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光看他的步伐与气场便和其他的学生不同,如果真有穿得这么好看的,江梦娴肯定一眼就看见了。
男生步履铿锵地朝她的方向走来,那沉稳的脚步声昭示着他似乎非同寻常,他在江梦娴不远处站住了,但是帽檐遮住了月光路灯,整个脸是一片阴影,江梦娴把脖子伸长了去看,看见那男生唇角似乎噙着一丝神秘诱惑的微笑,一双隐藏在黑夜之中的眼睛投射出了两道亮光,正正落在她的身上。
男生稍微地停留了一两秒钟,继续朝前走,而且目标很明确,就是朝着江梦娴来的。
躲在柳树枝后面的江梦娴没走,留在原处想看看那是何方神圣。
近了,近了!
眨眼那个男生已经离她不足几米远,高大的身躯遮住了不远处路灯投射下来的光,形成了一道阴影落在江梦娴的脸上,她惊愕地抬起头,看见了那逐渐出现在月光之中的朦胧容颜,清风朗月般的面容被月光平添了几分冷峻之色,一双眼睛像黑曜石般的闪耀,正含笑看着她。
“老……公!”江梦娴惊愕得张着嘴,把那句到嘴的‘老变态’咽了下去。
那还真是连羲皖!
他居然出现在了军营里!
江梦娴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连羲皖还在,跟她结婚证上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推推球球的小肩膀,瞪着连羲皖不可置信地惊呼:“儿子,我好像看见你爸了!我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球球仰头看着那个披星戴月而来的男人,撇撇小嘴,似乎一点不觉得意外,他也姓连,能出现在这军营里似乎没什么不对。
为避免一会儿连羲皖给他强塞狗粮,球球扭头就跑。
顿时,这里就留下连羲皖和江梦娴了。
连羲皖面带微笑,上前两步就抱住了江梦娴的小腰,狠狠地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那劲儿大的,完全是咬下去的,咬完了,他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江梦娴终于确定那就是连羲皖了,他出现得实在是太出乎她的预料了,惊吓多余惊喜。
她强颜欢笑:“惊……惊喜。”
他来军营干什么?不对,他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他穿着他们军训的衣服?这老家伙现在不是应该在国外工作吗!
江梦娴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可是连羲皖似乎不想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忽然把她抱起来,抱进了凉亭里坐下,非要跟她接吻。
江梦娴被劈头盖脸地一阵吻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了,只能假装娇羞顽抗着。
“老公,不要啊……”
连羲皖离开她没多久,可是他似乎对于她有点出乎意料的想念,虽然每天都能在监控里面看见她,他可以随时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一行,可是那始终只是监控视频而已,看得越多,他心中那股想见他的冲动就越来越无法控制。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感觉她正在逐渐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一天看不见她,他就浑身不舒服,他疯狂地想感受她活生生的呼吸,想触摸她温热的肉体,想听她说话,哪怕是几个音符也好。
连羲皖抱着江梦娴那细软的身体,年轻女孩儿特有的香气侵入了鼻中,就像是罂粟一样,勾引得他无法控制自己,大掌肆意勾勒着她的婉约的身体曲线,他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身上,他真是恨不得就在这里要了她。
尽管这里是军营,可依旧不会影响到他办事。
可是他知道,现在的江梦娴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他必须等待,等着他的小鸡儿做好准备愿意接纳他的那一天。
江梦娴被亲得头晕目眩,连羲皖还不准备放开她,还在她身上乱摸,她浑身滚烫,面红耳赤,连羲皖还把她死死地按在他的大腿上,两人贴得紧紧的,她的整个世界似乎都被他那强大的气场包围,连呼吸都要被剥夺了。
“老公……唔……”
她的所有话语和呼吸再一次被连羲皖狠狠地剥夺。
连羲皖把头埋在了她的脖颈之间,轻轻地拉开了她的军装拉链,将自己的炽热的吻贴在她雪白的胸口上,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味道永远地留在这具年轻美好引人垂涎的身体,让所有有非分之想的人望而却步,他想用这种方法粗暴地证明自己对江梦娴的所有权。
就在这一对男女躲在凉亭里忘情亲热的时候,不远处的树荫之中,站着一个满目喷火的军装人影。
刘茜浅冷冷看着凉亭中的两个人,无尽的愤怒已经灼烧了她的理智和所有自尊。
以往每晚军训完毕张泽千都要和刘茜浅一起出来散步半个小时,说说情话再各自回去。
可是今天,她去找张泽千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已经出了营房,她内心极端不安,去了49连找人一问,果然,张泽千去找了江梦娴,他们居然背着她偷偷出来幽会!
好一对饥渴的狗男女!
第75章你男朋友送的?
虽然隔得很远,光线不太好,她也听不见两人说话,可她知道,那就是江梦娴和张泽千!江梦娴怎么可能就这么对张泽千放手!她做这么多,终于还是引起了张泽千的注意!
看来为了保张瑶瑶出来,张泽千果然找江梦娴求和了。
他们复合了,她又算什么?她算小三吗?
熊熊烈焰在刘茜浅眼眸里焚烧,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男人也一样!张泽千是她看上的男人,谁也休想抢走!
江梦娴,你以为你用这种方法就想抢走我的泽千哥哥吗!
不可能!当初我怎么抢走他的,现在我也能抢回来!
刘茜浅狠狠扔掉了手中揉得稀烂的一朵紫藤花,转身悄无声息地遁入了黑夜之中。
凉亭里,江梦娴终于被解放出来了,胸口凉悠悠又火辣辣的,她还是被连羲皖抱在怀里,僵直着身体,靠在他肩膀上,微微喘着气儿:“老公,这里是军营,你是怎么进来的?”
