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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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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菘蓝自负铁石心肠,除了心中的信念之外,素来不将任何无关之人放在眼中,但是慕流苏对他的这次试探,却是不仅没有让他升腾起半丝反感之意,却是反而让他……都忽而起了一阵心思,觉得有些舍不得离开或者是辜负了这镇北军营之中的任何一人了。
    思及如此,菘蓝原本还有些恍惚的眸色也是瞬间阴沉了下来,他也算是看清楚了,这位少年将军原来并不仅仅只是在谋取天下政事儿之上胜过了他千倍万倍,如今就是在谋算人心之上,也实在是让他自觉望尘莫及。
    这种放在以往必然是让他嫉恨万分的人如今偏生又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这对于他而言,实在是有些……该死的气恼。
    但是其实菘蓝也完全不想要自欺欺人,今夜慕流苏给了他如此一个天大的机会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都已经选择了放弃,那么依着他的心性,从今往后,他也的确是不可能再有别的异动了。
    即便是……也绝对是不可能了。
    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慕流苏心中也是菘蓝默默的看了一眼慕流苏,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如今夜色深了,有什么事情还是往后再商讨吧,明日大战在即,镇北将军还是早些安睡的好。”
    慕流苏听着菘蓝如此说话,心中也是知晓这是代表他对此事儿已经释然了,眼中倾泻出几抹清浅笑意,也是悠悠道:“如此,本将军便先行歇下了,菘参谋也早些休息,明日一战,可不仅仅只是本将军一人劳心劳力,菘参谋也是需要费些心神便是。”
    菘蓝越听越是觉得可气,但是气的却不是慕流苏,而是他自己,也不知他是抽了哪门子的筋,又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遇到慕流苏这么个上级,试探了他还能将他收服得服服帖帖,不仅如此,还能这般随意的让他去继续听从命令做什么劳什子的任务。
    放眼他所在的地方,即便他的身份没有高到人人信服的地步,但是也不是旁人能够轻易招惹的,若是慕流苏这般做法,恐怕是被他收拾了十倍都不止,谁曾想到这人却是反过来将他给收拾了。
    以前送了你觉得普天之下如这他般年岁胜过他的人也不过尔耳,哪里料到如今不过是大楚朝廷之中一个年岁尚不足他大的少年,竟然就能够将他气到了如此地步,可见他先前不在大楚之地的那一番心性,在这镇北军中的确是已经磨灭了不少了了。
    想到这里,菘蓝也是再次恨得牙痒,冷眼瞪了慕流苏一眼,极为恼怒道:“属下知晓了,谨遵将军之令!”
    菘蓝一语落下,这才故意甩了脸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慕流苏看着他虽然恼怒至极却又乖觉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也是心情愉悦。
    从今往后,镇北军应当是能够三万人同心协力,再不会有何她忧心的异样之举了。
    ……
    北燕边疆之地,营帐。
    如今正直春夏交替之际,所以黎明时分较之夏季来的较晚,按理来说,这个时辰还当是熟睡之际遇,然而此时此刻,燕长风的主帅阵营当中,却是早就已经点燃了烛火。
    燕长风一身利落的黑色铠甲,将精干的身材包裹其中,身上的那一袭朱红色的艳丽披风带着几分煞气又带着几分张扬之意。
    即便是醒的如此之早,燕长风脸上仍旧是没有半分困倦之意,相反,他的脸上还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意气风发之态。
    一侧的孟添还有诸位副将的脸上也是一副兴奋至极的模样。
    他们到底在兴奋什么,其实很容易想到,无非是因为今日的燕楚一战在他们眼中已经大获全胜了。
    “哈哈,还是殿下与孟副将的手段高明,衬着与当初的大楚宋家军对抗之时,暗中传信回沪城去打造了那么多的船只,大楚宋家军队这些年的时机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主将受伤昏迷不醒,可想而知人心必然惶惶,只等着沪城的船只和四万援军抵达,咋们十万大军便是可以大军压境,打的他们一个屁滚尿流!”
