾长钧家的人?
罗百益吹了个响亮的哨子,招手唤了小厮过来,笑道:“去,把朱晨王璞他们给老子找来,老子要喝一夜的花酒庆贺!”
小厮最知他心事,笑嘻嘻地道:“恭喜将军不战而胜。”
罗百益不乐意了,“什么叫不战而胜?老子是还不稀得下场!那宁二算什么东西,顾小姐本来就瞧不上他!”
小厮嘿嘿笑道:“是,是,小人失言,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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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亥时不到就睡下了,躺在柔纱帐中,眉头轻蹙,在梦中犹在为不可预知的前路而愁苦。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听得有风吹动了窗,咯咯发出轻响。她本就浅眠,睁了眼就再也睡不着了。
窗外有馥郁的玉兰花香漫进来,淡淡的,干净的味道。
周莺想到那晚在玉兰树下顾长钧侧身站在那的样子。他好像有话要说,脸色也不好看。后来是什么原因他没出口斥责呢?
她虽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惹他不高兴,那一定也是有缘由的。
她又迷迷糊糊的想,三叔之前在山西办事时受了伤,不知是怎么伤的,现在伤势又如何了?
明儿一早,找北鸣哥问问,再给三叔熬一碗散淤的汤吧……
次日锦华堂晨省,周莺捧着新做的衣裳含笑进来,一声“祖母”还没喊出口,她就惊得怔住了。
顾长钧陪老夫人坐在临窗炕上,淡淡地回过头来。
阳光透过窗隙照进来,柔柔地洒在他半边脸上,给那冷峻的面容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视线停留了一瞬。只一瞬。
周莺收住笑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一旁的春熙,规规矩矩地屈身下去行礼。
老夫人笑着朝她招手:“过来丫头。”
周莺迟疑地瞧了顾长钧一眼。
老夫人拍了下顾长钧的胳膊:“瞧你把孩子吓得,还不说句话?”
顾长钧握拳凑唇咳了声,淡淡道:“嗯,起来吧。”
周莺低低应了声“是”,方直起身走近了,从嬷嬷手里接过参茶递给老夫人,轻声轻语地道:“祖母晚上睡得好吗?”
老夫人抬起脸来和她说话。外头光线愈发强了,阳光透过窗扇照进来,照在人的身上,在地上映下浓重的影。
他半垂的视线落在那影子上。
纤长的颤动的睫毛,单薄的肩背,挂着镯子的纤细的手……
他恍然能从这影子里头勾画出她鲜活的样子。
昨晚的一切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