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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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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主帅营帐之处,自然是可能只单单摆了一个硕大的沙盘图罢了,慕流苏转身行至主位之处,一手指了指高高悬挂在上方的硕大地图。
    “若是本将军是孟添的话,一定会选择用一个最为谨慎的办法来将这第一战赢得漂亮,而这个办法,自然是应当从沪城那边让人暗中将精心制好的硕大的船只运送过来,然后一举将北燕的十万人齐齐渡过河来。”
    “主子的意思是北燕大军早就已经下令沪城,让沪城的那些个人暗中制造着巨大船只了?”青鱼显然是事到如今才听清楚了慕流苏言语之意,一时之间也是极为震撼。
    毕竟这造船只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之前两近战事儿还未曾起来,北燕这边若是真的先造了船只,大楚这边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但是说到这里,青鱼显然也是已经反应了过来,因为慕流苏方才所说的并不是北燕大军,自己在边疆之处悄悄造船,而是交由了会沪城那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然后在他们下定决心要攻城车的时候,直接从护城那边将船只运过来。
    也许当真如慕流苏所说,北燕大军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宋家这边有人在暗中制造船筏的事情,只是他们并没有放在眼中罢了。
    因为瞒着所有人不敢闹出大动静的,暗中造出用树木造出来的简要的船筏,怎么可能会比得上沪城那边精心制作用来作战的军事战船呢?不用人多说也能知道实在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而且这样的话,大楚这边也不可能察觉到护城那边的动静,毕竟谁也想不到,北燕竟然是早就已经和大楚下了早有一战的心思,自然也不可能料到北燕大军既然不是准备自己造船,而是从沪城那边交船只运过来。
    一旁的云破听着,脸上也是露出了极为震惊的神色。
    因为慕流苏方才所做的猜想,的确是沪城如今的行动无二,只是他知道这些消息,是因为自己人一直在沪城左右行动,所以才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但是对于外界来说。沪城这些日子以来却是一直处于一个封闭的状态。荆棘门中的人也根本没有进去打探这些消息,怎么可能会知道沪城这边已经在暗中造船,准备应和北京大军来对付这大楚之人呢?所以说这慕流苏到底是如何猜出这里面的动静的呢?
    云魄都如此不解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更是困惑。
    但是慕流苏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怎么那么肯定北燕一定会与大楚发生战争呢?
    当时宋老将军受伤的时候,大楚不是还在讨论战与和的事情吗?这么说来,难不成就算大楚当时并没有主张初中应出征,而是接受了当时荣亲王爷和左相的意见的意见,说是要与大燕议和的话。但是北燕这边也是极有可能会拒绝这所谓的议和一事儿,然后发动战争的吗?
    “主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饶是青花也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慕流苏却对他们脸上的震惊之色感到极为诧异,挑了挑眉,像是十分不解的回道,“荆棘门不是一直不曾进入沪城吗?如果没有一国军事这边的动静做手脚,难不成你们当真以为咱们手底下的人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沪城都进不去?”
    顿了顿,慕流苏脸上越发透出了几抹兴味盎然的神色来,颇有几分打趣的道:“还是说你们以为那所谓的北燕太子殿下会因为一个当初背信弃义了,整个寂家的。欧阳昊的区区性命,就会愿意将这沪城护得这般水泄不通不成?”
    慕流苏说到这里,营帐中的人也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慕流苏得到的消息,其实是因为沪城如此之久的封闭所得来的。
    正如慕流苏所言,沪城经过开拓之后,本来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极为繁荣的商业城市了,理应四处有商户走访才对。
    但是如今沪城密封得跟个铜墙铁壁一般连着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连带着荆棘门中一直以来被洛轻寒带在手底下的商户探子也是压根无法进入其中,这般手笔,除了此处涉及到北燕朝廷国军是机密之外,谁还能做到这般地步呢?
    而涉及军事机密的事情,除了这流沙河的船,还有什么东西呢?
