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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周围,似是有些不放心。
安然笑笑,“无妨。”一边说,她扔掉手里的几片零碎叶子,似是无意间手指摆出几个手势。
……
送走齐巧晗,安然眸色渐深,在思索着什么,远处停下的萧声又换了一首曲子,再一次响起。
安然却没兴致再配合他们玩什么美男计,她直接派人和寿宴主人告了声罪,然后径直回了东宫。
马车上,她啧了一声,“我可真是个劳碌命。”
打了两年多仗,又忙了三个多月,好不容易清闲下来,又得知有蠢货在给她添乱。
回到东宫,一道道命令传了出去,隔日清晨,安然入了景清殿,半个时辰后走了出来。
只有贴身侍候的施房才知道,这看似寻常的一日太女到底和陛下谈了什么。
温和却不代表软弱的齐帝少有的露出疲惫茫然的神色,沉默良久,沙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你看着办吧,一切交给你。”
连续一月,朝堂上有多位官员或是被罢免,或是被外调,其中包括姜国地方上刚刚上任的几位官员。
有官员暗暗探听原因,还没打听到,宫中传来一道旨意——
二皇子齐凌得封景王,即日起搬入王府。
这道旨意来得突然,也不是一件好事,皇子一般成了亲才会搬出宫,提早封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皇恩眷顾,要么就是不受待见。
宫内宫外根据种种迹象,推断出景王当属后者,更有敏锐的官员当即停止了暗地里打听的举动。
景清殿,施房从殿内走出,再一次对期待的张贵妃恭敬道:“娘娘请回。”
张贵妃面上的失望无法遮掩,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不敢在景清殿门口造次,示意宫女将炖的汤交给施房,“本宫改日再来看陛下。”转身离开。
施房面色平静,却知道没有改日了,若只是皇子之间的争斗也就罢了,二皇子此次却明显犯了忌讳,与姜国不甘的遗臣勾结,前途尽毁。
……
庆丰二十年元月,太女进谏,齐帝下旨开行恩科,两国子民,一视同仁。
庆丰二十五年,齐帝禅位太女齐安然,自此,女帝临世。
时间的齿轮悠悠转动,千年后,新的国家国都市中央博物馆,人潮拥挤,导游带着一队男女老少皆有的游客在一件件展品面前大声介绍。
在一副边框泛黄的古画面前,导游嗓音洪亮:“这是齐朝知名画家明光大师最知名的代表作之一,大家即使没有见过真品,但也大多听多它背后的故事,这副画被命名为《凤凰》,画的并不是凤凰,我们都知道凤为雄,凰为雌,在这副画中,凤是一人,凰指的也是一人,凤凰二字,代指某人尊贵复杂的身份……”
导游咳了两声,缓了缓有些哑的嗓子,继续介绍:“没错,说的就是齐朝历史上最富有传奇性和戏剧性的一位女帝,她也是历史上第一位女帝,不仅如此,功绩不输历史上几位有名的帝王,当得明君称呼。”
“这我们都知道……”有年轻学生模样的人低声呢喃,面露不耐,想要凑近去看放置在展柜里的画卷。
导游面不改色,话语却是一转:“这副画便记载了历史上极具有戏剧性的一幕,当时还是太子的女帝在庆功宴上公布了自己的真实性别,由太子变成太女……”
“真是百听不厌,”游客中有年轻的女生露出笑容,对一旁的女伴说道:“说真的,都不敢这么写。”
女伴嘻嘻一笑,“不敢写,史官敢啊。”人家不仅写了,还流传千古。
女生无语,她只是随口感慨一声而已啊,目光落到古画上面,女生很快将之前的郁闷抛开。
大团大团的彩色遍布纸上,跳舞的舞姬,倒酒的宫人,座上的百官,桌案上的珍馐佳肴,千年前的盛宴仿佛穿过时空,近在咫尺。
然而觥筹交错的热闹却在上首一位朱红华服的少女站起时定格,大臣热情的笑容生生转为错愕,手中敬向对面的酒杯定格在半空,跳舞的舞姬崴了脚,红色轻纱无力飘下,妩媚的妃嫔,俊秀的少年,神色尽数转为惊讶。
千年后的女生看着这一幕,不由道:“我更好奇明光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当时在现场?或者这副画不过是凭借着想象画出来的?”
女伴跟着接口:“谁知道呢,历史学家都不能考究出明光的出身来历,不过据分析,明光参与过这一场庆功宴的可能更大。”
她意有所指,“这样的场合,光凭借想象是难以想象出来的。”古代可不是现代,不在那个阶层,根本没可能了解那个阶层的真实情况。
女生点头,“的确,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参加这样的宴席有很多种身份,”她掰着手指数,“官员,官员的亲属,表演的艺人,宫里的侍卫,更甚者太监宫女都有可能。”
“哎呀,”见她皱着眉,女伴拍了一下她的肩,“想这么多干什么,这些东西是考古学家历史学家要考虑的,而且明光的身份有那么重要吗?我们欣赏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