    一个络腮胡子的人见着此情此景,也是没有半分矜持,肆意至极的笑道,他音量如此洪亮,大清晨的说出来,实在是有些让人提神醒脑。
    若是平时,依着燕长风那狠辣至极的性子,只怕是还少不得训斥他一番,但是这人的嗓门虽然大,说出的话却是分外应景,如今这个时候,燕长风听在耳中,也是明显的心情极好,不仅是半句没有训斥之言,更是连半丝不悦之态都没有。
    一侧的其他小将见着这人讨了燕长风的欢心,顿时也是紧跟着拍马屁道:“王副将,你还说漏了,咋们此次对付的人,可不只是宋家的十万北境大军啊,还有那被称之为援军的三万镇北军,虽然那三万镇北军是个不成器的,但是算起来毕竟也是有着整整十三万人的数目,放眼整个天下,这十三万人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咋们胜下了这一战,只怕不仅是北燕战争史上浓墨重彩都一笔,必然也是值得整个天下都广为传颂啊。
    这人话音落下之后,也是立马便有其他的想要与皇子攀些关系的人笑道“说得正是,眼看着天亮之后,这十三万人便会全数折损在咋们手中,这可是全靠了二皇子殿下与孟副将的指引啊,二皇子殿下与孟副将用兵神勇,智谋无双,实在是咋们北燕之福,经此一战之后,属下也是相信,二皇子殿下的声望可以更上一层楼,而皇上也必定会龙颜大悦,殿下也必将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
    这一个个的,很明显都是会说话的人精,一句比一句中听,一句比一句悦耳,本来燕长风因为自己生性平庸,就有着想要听到人家的赞美之言的习惯,如今这些个人说的话还是明摆着的“事实”,他心中自然也是极为高兴。
    虽然那些个明着砍树造些小船阀,暗地里却是吩咐沪城精心打造便于陆地运送又能直接试用水地的船只的主意都是孟添想出来的,和他这位所谓的主将其实并没有半分关系。
    甚至是连着那派出八千人作为代价,只为搅得刚刚抵达边境的援军——镇北军一个天翻地覆的事情也是和他屁事儿的关系都没有。但是燕长风却是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孟添毕竟是他手底下的人,而他帮着他出谋划策也是极为应该的事情。
    孟添如此精明的人物,自然是不可能连着这点深意都察觉不到,于是他也是朝着燕长风的方向神色恭敬的看了一眼,这才转首对着众人朗声笑道:“这一切倒是和本副将没什么关系,咋们北燕大军能有如此成绩,可都全是多亏了二皇子的悉心教导……”
    孟添的话成功的让燕长风的脸上带了几分满意之色,然而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扩散,便是听着营帐外传来了一声极为急促的声音
    “报——”
    ☆、第二十八章残忍
    这一声急报声来的让营帐内的人都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众人下意识的朝着营帐入口看了过去,果然见着一人从营帐之外急急忙忙神色慌张的直直冲了进来。
    燕长风脸上刚刚扬起的笑意,瞬间变淡漠了下去,眉目一凝,瞪了一眼那打断了他好心情的士兵,语气颇为不善的道:“做什么如此毛毛躁躁的?是想吓死本皇子不成?”
    若是寻常人,今天真是被如此着急的急报时,第一反应应当是马上问他这如此着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只是燕长风的心思明显并不在这之上,他一心只想着今日要胜了这一战,便没有多去考虑其他事情,如今刚刚得了孟添当众夸赞,却被频繁打断,自然心情极为不好。
    倒是孟添反应极快,也是知晓此时可万万不能让这昏庸的二皇子因为自己那些没脑子的事情而误了战机,于是也是着急道:“殿下,念楚一战天明即将开始,如今正是非常时刻,咱们要不还是先行听听他说一说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吧?”