    云破的脸上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了,的确如慕流苏所言,主子当初的确是因为害怕,慕流苏知道,背叛的事情,而在沪城动了一些手脚,将当年事关欧阳昊和寂家的事情封闭了起来,让人没有办法去议论自己城主户城城主的事情,但是断然没有弄出现在这般连北燕那边本地的商户都不能进入沪城的地步。
    况且这的确是件极为耗费心神的事情,正如慕流苏所说,如果没有北燕军事那边派出大量人马出手的话,就算是音杀阁的人也绝不可能轻易办到。
    “而且这船只什么时候造好,其实都没有关系,我料想来看。这船只应当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沪城这些日子之所以封闭的如此厉害,无非是因为害怕有人将此事走漏了消息罢了。”
    慕流苏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但是这些事情解说起来的时候还是有那么几分意思的,毕竟她带着镇北军出来,并不是只想看着她自己一个人在这所谓的燕楚一战中大展拳脚,更多的还是准备培养他们成长的。
    “我明白将军的意思了”,一侧的颜繁之也是忽而反应过来一般,脸上的神色严肃了几分:“正如将军所言,这船什么时候造好都没有关系,只要在燕楚战争发动的时候,北燕那边能够及时拿出来就够了。而北燕之所以会忍到这个时候,看来是因为之前南琴和大楚之间的战事还未消停下来罢了。”
    “当初大楚和南秦。之间发生六年之战,这自然是北燕最愿意看到的场景,在北烟的立场上,他们恨不得大楚与南秦之间两败俱伤,再无战斗之力,所以北燕在那个时候自然不会横插一脚选择去进攻大楚,否则若是让南秦看出了北燕也是按捺不住了想要这天下之心,只怕南秦也会立马停止与大楚的战争,转而对他们北燕动了心思。”
    颜繁之一侧的菘蓝也是立马接着话道:“毕竟对于南秦而言,和大楚一起联手对付完比较强大的北燕再转而对付一个弱势的大楚,可比瓜分了大楚这个弱势国家之后在和难缠的北燕一较高下要轻易得多。”
    颜繁之和菘蓝二人都已经开了口,沈渭自然也是不甘落后,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意味。
    “而如今大楚与南秦两国之间的战事忽然消停了下来。,竟然还有了一出所谓的联姻,北燕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南秦三皇子当真将大楚的华裳公主娶回了南秦,否则难免南秦和大楚当真结盟了,对着他们北燕前后夹击。那他们的日子恐怕就是真的不好过了。”
    而沈渭之后,以独孤询为首的六人也是异口同声的道:“所以北燕才必须要在华裳公主尚且没有嫁到南秦之前,阻止这件事情发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北燕的大军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选择对宋老将军动手,从而马上跳起大楚与北燕之间的战争的原因。”
    而到了这个时候,镇北军之中包括了颜繁之和菘蓝在一起的的九个人,也是分外默契的联合在一起齐声道。
    “所以说与其说是这是大楚与北燕的第一场战争,不如说是北燕在守株待兔等着大楚军队的到来,只要北燕这边摸清楚了,大楚这边所谓的援军情况,就能立马通知沪城这边的援军将那些早已经造好的船只运送过来,那么等着北燕的十万大军和沪城的四万大军会军之后,他们即可通过沪城那边送过来的船只,运送兵力过了这流沙河,那个时候北燕大军压境,真真是会将我们大楚打一个措手不及。”
    镇北军如此默契十足且条理清晰的话齐齐传来,很显然是将这营帐中的人悉数震惊到了,就是慕一和云破二人也是不知露出了几次惊叹的神色。
    任谁都不可能会轻易相信,这竟然会是当初大楚人人所谓的草莽之军,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被人戏称多年笑话多年的东郊校尉营。
    但是他们在镇北军的时候,也同样对慕流苏肃然起敬。
    因为他们在在跟着慕流苏的思路分析着北燕大军的情况的时候,其实都已经为北燕的这些令人惊叹的想法而感到赞叹不已了,毕竟这并不是谁都能够想到北燕军队竟然不会在边疆之处就着这水地自己造船,而是花费一番心思将船只从遥远的沪城陆地之上运送弄过来。
    北燕这一招,其实算得上是精妙至极。但是谁也没有料想到,北燕军队这次正式和大楚军队作战,就会如此倒霉的遇到了慕流苏这么惊艳绝伦的人物。
