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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很悠然自得,“对,你说的没错。我作为父亲是该这样。”
“就跟你爹在医院里陪着你一样,天大地大自家女儿的请求最大,把亲侄女的男朋友找到床前陪着。”
为了让话显得更加刺人,喻展文前嫌尽弃,暂时地又带上了看不惯的人。讽刺人就要击中痛处,因此并没有用未婚夫这个说法。等把话稳稳当当地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会回去告状——反正上回医院的事情大家都在心里装着,但至少明面上还是一家人,翻脸也翻不到哪里去。
只是那声提法还是让他长了个心思,所以干脆驾车过来,带着人随便散散心,免得再出像之前那样大的心理问题。
可是喻棠又回到了从前平静生活的架势。
以一种他平日里最讨厌的,好像风雨不动的状态。
装得挺像,就是不知道要是想起了薄越曾经贴身照顾过她一段时间这事儿,会不会显露出意难平和后悔。他在心里嗤笑,面上接着出声:“是挺随我,心理素质不错。”
喻棠又看了他一会,静静出声。
“‘北城圈子里没有活人’,指的是什么?”
她感到自己藏着的那份黑心终于开始显现,于是又说了一次,“爸,您如果从前在感情上受过什么挫折创伤,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但没必要觉得我也会为了这个一蹶不振。”
“我们俩的相处方式,不适合这样。”
不适合这样非常一时兴起,如同都弄宠物一样的关心。
喻棠足够敏锐,所以才会顺着记忆里的话头往下找。如果她愿意,她有非常多种的交流方式针对那些对她怀有阴阳怪气的恶意的人,只是她从来懒得管,也不想找事。
喻展文忽地坐起了身。他看起来有点惊愕,桃花眼微微一瞪,对着面前的人。
喻棠站起了身,她叹了口气,软化了语气:“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我们下次好好谈谈。”
喻展文从前明明没有这样容易让人看出想法。
事实证明,长年累月随心所欲惯了,是会失去部分基础的观察能力和思考能力。他在这种地方终于显露出一点真实的年龄。
而薄氏集团最知名的地方在于掌舵手足够敏锐,从来紧跟政策,善于调整策略。
薄越在这一点上非常像他的父亲,足够严谨,但也胆子颇大,从来不会被舒适圈困住脚步。
和喻展文不一样,他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没有任何空闲听到风言风语。接触的人不是合作伙伴就是下属,大多都有不可抗的驱动力,没听说的人是一部分,听说了不敢提也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压根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叹息一句有钱男人的日常就算过了。
薄越原本没打算那么轻松就松口,然而公司有重要场合需要他出席,他只能当晚从紫金汇出来,睡了三四个小时,又动身前往美国,肉|体凡胎当作钢筋铁骨。
在这样的忙碌里,他那早几百年远在法国的母亲打来越洋电话,几乎是一年一次的。
他正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剃着胡子,极度冷淡地和自己的映像双目对视。
“薄越,你是不是一年不来见一次你妈,电话也不想打了是吧。”
严厉的女声,隐约可以听见法语歌曲顺着听筒传过来。
薄母是大家出身,嫁给了薄父后,按理说也该是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但她受不了婚后男人逐渐显露的自我中心,甚至还对着糟糠出身的前妻念念不忘,因此出言不逊了几次,两个人关系就此僵硬,而自从薄家开始在北城势力占据上风后,男人就更加没有了顾忌,开始在外面养贴心的情人。
她不甘心离婚,娘家也因为生意并不同意。到了这种级别,婚姻就不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它牵涉着方方面面的利益,股票,还有更多隐藏在巨大冰山下的东西。于是崩溃之余,索性丢下孩子投奔自己在法国定居的姐姐,从此一去就是二十几年,偶尔才回来几次。
非常相似。
薄越记得高中时候,他每一次听到喻一容直接坦荡的抱怨,都会想到自己的母亲。
优雅又虚荣,娇艳却极端。和他父亲关系最差的那段日子里,他在床前读书给她听,毫无防备地被女士香烟在手背烫出一道痕迹,说是他冷冰冰的样子,和那个男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令人作呕。
薄越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可怜的。或者说,这种家庭大多类似,各自藏了一堆见不得光的事情。
和大多数人相比,他生来就在顶端,对于普通家庭的温馨生活更没有任何向往。但确实有种分明的戾气和黑暗藏在他的骨子里,只能用繁杂细致的法律条文开解。
那场车祸之后,这种极端抑制着的暴戾感逐渐在骨头里横冲直撞,让他最终选择放弃了被大部头包围着的法律事业,顺着一条隐隐的小道走了下去。
看不见光,也遇不见人。
“听说你找了个小三儿,说是还被亲家家里的人撞见了?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要什么样的都行,就是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