    燕长风本来神色极为不快,但是如今是孟添在请求他,燕长风虽然没有别的本事,但是因为孟添之前的这些表现,导致他对孟添这个人已经极为信任了。
    当然,与其说是信任,也可以说成是有所依赖,因为这是孟添的这些种种伎俩,才让他们如今觉得胜券在握了,所以燕长风这次也是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是极为给孟添面子的收敛了情绪,不再若方才那般沉着脸,而是难得态度和气的对着那人说道:“出什么大事了,赶紧说吧”。
    那小兵估计也没想到自己报个信,还能惹了这二皇子生气,他又是个胆子小的,北燕长风的那一声后去给夏竹,一时之间也是抖如筛糠,半天才回过神来,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回二皇子……二皇子殿下,是……是流沙河对面好像出了事情了,属下负责监测镇北军营地那边的状况,本来昨夜似乎没什么动静,但是如今却是忽而就打了起来,瞧着那般动静,似乎打得极为激烈,咱们军中之人似乎损失不小啊!”
    那小将的确是负责监视刘沙河对面的动静的人,昨夜他得了孟添之令后,便是眼睛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看着流沙河对面镇北军那边的情况,也是生怕自己的八千同胞出了事情,好在昨儿一晚上镇北军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整个营地安静到就连灯火也没有点亮多少。
    这人眼看着天色快亮了,心中也是极为庆幸,想着好在他们北燕渡河过去的八千同胞之中似乎并没有被发现,这样一来的话,天亮之前安全撤回来,想必八千人不会有任何损失。
    如此一来,他们的这八千同胞,不仅能够顺利的打探到了镇北军的消息,还能在完成了任务之后全身而退下来,倒也是能够成为一出美谈。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一整夜都熬过去了,偏偏是天要天亮的时候,对面忽而就喧嚷了起来,很明显那渡河过去打探消息的八千人已经被发现了。
    听着那边的动静,场景似乎极为惨烈,也不知他们北燕的这八千人对上了镇北军中的三万人该是一个如何惨烈的情况。
    只是他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不知名的小兵小卒。即便是通过这一条流沙河对面的动静,已经联想到了那八千人如今正面对惨烈情况,但是也仍旧是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迅速的跑到这营帐之中告知主将现在的情况,从而寻求诸位主将能够想的出办法去救助那河对面正经历着惨烈厮杀……也或者说是屠杀的八千人。
    “如今才打起来,倒是比我预料的要晚了一些了”。这小兵说完自己的急报之后,就神色焦虑的等在营帐之中,显然是想要听这些军中的主将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他心中一直奉若神祇的孟副将,却是忽而皱着眉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哎,是啊,这时候可当真是晚了一点啊,本来是指望他们晚上打起来消耗一下镇北军的战斗力来着,如今却是都快黎明时分了才打起来,也不知有没有我预想之中的那么般作用”。
    方才附和着夸赞燕长风和孟添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附和他们两个人的机会,也是故作恼苦的故意皱了皱眉道。
    “咱们一心想着去沪城那边运送船只的事情,倒是忘了这八千人到底有没有顺利完成任务的事情了。眼看着这天色就快亮了,燕楚一站也算是一触即发,就是不知这八千人晚了如此之久才和那三万镇北军起了纠纷,也不知此事会不会坏了孟副将的一番筹谋啊!”