    甚至来说北燕军队已经计划得如此之好,他们自以为以谁也想不到的那隐秘之极又出其不意的计划,在这个少年将军眼中,其实只是一张摊开的白纸,什么内容都已经完全映入了眼帘。
    慕流苏甚至是不用大费周章的去折腾打探消息,只是靠着那一座不在边疆的仅仅有些异常的城池的动静就能如此轻易的顺藤摸瓜,将所有事情一一察觉出来,如此这般敏锐而犀利的洞察力,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惊为天人。
    “现在你们既然已经都知道这些道理了,慕流苏神色欣慰的朝着几人看了一眼,心中也是对自己教导出来的镇北军越发满意,她也不再过多废话,而是迅速的结束了方才的话题,将话题引回了正轨之上。
    慕流苏将他们那,无比钦佩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却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其实他能够这么轻易的察觉出来沪城的动静,除了那边的守卫之外,其实与弦音也脱不了干系。
    弦音既然已经派出了云破亲自到她的身边来告知欧阳昊的事情,很显然是已经确认她能够接受欧阳昊这个曾经的亲人背叛寂家的打击了,也是通过这一点,她才看出了沪城这边其实并不指弦音动的手脚。
    毕竟如果真的是弦音一个人这般举动,那么在弦音派出云破的时候,沪城的防守就必然会松懈不少,可是事到如今,云魄都已经到了他面前了,但是沪城那边却是依旧是那般反应,慕流苏自然也就能够顺其自然的猜出这件事情和边境的北燕大军脱不了干系了。
    本来心中就已经肯定的事情,再有了弦音在暗处相助,慕流苏自然更是确认无疑。不过这第二个笃定的原因事关弦音的势力,慕流苏自然不可能也没有那个必要再多说出来。
    慕流苏清了清嗓子,目光越发犀利了些许:“如今大楚派出了三万镇北军作为援军的消息已经在北燕大军那边得以确认,战事一触即发,今夜自然就是北燕动手的最佳时机。”
    “所以说,北燕那边这次动手的重心其实应该是在沪城,今晚通过那不起眼的船阀过来的几千人,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用来试探咋们镇北军真正实力的小把戏罢了,最多不过是趁着今夜来摸一摸咋们镇北军的底细,然后燕长风和孟添才会趁着明日沪城那边过来会军的时间,好生决定一番,到底明日过了这流沙河水之后,是先对咱们镇北军动手,还是先行对宋家的大军动手?”
    听了好大一半天,一直在一旁负责惊讶的,云破也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句总结性的话。
    云破说的这句话,自然已经是这营帐中的所有人默认的话了,如今形势已经分析的很清楚,就等着慕流苏的命令。
    恰是此刻,慕流苏脸上也是露出一抹恶劣的笑容来:“所以咱们今夜的任务就很简单。”
    ☆、第十六章按你说的办
    就在慕流苏这边上映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北燕大军那边同样没有闲着。
    隔着一条宽广的流沙河遥遥相望的营帐之内,一人身穿着黑色铠甲,身后披着朱红色的战袍,露出一张俊美得过分的面容。
    不得不说北燕皇帝的基因还是极为强大的,这位皇子即便身在边塞之地,也仍然是一副俊美至极的容颜,这人的五官生得当真是极为好看,一双浓眉大眼,几分冷冽又有几分厉色,颇有几分军威之风,高挺的鼻梁下一张极为饱满的唇瓣,此时正微微勾着一抹笑意。
    此人就是北燕的二皇子,燕长风。
    虽说这位二皇子在北燕皇城之中并不如何受被北燕皇帝宠爱,资历比起北燕那那一位皇族翘楚的太子殿下来实在是确极为平凡,可是这人偏生是个不信邪的,即便是北燕的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入主东宫,燕长风也依旧没有丢了和燕离歌斗争的心思。
    燕长风从小便与燕离歌两不对付,所以在知晓了燕离歌已经得了太子之位之后,便又巴巴的跑来了这边疆之地,一心想着要通过在边疆之地建功立业重新换得北燕皇帝青眼。
    不过燕长风到底历练还是少了些许,此时此刻,燕长风压根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他新来的对手——那人人眼中都是没什么大作用的3万三镇北军在做什么,而是单方面的听了孟添的话,觉得自己明日就能拿下这燕楚一战的第一大功,所以此时此刻燕长风也确实正高兴得紧。
