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跟她谈谈。”季流苏声音放软了一点。
    一双睁大看向他的眼睛，也充满恳求。
    她何尝不知道他的用意。
    结婚一开始他就说过，娶她不想有什么额外的麻烦，所以才会让她提前看到真相，就是想娶一个跟季家不会有过多瓜葛的男人。
    她现在是他妻子，如果被季如故意败坏了名声，也会连带着影响到他的名声。
    “去。”莫凌靳沉寒着脸，没有跟过去。
    季流苏在看守室外，季如被带出来时已经没了刚才纠缠的气焰，看着季流苏还有点胆战心惊。
    “你想怎么样？”季如抽泣着，似哭似笑的样子，“跟你妈一样，想将我关进监狱里？然后让娜娜成为当初的我，是吗？这么多年的母女关系，你就这么狠心？”
    季流苏抿了抿唇，心脏都跟着收紧，生疼。
    “我是想骗你去嫁给唐明，那是季家要这么做的，我有办法阻止吗？我只是想让你少一点反抗，少受一点伤害。这次娜娜一时冲动，我承认她做得不对，但你真以为，如果她成功了，我就不会怪她？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毕竟是我亲生女儿，你当时有多恐惧，她现在就有多恐惧。”
    季如声泪俱下，继续说，“是因为你确实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我才让你放过她。难道你虚惊一场，一定要让她的清白来陪葬？流苏……”
    “够了……”季流苏听不下去她这种声泪俱下，“十九年，你将我从我亲生父母手里夺走，用她的错来惩罚我，如果这样还不够还你当初没杀了我的恩，我可以再答应你这件事。就这一件，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
    “你肯让他放了娜娜？”季如睁大眼睛。
    “记清楚我的话，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季流苏咬了咬纯唇，低声，“我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其实你也不想看到我吧。”
    当初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妈妈看自己的眼神总那么不对，明显的不喜欢她。
    是啊，仇人的女儿，每天看到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这十九年她也不好过。
    不如一了百了。
    “好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让他放了娜娜，我什么都答应你！”
    季流苏转身走出拘留室，抬头看到走廊上抽烟的男人。
    莫凌靳眉头一抬，“这么快？”
    她刚刚忍了半天的眼泪，在季如面前只留下冷淡的神色。
    此刻眼眶终于忍不住红了。
    几步跑过去，用力抱住他。
    第213章 宝贝你知道的
    莫凌靳低头，将手里的烟放进嘴里，将她回搂了一下。
    随后是他低沉却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有事求我？”
    季流苏动作怔了下。
    她出来抱住他，只是她刚才下意识的反应。
    在季如面前脸色绷得太紧，没有流露出一点脆弱。
    可是要斩断十九年的母女关系，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看到莫凌靳的同时，她心里一直压抑的脆弱全跑了出来，心里只记得他怀里能给她带来多大的安定感。
    但是，她也确实有事求他。
    “恩……”
    莫凌靳一只手搂着她，另只手将嘴里的香烟拿出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青白的烟雾下，他的神色仿佛泛着冷意。
    嘴里的声音也跟着疏离了几分，“说来听听。”
    季流苏松开手，感觉到他并不太热衷自己主动的亲近。
    “能不能放了季明娜？”她语气重新平静下来。
    他双手缓缓地抄进西裤口袋里，睨着她眼神挣扎的小脸，唇角勾起一道没有温度的弧，“我为什么要放了她？你喜欢以德报怨，但是抱歉，我没这个习惯。你是我太太，有义务也有责任。伤害你的人要是能轻易算了，以后谁都能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不是。”季流苏摇头，“不是以德报怨。这个算我还她，我已经跟她说过，答应她这件事，以后我跟她再没任何关系。”
    莫凌靳忽的一笑，薄唇绽出讥笑。
    他伸手将她脑袋抬起来，深瞳定定看着她，“你觉得你欠她，我不欠。你答应她，我没答应她。抱我一下，就让我什么都答应你？恩？你觉得这个条件适合吗？”
    “那你想怎么样？”季流苏没想到他今天这么难说话，“不是你说过，你希望你太太的生活里少点这种麻烦。以后她不再来找我，不是正合你意？我跟季家就没有太多的瓜葛，很符合你的要求。”
    符合他的要求？
    “这么努力达到我的要求？”他没放开她的脸，拇指的指腹却轻轻摩挲她的唇。
    季流苏没反抗，“达到你的要求，我也不用再见到她。这不是一举两得？”
    莫凌靳的瞳子更冷了几分。
    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