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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惊天巨料来。
随或握着门把,就那么莫名地看了顾弥几秒钟,倏地笑了。
小白听见声儿,扭头一看,吓得心脏险些没骤停,手忙脚乱抓着顾弥就要躲起来。
包厢里的人见到投资爸爸,没醉的都知道收敛几分,醉了的反而不在乎他。
随或和其他几个人打招呼,王琳声扶着脑袋意识模糊,只隐约瞅见随或的身影,嘴上含含糊糊地说:“随大老板你可算来了,快把你家那个带走……”
谁是他家那个?
随或没搭理王琳声,径直走到安安静静的顾弥前面,隔着一张案几,抬手扣住她右肩,俯身到她眼前,轻声开口。
“醉了?”
顾弥睁着眼,脸上白白净净的,睫毛很长很密,她眨了眨眼睛,冷冷清清地反驳:“没醉。”
随或轻笑,转头看小白,小白哆哆嗦嗦拉着顾弥,不敢撒手。
随或脸上的笑意淡了淡,直起身,低垂着眼帘,清淡地瞧着她。
小白脸色发白,却还是不敢撒手。
她怕她撒了手,顾姐今晚就完了。
顾弥隔壁还坐着个年轻女孩,女孩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连忙站起身,让随或进去。
随或把顾弥拉起来时,听见她声音不太清晰地问:“随或?”
他动作微顿,低头看她。
“随,或?”像是不确定,顾弥伸出手,小小地拉了拉他的袖口,声音醉得戴着一点点的软,“随或,你回来啦?”
随或怔了怔。
这是顾弥以前最喜欢对他做的小动作,不开心时,焦急时,慌张时,她都会拽拽他袖口,表情别扭地问他:
随或,怎么办啊?
随或,你怎么突然来了?
随或,你到底行不行啊?
随或,随或,随或……
五年前还带着些稚气的声音蓦然穿越时光长河,摩擦着一沙一砾,混合着如今软软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流进他耳朵里。
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他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她。
“嗯,是我,我回来了。”
……
顾弥的衣服是小白换的,头发是小白洗的,脸也是小白弄干净的。
小白磨磨蹭蹭做完一切,心不甘情不愿地拉开门走了出来,正好和刚办完事回来的随或撞上。
随或脸上没什么表情,嗓音沉哑,提醒她:“我今晚没回来过,她今晚也什么都没说。”
小白连连点头:“那,其他人……”
随或走进去,把门带上,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
“他们已经喝醉了,跟你一样,什么都不记得。”
……
顾弥的酒品一向很好,只要没人刺激她,她能从开始冷静地坐到结束,但只要一受到刺激,整个人的行为就会很不正常。
比如前一秒脚踩桌子大发雷霆,下一秒就能坐回原位安静如鸡。
随或不是第一次见识她这奇妙的酒品。
顾弥已经睡到床上了,枕头边上放着一块干毛巾,最后擦头发用的,小白很细心,连头发都给她吹干了,换的睡衣十分保守,扣子扣到最上面,脖子遮得严严实实,被子也拉到最高,把她捂得只剩大半颗脑袋留在外面。
随或拉了拉被子,伸手替她捋顺耳边的头发,目光落到她颈下的睡衣扣子上,停顿半拍,又移回到她脸上。
其实顾弥生了一副很柔和的面相,如果不曾经历过去那些事,或许她真的会变成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姑娘,那是顾弥梦想成为的人。
可她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随或敛着眸光,一丝不苟地解开了她最上面的两颗睡衣纽扣,免得她喘不顺气。
“多久没喝醉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
没人回答她。
床头的灯只开了一盏,灯光昏黄,衬得她的脸愈发柔和。
随或凝视她片刻,右手探进被子中,摸索着攥住她的指尖。
有一点点凉。
从指尖到指节,再到手掌,他慢慢握住了她的手,大概是温度不一样,顾弥不舒服地挣了挣手,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
随或勾了下唇,故意攥得更紧。
顾弥反而不动了。
手心的触感不是特别细腻,顾弥指尖上生了些茧,这么些年拍武打戏也不是白拍的,手上身上多多少少留下些痕迹。
顾弥或许这辈子都没办法成为她自己理想中的女人,但她现在的模样才更真实,是曾经让他最为动心的模样,过去,现在,直到未来,她都会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随或就这么静静攥了会儿,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收回手,准备关了床头的灯,俯身过去时,目光自然而然落到顾弥熟睡的脸上。
灯关了。
随或低下头,薄唇落到她额头上。
“晚安。”
迟到五年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