    “殿下,今儿晚上咱们便会将所造的船筏派出几千人渡过流沙河,去探一探那镇北军的本事,看看他们到底是是个什么东西。”燕长风一次,一个体型健硕,体格宽大的男子正面带笑意的看着燕长风。
    这人和人们大多数印象中的武将一般,生的孔武有力,脸上还带了一排的络腮胡子,分明应该是个老实巴交的扮相,只是那脸上透着的几分阴狠之色却是让人一目了然的知晓人并非是个善类,即便是如今这个男子脸上带着极为瞩目的笑意,倒是落在人的眼中,也是让人心中平添几分瘆人之感。
    就算是不从这个人颇有几分唬人的面相,而是单从这主帅营帐之中其他人的反应来看,也是能够清晰的知晓这个人就是云破口中那个亲手废了自己弟弟还下手斩草除根的孟家庶子——如今北燕大军燕长风手下的的副将孟添。
    很显然,并不只燕长风一个人心中欢喜,这位孟副将心中也是极为高兴的,因为在他们二人眼中,明日那一出战事儿他们筹谋已久,心中也都觉得自己的军队必然会胜利。
    这一战,不仅是会胜利,而且还会胜的极为漂亮,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想到,北燕大军竟然会出其不意的不在流沙河临河造船,而是从沪城那边将早就已经造好的船只运送过来,这般出乎意料的决定,必然是会将北燕大军打的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两个人脸上的笑意并没有维持太久,便被一个人用力的声音所打断了,那个人一身花白胡子,很明显是北燕军中的一个老将了。
    对于两个人过于乐观的反应,这位老将明显心中觉得有些不安。他皱着眉,朝着燕长风看了过去。
    “殿下,属下倒是觉得此事不应操之过急,镇北军那边虽然是一支人人都说没什么用的军队,但是属下总是觉得大楚总归不可能就真的派了这么一个毫无作用的援军过来,此事恐怕还有什么蹊跷。有可能这底细也是压根就不是这区区几千人就能简单摸清楚的呢?”
    这位老将军脸上露出些许不忍的神色来:“更何况这几千人也不是一个少数数目,万一那一支人人都不看好的镇北军是一支出其不意的其军呢,那咱们今夜派过去的几千人可就折在那里了,左右,明日沪城那边就会派援军过来了,依属下看来,不如今夜就不要派这几千人出去了。?”
    孟添本来正笑得开心,忽而听着老将军的话,脸色顿时就变了变,孟添看着那老将军,脸上露出一抹极为古怪的笑意,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想与这个人说话,只是燕长风面前到底还是收敛了些性子。
    孟添笑道:“于老将军,你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咱们之前就商议好的事情,但凡是大楚那边的援军到来,咱们必须派人过去探探虚实,更何况现成的船筏都已经备好了,难道还能用来平白浪费了吗?你莫不是这几人看着手底下的人砍树砍多了,就以为自己不是将军而是个木匠头子了吧?”
    他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不尽人意,那老将军也是被,说得有些胀红的脸,而营帐之中的其他人,很显然都是站在孟添一个派系的,毕竟孟添在这位二皇子跟前的确是个当红得宠的人物。
    况且在他们眼中,孟添说的也没什么错,不过是派几千人去打探打探着镇北军的虚实罢了,也是为了明日的正式出战做个准备,不过是几千人吧,不用这么放在心上。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自然是不会选择站在这个迂腐至极的老将军这边,也就跟着孟添一起大笑起来。
    那老将军虽然被笑的脸色胀红,但是很显然,还是惦记着那几千将士的性命,人就是有些固执的开口道:“莫副将此这话怕是言之差矣,虽然是几千人,但是到底也是我北燕的儿郎啊!”
    那老将军看了一眼营帐之中,所有人脸上都满不在意的神色,也是露出些许绝望的神色,她颇为无奈的感慨了一声,脸上也是分外愁苦,
    “本来我们北燕儿郎就是不熟水性之人,夜里使用船筏渡河过去就已经极为危险,若是再碰上了镇北军有所察觉,那更是死无葬身之地—……咳咳……”
    许是因为说的有些着急,呛住了,那老将军咳嗽了两声,一张面容越发红润了些许,他却是顾不及顺口气便急急忙忙继续劝说出声。
    “既然孟副将已经传信沪州那边的援军,想来最迟明日午时就可将咋们的船只运送过来了,那还有什么可着急的呢,到时候咋们这十万大军与沪城的四万大军得以会合之后,大可一起直接渡船过河,如此更是稳妥之极,又何必再让我们几千北燕儿郎去涉足险境呢?这难道不是在多此一举吗?”
