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惫:
“都回去。”
又对着跪在床前的太医说:
“回去把药煎好,送到这里来。”
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谁都没说话,默默的行过礼后悄悄的离开,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他用手支着额头撑在床前,闭上了双眼。
晚萦其实早就醒了,从刚刚太医为她把脉的时候。所以太医那一席话,以及慕云平砸倒屏风的剧烈响声她都知道,她甚至都能想象慕云平那压抑着暴怒的表情。心里像是踏空了一样,像一片秋叶无边无际的往下坠去,心底的绝望如同泉水一般的涌出,将她渐渐淹没。
她想,他还是发现了,她费尽心思想要埋藏的秘密,就这么被人轻易的扒了出来。晚萦在被子里抓紧了身下的褥子,手心里都是汗,但是身体却冷得像冰。眼眶像是火烧一样的发起了烫,泪意渐渐上涌,浅浅的漫了出来,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有人轻柔的擦去了她眼角的流水,指腹暖意盎然,如同和煦的春风在脸上轻抚。
她睁开双眼,泪意朦胧间她望见慕云平的脸。
他脸色冷冷的,殊无任何的表情,连为她擦泪的手都僵僵的,像是一个被人提着线的木偶人。
晚萦心中骤然一痛,泪如泉涌,转过脸去。
但慕云平却一改平时温柔谦和的样子,大力的捏着她的下巴,强行的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对上她的眼睛,她长流的清泪深深的刺痛着他。
他粗暴的动作下说出的话却仍旧是温和的话语: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嘴里像是含着苦胆,苦得她张不开嘴,眼泪却越擦越多,她咬了咬唇:
“记得,那晚在九王府的时候,你……”
可还没等她说完,慕云平却“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将身后的椅子猛的一踢,那椅子侧翻在地,他后退几步,讥诮着说:
“是了,是了,你的眼里反正就只有他。”
“扣扣扣”,有人敲门。
“谁?”慕云平一声怒喝。
门外是刘公公战战兢兢的声音:
“皇上,太后娘娘和静妃娘娘来了。”
慕云平站在床前看着晚萦,门外已经有人推门而入。
太后上前来把他拖到中央,指着晚萦说:
“你对这个女人着迷,不就是因为容芸吗?现在母后就将她,还给你。”
慕云平正不明所以,门外就有一盛装女子逆着光走近了屋来,堪堪停在那倒塌的屏风前,满脸热泪的望着他。
慕云平倒抽一口凉气,试探着叫她的名字:
“容芸?”
容芸流着泪点着头:
“皇上,是我。”
慕云平毫不迟疑,踏着倒下的屏风走到了她的身边,细细的端详着她,一时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晚萦撇着头去瞧,远远的瞧见容芸穿着葱绿色的深衣,腰间扎着宽边的腰带,脸色白中透红,像是白雪里的红梅,此时正泪流满面的颤抖着双肩,而那张脸与自己肖似的脸让晚萦堕入了黑暗的深渊。
她一直以来就是个替代品而已,现在正主回来了,她连个替代品的位置都即将失去。晚萦苦笑着倒在枕头上,恍然瞥见倚在门口的尤雪绞着双手亦是一脸落寞无望的样子。晚萦想,现在自己也或许就是这般的表情吧!或许还比尤雪多了一分的绝望。晚萦突然觉得这人世真是太可笑了,她曾经与尤雪是对头,却不想在此时竟会感同身受,同时感受到这彻骨的寒意。
第十九章
太医嘱咐的,要卧床静养,所以晚萦连日来半月了都并未下过床。
而慕云平也半月了都没来看过她。
是啊!容芸已经回来了,她还有什么价值再值得他来看她?她侧身躺着,觉得这样的姿势最舒适,侧脸贴着枕头觉得又冰又凉,似乎是淋水结了冰,是眼泪,她给枕头翻了个身,却不想另一面也被泪水浸湿了,还是又凉又冰。
“娘娘,您在哭?”
皎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晚萦的床前,晚萦背对着她,伸出手抹了一下泪,说:
“没有。”
皎皎沉默了一下,道:
“娘娘,可以吃药了,您昨天说这药太苦了,今天奴婢给您准备了蜜饯,吃了药含一颗在嘴里会好得多。”
晚萦翻身起来,从皎皎手里接过药碗来,仰头一口喝尽,留下些许药渣子,把药碗放在托盘里推开皎皎端过来的蜜饯,就又要掀开被子躺下,皎皎连忙制止她:
“娘娘,您都躺了半个月了,还是要起来走走的,要不了几天就要过年了,宫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您可以起来看看,对心情也好些。”
“我不想看。”
皎皎不死心,又说:
“娘娘,您现在是怀有龙裔的,害怕夺不回皇上的心吗?纵使皇上喜欢过那个容贵妃,但是这么多年都没见了。况且皇上对娘娘您的一片心奴婢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只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