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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对着绯衣少女有些愠怒,但却并不像面对晚萦那般暴跳如雷。
云和向着太后福了福身便不再理她,而对着慕云平道:
“皇兄,你认为呢?”
慕云平冷冷的看了晚萦一眼,沉默了许久,对着太后说:
“儿臣相信芸妃不会害马婕妤。”
“现在连她的心腹丫头都承认了,你还想保她?难道你又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母后闹不愉快。”
说着,仔细看了一眼晚萦,冷哼着说道:
“难怪你对她这么上心,对着杀了自己儿子的人都能原谅,原来你还是没忘记姓容的那个女人,呵!芸妃!”
慕云和上前一步说:
“母后,这就是您太偏心了,两年前静妃娘娘不是也害得一个姓刘的采女流产吗?您怎么不罚她而非要逮着一个刚入宫的妃子不放。”
趁着太后发怒之前,抢着说道:
“再说了,心腹宫女又如何?不能被收买吗?何况她也不是芸妃的什么心腹,只是以前九王府的一个丫头罢了!怎么到了静妃娘娘这里就是心腹了?”
云和有些阴阳怪气,大有和太后与静妃对着干到底的气势。
而阿雯一听整张脸都白了。
“够了!”慕云平被眼前争执不休的两人弄得头晕脑胀,处理国事都没有这么费脑子,“不许吵了,都散了,将马婕妤追升为毓妃,按照贵妃制发葬,葬入妃陵。”
“芸妃呢?不追究了?马婕妤的娘家如何交代?她父亲对国家忠心耿耿,他的女儿却在宫中死于非命,这岂不是令人寒心?把芸妃押进刑房,严刑拷打。”
云和见状指着惨白着脸瘫坐在地上的阿雯几乎都要跳起来,叫道:
“把这个宫女也给我拉进刑房,本公主见她可疑得很,不知道是和谁狼狈为奸陷害芸妃。”
虽是指着阿雯,但却有意无意的往静妃的身上瞟,气势汹汹,仿佛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定论那般毫不迟疑。
第七章
刑房里黑暗潮湿却很是宽敞,四周摆放着好些架子,架子上摆着各种各样晚萦见过没见过、听过没听过的刑具,墙边上还有一人高的几大坛子酒,难道行刑前还要给犯人喝点酒?
可他们没给晚萦喝酒。
刑房的人都是一些虎背熊腰的男人,学不会温柔也没必要温柔,所以晚萦被他们拖着绑到了架子上,粗糙的绳子有两根指头那样粗,像是毒蛇缠绕上身那样死死的勒住她,像是要勒进她皮肉,要勒断她的骨头一样,尤其是勒住她颈项的那一节被人从后用力一拉,晚萦顿时眼前一黑差点喘不过气来。
晚萦有气无力的环伺了一下四周,围着她的这些人脸上表情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就像已经杀红了眼的野兽在沉寂许久之后又抓住了猎物一样。
晚萦身上的嫔妃服侍早已经被剥去了,头发被缠绕在绳子里,扯得动弹不得,隔着薄薄的白色中单,那绳子像是活的,越勒越紧,晚萦越来越难受。
刑房里中间燃着一盆火,里面烧着铁烙子,还有四面墙上燃着一团团橙色的光,晕晕的,看得人也晕晕的,屋子里很是昏暗,那昏暗里站着许多凶神恶煞般的想要将她剥皮抽筋的人,但晚萦知道,就算出了这扇墙,外面还是暗无天日的黑。
黎明,你什么时候会将晨曦微现。但就算晨曦出现,可能她也看不见了。
“说吧!”脸上有刀疤的一人扯着鞭子问,“交代交代你是怎么谋害马婕妤娘娘的,现在说,还可以少受些皮肉苦。”
看着拇指那么粗的鞭子晚萦是怕的,心里在猛的颤抖,但是她决不能因为害怕就承认这个不属于她的罪名,一旦承认了,就还是会死,但要是咬死不承认,还会有活的机会。
晚萦知道,阿雯是和她一同被押进了刑房,只是不知道她如今在哪一间,晚萦明白自己是清者自清,那阿雯就绝对有问题,阿雯应该是被静妃收买了,只要阿雯顶不住酷刑交代了真相,那她就得救了。
“我没罪。”晚萦答道,“没做过的事,要我交代什么?”
“啧,嘴还挺硬的。给我打,看看她待会儿还有没有这块硬骨头。”
晚萦看间刀疤男身后的那人将拇指粗的牛筋鞭丢进了酒瓮里涮了涮,晚萦苦笑,那果然是给犯人喝的,只是喝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这是皇宫里的刑房,就算是涮鞭子的酒也应该很好吧!许是杜康,或是花雕。
一鞭子甩过来,这一鞭子灌注了用鞭之人全部的气力,打在胸前,她猛的捏紧了自己的双拳,仿佛那样才能宣泄一些身体的疼痛。晚萦感觉自己的衣服被锋利的那一鞭之力用力的划破了,接着是自己皮肉绽裂的声音,鲜血随即渗了出来,染出了一条三四寸长的一条血痕。她还来不及倒吸一口气,那刺骨的疼痛已然袭来,此时已经管不了是杜康还是花雕了,就算是农家浑浊的米酒,此时刺进伤口里也是一样的疼。
疼得钻心,疼得晚萦的呼吸都停顿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