    老将军这话落下,孟添的脸上的神色顿时更加不快了,他眸光一转,脸上已经露出些许不郁之色。
    “于老将军这是何意?咱们之所以会派出这八千人,通过流沙河去探一探那镇北军的消息,无非就是为了让明日开战时候能够做出一个更好的取舍决定罢了,正如你所言,这镇北军极有可能并是一只毫无用处的援军,那咱们更是需要打探清楚他们的底细才行,否则就算是沪城那边的援军到了,咱们也不一定好拿捏呀?”
    “孟副将所言极是,于老将军,你就不要再多虑了。”一侧有一个难得好心的小将见着这老头,被呛得脸红的神色,也是有些不忍的开口做了一个和事佬。
    “怎能不多虑呀”!那老将军听见孟添和这位小将的话语,脸上的神色越发激动了一些“那可是我们北燕儿郎整整八千条性命啊,怎能如此草率的就做了决定?”
    那老将军见着劝解这些个人压根儿不起作用,也是眸光一转,直接将视线落在了燕长风的身上,他大步跨过去,直直跪在了燕长风的身前,拱手作揖道:“殿下,这毕竟是咱们北燕将士的性命,还望殿下不要听信孟副将的话,切莫如此草率啊!”
    见着这老家伙如此给脸不要脸,不但听不进去半句话,反而还如此明目张胆的敢诋毁自己,孟添顿时唬了一张脸,恶狠狠的瞪了过去,脸上也是再也抑制不住的露出几分凶神恶煞之意。
    他瞪着于老将军,语气极为不善道:“于老将军,你这是在说本副将蛊惑殿下胡言乱语吗?!”
    本来就是语气极为不善的一句话,再配上他那凶神恶煞的神色,自然更是让于老将军都惊了一惊,脸上露出些许惊恐神色,只是孟添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咱们派出这些人,无非是去打探打探镇北军的消息罢了,又不是非要这八千人去和人家三万镇北军打一场,若是纳镇北军是一些草包,咋们的人今夜在那粮草之中动些手脚岂不是更好?若是那镇北军还有那么几分意识,不是个能够轻易上当的家伙,那咱们直接撤军回来便是,何苦被于老将军你说得像是咋们故意让他们是有去无回一般?”
    孟添本来心中就极为谨慎,生怕镇北军出了差池,自然不可能不派出人去打探打探消息,如今被这个老头这般指着鼻子骂,也是让他气愤不已。
    “而且就算是这几千人折在了那镇北军中又如何,若是镇北军当真敢动手,那咱们更能直接摸出他们的手段,明日等到大军到来之际,才能够商议出更好的解决办法,这难道不是为我们,明日的战争增添了几分胜算吗?你却是如此拖拖拉拉的,到底是何居心?可是想要扰了咱们西伐楚地的计划,”
    “属下怎可怎敢扰了北燕西伐楚地的计划,无非是觉得……”毕竟还是一个老将军了,比起这年轻人的气势来,到底还是差了一截,于老将军脸上那惊惧却又无奈的神色越发深了几分。
    他正欲解释,然而却没有想到孟添又直接把他的话截了下来。
    “本副将先前听闻于老将军先前城里太子殿下有些交际,难不成于老将军是害怕咱们二殿下得了这了不起的功勋,损毁了太子殿下的威风,所以才会这般阻阻挠挠二殿下的计划不成?”
    孟添瞪着一双眼睛,用质问的口气,说完这句话。
    一旁的燕长风本来还听得极为仔细,他的性子也是如同孟添一般有些多疑,对于此次战事,燕长风也是是分外看重的,所以才会这般仔细又耐心的听他们二人争论而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在心中默默的斟酌着到底要如何取舍。
    本来他正准备再听一阵,谁曾想到孟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说这个于老将军竟然会与他那皇宫之中最为厌恶的人有过交集,他心中本来就已经对这于老将军了生起了几分厌恶之感,如今再加上孟添说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连半分信任也没有了。
    燕长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恶狠狠的看了于老将军一眼,颇为不满道:“给我闭嘴。”
    燕长风这一句话落入众人耳中,众人都能够听出来这位二皇子殿下这下是信任了这孟添之言了,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与老将军,心中也是情不自禁的腹诽道,这人也真是的,跟着谁有交集不好,偏生是跟着那太子殿下有了交集,二皇子和太子殿下的关系,素来都是水火不容,如今这不是明摆着往二皇子的枪口上撞吗?
    “属下冤枉啊,属下从来没有对二殿下有半分不忠,只是这八千人到底是咋北燕的二郎啊,岂能如此死得不明不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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