    说话间,这人脸上的五官也是极为配合的皱在了一起。看这人的模样,都似乎当这是对这件事情极为在意一般,然而只有他心中知晓此事,他如此说话,无非是在附和孟添罢了。
    因为在这个人的心中想来,像孟副将这般精通谋略的人,不可能没有想到这八千人会提前或者是延迟了时间,更或者是压根不会与镇北军起了冲突的事啦,如今他之所以会如此配合得说这一番话,无非是想让孟添一会儿在二皇子跟前用有机会表现一番罢了。
    而这人心中也是相信,依着孟副将这般七窍玲珑心,不可能不明白他的一番深意,这人一边说着,一双三角眼。睛也是别有深意朝着孟添的方向挤了挤,分明是在表达自己他这是在替他争取表现的机会的深意。
    只可惜他这一番马屁其实是拍在了马尾身上,虽然这件事情正如他心中所想,孟添的确是考虑到了,这八千人极有可能会延迟或者压根儿不会以镇北军发生冲突的事情,所以才会选中了那么一个完全没有脑子,脾气火爆,又毫无分寸只知道顾及利益的满脸蛮横之人的王麻子作为队长的。
    在他看来,依着那个王麻子脾气火爆又粗鲁莽撞的性子,若是这八千人由着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带队,应当是在渡过流沙河上岸之后,抵达了镇北军营地的时候,这八千人就会与镇北军起了冲突才对。
    也就是因为他以为他早就已经将自己想要布置的事情都布置好了,所以才会在方才与众人在营帐之中商量要事的时候,压根没有提及到这件事情。
    别说是他没有提及这件事情,甚至是他整个人清醒过来过后,压根就忘记了要去询问一下这个负责照看流沙河那边动静的人,问问他,镇北军营地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孟添心中坚定的认为自己的计谋没有半分疏漏,有王麻子那个蠢货在军中做领头羊,想来镇北军和那八千人早就已经厮杀得两败俱伤了才对。
    谁曾想到如今竟然还是耽误了时辰,延迟到了这大清早才起了冲突。这种事情脱离了他掌控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美妙。
    孟添的脸色也是一下就阴沉了下来,本来心中还想对燕长风说明这个情况的,但是刚才这个人一番马屁就是已经将他拍到了天上,此时此刻他若是承认自己失误了,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
    而这件事情若是没有处理的好,只怕是极有可能让整个北燕大军都看了他的笑话,如此一来,孟添便是死活不愿意承认这是他自己的失误了。
    他的脸上故意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当真装的像是自己没有半点失误一般的对燕长风笑着开口道。
    “二皇子殿下,虽然这件事情的确是与属下想所料想的时间有了些许差误,不过资料上的时间其实也并没有超过太久,想来镇北军也是在这个时间点才刚刚醒来碰巧发现了这八千人刚刚醒来,所以此时此刻会与咱们派出去的那八千人起了冲突,这样看来,这个时间也是正常的。”
    似乎是害怕燕长风怀疑他的办事能力,孟添又煞有介事的补充了一段话:“反正咱们这沪城的船只还没有运到,他们这个时候起了冲突,也同样是可以消耗镇北军的战力的。更何况镇北军那帮不成器的东西,即便是不消耗他的战力,也成不了什么大器呢,殿下你大可放心便是。”
    其实孟添先前就已经告诉了燕长风大致的起冲突的时间应当是在半夜时分,这个时候无疑是将镇北军弄得人心慌慌又无法安睡的最佳时机,而如此一来,那八千人必然是可以将镇北军弄得战力不足才是。
    但是没有想到这时间会拖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而且看这人如此着急进来报告的样子,似乎那被他秦亲自派出去的八千人,还有与那三万镇北军的一战之力才是,如此一来,他也就放心多了,只要还有一战之力,那就必然可以消耗镇北军的力量。
    无论是消耗多少,总归还是没有辜负了他派出那八千人折腾一阵的一番心思。
    而燕长风听到这八千人与镇北军起了冲突的时间,似乎与孟添所言的时间不太相符的时候,本来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忧的,但是见着孟添如此言之凿凿的模样,燕长风心中也是极快的安定下来了。
    看着孟添的反应,似乎这八千人与镇北军起了冲突的时间当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才对。若是真的有什么关系,依着孟添的性子必然会急急告诉他才对。
    毕竟在燕长风看来,孟添无论如何聪慧至极,但是到底对他还是不敢欺上瞒下便是,否则他必然也是会让孟添见识见识当朝皇子的特权,哪怕它是一场相聚又如何?他这位皇子能够用得着他,便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废了他。
    燕长风正是因为心中觉得孟添不敢欺瞒他,所以才会这般坚定自己的相信这件事情如同孟添所说不会出了意外。
    况且听着孟添方才解释的话语,的确也只有道理,只要沪城这边的船只还没有运送过来,那八千人便是一直留在了流沙河对面便是,无论这些个人与镇北军怎么抵抗都行,只要他们北燕大军不出兵,眼睁睁的看着那八千人人,自己想办法从镇北军的手底下回来就行。
    毕竟这样一来,同样可以消耗了镇北军的战力,等到待会儿沪城的援军和船只及其送达,两军正式交战打起来的时候,镇北军也必然陷入一个疲惫状态了。
    如此之后,本就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软脚虾的存在的三万镇北军也是更加不用放在眼中了,至于那宋家安置在大楚北境多年的士气大减的十万军队。难不成他们整整十四万人还不
    能应付不成?
