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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牧然就坐在第一组最后一排,江鱼舟坐在第二组倒数第三排,她偷偷地往后瞄了一眼,只见他已戴上了耳机,正在听着MP3。
他的唇瓣紧抿着,差点被刘海掩盖的双眼依旧很是冷漠。
在后门那一片投进来的光中,他的轮廓就像在发光。
却又像寒夜里的一轮月,有点孤凄的感觉。
他仿佛感受到江鱼舟的目光,抬眸,那双勾人的微挑的眼,像冰冷的潭,幽深又让人心慌。
江鱼舟连忙收回了目光,装作无意看他一般,镇定自若。
牧然拿出了一个本子,唰唰地在上面写着什么。
尽管他也知道,同学们的窃窃私语都是在讨论他。
自从这一天起,学校开始流传着牧然父亲的事迹。
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流言,说以前的牧然将一个同学打成了残废,是牧父花了大钱,将那事处理好的。
反正各种各样难听的流言开始在一中的学生之间流传开来。
这一天江鱼舟来得特别早,她是高二的外宿学生,只有中午那一餐在学校里吃,早上和晚上都是回家的。
高二的课程开始紧张起来,班主任和各科老师恨不得将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高考是普通人改变命运的最公平的方式,稍微有这个意识的人都会抓紧时间学习。
江鱼舟重生回这一年,自然不会松懈。不过因为她出车祸时才24岁,重新回到高中,学习倒也没有多吃力。
不知道为什么,她特意从后门走进教室,眼睛下意识地朝牧然的桌子瞟去。
牧然的桌面上,有人用粉笔写着大大的五个字:杀人犯儿子!
江鱼舟倒抽了一口冷气。
牧然上次怼过一次郭海之后,都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了,他一向都是独行独往,甚至一句过激的话都没再说过了。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恨他,还用这样的手段来恶心人?
江鱼舟也明白,杀人犯的儿子在哪里都不受待见,但是这种明显的语言暴力也太下三滥了。
她赶紧从书包里找,却找不到一块可用的抹布。
江鱼舟将书包扔到了桌面上,连忙跑去讲台上找粉笔擦。
趁着班上只有她,赶紧将那五个大字擦掉才好。
可是讲台上并没有粉笔擦,不知道是被学生拿走了,还是被老师拿走了。
班里也没有抹布,江鱼舟咬了咬唇,跑回牧然的桌子边,卷起自己的衣服,往桌子上狠狠地擦去。
那五只大字终于被擦成了一层粉笔粉,江鱼舟用力一吹,就将那些粉笔粉吹掉了。
感觉到桌面还是有点儿不干净,江鱼舟干脆跑到卫生间湿了手,再回来抹掉上面的痕迹,又用衣服擦了一次,这才让桌面恢复了干净整洁。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到来,而牧然,却迟迟不见踪影。
此时的牧然,正慢吞吞地将车子停在自行车棚里。
他拿下了背上的书包,脸庞紧绷。
他回到家乡已两个月了,但是,他却爱不起这里。
刚刚出门的时候,对门的一个老太太正好也出门,看到他,老太太的眼光闪烁着畏惧和厌恶,还伸手去护着身后的小孙女。
待牧然走远了几步,便听到老太太那压低的声音,“小珍,那个人……他爸就是杀人犯,以后你见到他记得离他远一点。”
牧然当时的脚步一顿,但始终没有回头。
他坚信父亲是被冤枉的,而母亲一直在用家里的存款去跑关系、找人脉、查证据,试图为父亲洗掉冤屈。
此前牧家的家境还是非常不错的,父母在青雁市做服装生意。
以前亲戚们有点难事,或者手头拮据,都是牧父借钱给他们周转、解决问题的。
等牧家出事了,那些被帮助过的人不是躲得远远的,就是说些刻薄的风凉话,还用畏惧、厌恶的眼神看他。
有个别八卦的婆娘还会特别的刻薄,说牧然一家造孽太多,报应来了。
呵!去死的报应!
那些人,真让人心寒。
牧然爱不起这个地方。
对于这个学校,他同样喜欢不起来。
那些人不仅仅编造他的流言,前几天还在他的桌上留下了暴力的语言。
比如“杀人犯儿子”“去死吧”“这里不欢迎你”等等。
连续三天都是这样。
牧然面无表情地朝教室走去,心却紧揪着,他虽然希望自己不在意那些冷暴力,但是……每一次看到写在桌上的那些字,他都像喘不过气来。
像有一条无形的绳子,紧勒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窒息,让他厌恶一切。
越靠近教室,他的步伐越慢。
喉咙有点儿干,手心,也像沁出了汗。
牧然终于来到了后门,他一眼,就能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