连羲皖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揉捏着,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粗,她为了拿高分,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头。
他在她脸上胡乱地亲,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翻墙进来的。”
江梦娴娇笑了两声,没继续问了,他是连家人,还能怎么进来?当然是‘滴’刷个卡然后用脚走进来啊!
连羲皖拍拍她的肩膀,出奇的温柔:“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现在的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只要是后面不出大的错误,高分是完全没问题的。”
江梦娴点头,也不问连羲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军训分数。
今夜风轻云淡,天空无云,晴朗的夜空能看见月华光亮,如一层淡淡的银霜洒在地上,可江梦娴看着那美丽的夜空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明天又将会是一个烈日腾腾的日子啊!
江梦娴靠在连羲皖肩膀上无力地看着那清风朗月,忽然觉得这肩膀分为紧实,似乎可以短暂靠一靠。
可江梦娴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了,历经了同龄人想都不敢想的一切,她已经心如止水了。
曾经,她爱张泽千至深,可是到头来,他一脚把她踢开,毫不留恋。
她如果现在把连羲皖当成自己下半辈子的依靠,可谁能保证,将来连羲皖不会也把她一脚踢开呢?
靠自己才是王道!
历经了一整天的训练之后,此时的江梦娴疲倦极了,困意从四面八方一齐袭来,眼睛一闭一睁一闭再一闭,连羲皖在她耳边说什么她都听不清楚了,困得五官六感都自动关闭了。
连羲皖还想跟江梦娴多说说话熟悉熟悉,顺便联络联络感情,可是话没说上两句,她就开始打瞌睡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头一点、一点、再一点,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睡得像只小猫咪。
连羲皖把她扶正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靠好了,让她静静地睡着,低头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现在的她这么安静,像一副画一样美,可他还是喜欢那个闹腾的江梦娴。
他看着她,双眼深处似乎有一道光亮慢慢地散开了……
江梦娴都快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营房,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连羲皖也没了,她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睡了一晚上,还有空调,舒服得一觉到天亮,奇怪的是,连羲皖似乎没动过她,难道是因为在军营,不好放开手脚?
赵小静给她拿了早餐来看她,关切地问:“梦娴,你烧退了吗?球球说你昨晚忽然发高烧在医务室输液,急死我了。”
发高烧输液?
她摸摸自己的头,明明不烧不痛的,难道是昨晚发烧了,所以出现幻觉看见连羲皖了?
她看看病床床头,放着一塑料口袋她爱吃的零食,这军营里的小卖部只卖一些生活必需品,除了冰棍外几乎没什么吃的,这零食一看就不是军营里买得到的。
打开塑料口袋,她看见里面有个纸条:吃完了炊事班冰箱里还有,让球球带你去。
字体刚硬有力,宛若一个个站得直挺挺军姿的士兵,江梦娴看着那纸条,反应了三秒钟才意识到这是连羲皖留下的。
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丝愉悦的笑意。
可马上又被她给收敛下去了。
赵小静却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狡黠一笑:“这是你男朋友送的!”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江梦娴看着那一口袋零食,心里暖暖甜甜的。
男朋友?
“……算是吧!”
那是她老公!
赵小静一脸羡慕嫉妒恨:“有男朋友疼就是好,通宵不回宿舍陪你看病,还给你买零食!这军营里想吃点零食那简直难上加难啊!”
怪不得听说张泽千一晚上没有回营房呢,原来是在江梦娴这儿!
江梦娴把自己的零食分给了赵小静一口袋,叮嘱她:“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未免别的同学知道了闹情绪。”
大家都没零食,她一个人吃着零食,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不高兴,兴许一个小报告一打,连长查起来,搞得大家面子都不好。
所以这事儿,就这一两个人知道就行了。
赵小静点点头:“我保证不说。”
毕竟张泽千明面上的女朋友还是刘茜浅啊,江梦娴和他偷偷复合,还一起呆了一晚上,那就是小三啊……
所以这事儿,还是尽量少人知道比较好。
两人达成‘共识’,愉快地分吃了零食。
江梦娴回了宿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准备新一天的训练了,昨天她稀里糊涂地就在连羲皖怀里睡着了,连羲皖大概是直接把她抱到了医务室去睡觉,如果就这么抱回宿舍,那也太明显了点。
幸好球球及时回来报告,医务室还给她打了病例证明,才逃过了夜不归寝而被扣分的下场。
就在她洗漱的时候,赵小静却左拐右拐地去了军营里一个偏远角落里,那里已经有个人在等着她了。
看见那个人,赵小静整个人都充满了恐惧,低着头,畏畏缩缩地报告:“我刚才去问过她了,她亲口承认,她昨晚的确和张学长在一起,他们在医务室呆了一个晚上,张学长还给她弄了许多军营里吃不到的零食进来……”
第76章球球都承认了
话还没说完,赵小静就感觉自己浑身冷飕飕的,汗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
刘茜浅满脸冰霜,垂下的双拳紧紧握着,指甲嵌入血肉之中而不自知,昨晚上江梦娴和张泽千在凉亭里卿卿我我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里重复出现,每每想到江梦娴躺在自己男人怀里嗲嗲地叫‘老公’的时候,她就恨不得将江梦娴千刀万剐!
良久,她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小静,阴鹜的双眼让赵小静不敢抬头看。
谁能想到,外人眼中娇俏可爱的刘家大小姐刘茜浅,暗地里竟然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刘茜浅冷冷看着赵小静,似乎她说错一句话她就要冲上去踹她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