    燕长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大碍,也是点点头对着孟添笑道:“孟副将所言极是,本皇子也是如此认为的,如今沪城军队未到,现在也还算是有些时间,咱们不妨现在就出去瞧一瞧,咱们的北燕儿郎都是怎么与镇北军奋力应战的吧。”
    燕长风话音刚落,那负责通报的小兵脸色顿时一变,面色惨白得几乎像一张白纸,完全没有了半丝的血色。
    若是说最初的时候,他还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那么事到如今,这个小兵已经明白了,这些主将商讨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那昨儿夜里被孟副将派出的渡河过去打探消息的八千人并非真的是去打探什么镇北军的消息,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原来是为了让那渡河过去的八千人和那镇北军的三万人发生冲突,然后再借此消耗那三万镇北军的战斗力。
    然而孟添这种做法,说的好听一点,这叫借此消耗敌军的战斗力,说的不好听一点,这就是让这八千人去做活诱饵。让他们在那三万人的屠杀之下绝望而无助的死命抵抗,从而消耗些许镇北军的力气罢了。
    可那八千人的人数在他们整个北燕大军的十万人中再少,但是那也毕竟是他们北燕军队的将士们,是他们整个北燕儿郎的同胞啊。
    身为将者,不仅没有光荣的死在战场之上,反而却是被主将所欺骗,打着要让让他们打探消息的幌子,却将他们活生生的送出去做了诱饵,接受着作为敌军的三万镇北军单方面的屠戮。
    虽然这个小兵也是知晓,这八千多人其实都是那些个迫切的想要建功立业的人组成的,他们心中对于功利的追求,导致他们丧失了一定的理智,所以才会那般茫然的听从了孟副将所说的蒙骗他们的借口,想要真的去打探些许消息,为明日即将到来的燕楚一战做出些许贡献从而赢得不少功名才那般争先恐后的想要去的。
    那样的举动,其实说成是咎由自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但是即便他们真的是咎由自取,孟副将欺骗他们让他们去送死的冷血做法未免太过残忍了一点!
    然而更残忍的是,这个小兵也是听见了燕长风方才的话。也是清楚的知晓了他们的主将在知晓了那渡河过去的八千人人正在与镇北军浴血奋战之后,不仅是没有升腾起半丝想要过去援助之心,反而还是极为冷酷的起了戏耍之心。
    听着那些将领言语之间的深意,他们不仅是没有半分搭救之心,反而要给准备去流沙河边上,想要去看看那所谓的热闹。
    看什么热闹?难不成是想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镇北军怎么杀死他们那八千同胞不成?
    ☆、第二十九章
    小兵心中越想越觉得寒心,然而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兵小卒,并没有那个权力去阻挡这些人的做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长风和孟添领着这营帐之中的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营帐之外又朝着流沙河的岸边走去。
    此时天色未明,夜空仍旧一片混乱瞧不真切,再加上隔了如此之宽的流沙河,镇北军那边的情况,其实他们确实瞧不清楚。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什么东西了,因为即便是隔了一条流沙河,北燕的这些造型都能听到镇北军那边动静极大又极为凄厉至极的厮杀声,光是听这个声音,便不难想象出流沙河对岸的镇北军营地中,此时此刻正在进行一场怎样可怖的厮杀斗争。
    而如同这个小兵所想一般,这些个从营地之中走出来的北燕将将领,瞧着镇北军营地之中传来的这般动静,不仅没有半分忧虑之色,反而更是露出极为欣喜的神态。
    “果然是如同孟副将所想一般,这些人当真是和镇北军起了冲突,如今属下瞧着那镇北军营地的动静,想来镇北军的战力的确会消耗不少,如此一来,属下也是恭喜二皇子殿下与孟副将计谋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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