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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吃一边随便调了个剧看,正巧薄越的电话打进来,隔着手机问她,那边模模糊糊的传来几道旁人的声音。
“吃午饭了吗?”是那种慢条斯理的冷然,夹杂了一贯公式化的温柔。
喻棠放下筷子:“正在吃,你呢?”
薄越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心情愉快的味道:“难得偷闲,约了人吃公司附近新开的日料。”
他的说法显得难得的亲昵,哪怕是两个人这段时间以来偶尔才会有的,类似上一次亲吻额头脸颊的举动,比较起来也没有这句话来的亲近。
亲吻额头这件事,也是近一个月前才开始的,在那之前两个人干净到除了偶有的约会,甚至连茶都不曾到对方住处喝一杯。
喻棠也就笑了:“真羡慕。”
你来我往似的说完了正在做的事,照旧把下午的安排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下,说是要去于晴医生那里复查,一边电脑屏幕上的剧正好放到男女主互不相让的冷战,女方想走,却被男方拽住问要往哪里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
女主角气势如虹地喊完这句话,最后上了车,擦干眼泪又服了输,发了条“我去医院了”过去。这种没话找话的方式其实是在隐隐的撒娇和示弱,可怜又可爱。
李嫣云也批评过她这一点,说是折腾了这一遭大病,各种路数反而变得收敛了。有时候适当的依赖,总能满足男人心里那点想要被依靠的大男子主义,薄越或许瞧不出来,但这样家庭出来的,怎么说也该有点这种俯视的心理。
喻棠在最初也上网查过,后天生理残疾的人的确是容易陷入负面情绪,从而变得消极敏感,自我不认同。她有时候会放任自流,有时候也会主动克服,甚至带着那么点旁观者的角度。
电话那头的薄越顿了一两秒,沉吟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含着微微的笑意。
“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吗,糖糖。”
还是那种奇异的亲密。
喻棠瞅着碗里的米粉,耳边的嗓音低低沉沉,打在人心檐。
下次也带我一起去吧。
察言观色这么多年,标准答案就在喉咙处。喻棠微微扬头,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
“我还想听听你的声音。”
“……咳,相处很不错嘛,啊?”
那边隐隐漏过来一道咳嗽声,掺杂了克制不住的,善意的调笑。
是道女声。
喻棠的手顿了顿,脑子里一瞬间冒出了那张气氛融洽的照片。
薄越就仿佛真正意义上的从容自若,声音里难得多了点儿无奈,少了冰冷的从容:“大姐已经在嘲笑我了。”
他并不是独生子,头上还有一兄一姐,各自在薄氏分管不同的事务。
就这么四两拨千斤地解释了个清楚。
喻棠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有那么一秒想把照片的事情问出口,现在忽然又觉得实在没意思。
探听那么多没意思,猜测也没意思,明明就这种情况来说,相处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他对很多东西只字不提那是他的事,她要怎么做,又是自己的事情了。
喻棠歪了下头,认认真真地琢磨了一下,才又道:“胃不好就少吃生冷。”
电话对面的人便又笑了起来。
薄越的声线依旧是温和的,却透着更明显的愉悦。
不知道是不是被说破了,这一次那头再没有别的声音,是那种好意的沉默。
“好,下次不会了。”
仿佛真是全听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糖糖:你说是,辣就是8(
第7章 第七笔
薄越挂了电话,理了理衬衫袖口。
眉眼间冷意化了些许,自然直白地落在对面人的眼里。
他在薄氏本来管着投资地产这一块的业务,近几年信息产业逐步崛起,要同IT公司谈生意的时候不少。薄越一贯是现实主义者,尤其追求实际,除了听身边帮手的话,近来也翻起了这方面的书,因为以前鲜少接触过,眼下自然而然挂起了一点黑眼圈。
不是独生子,就意味着很多事情都得商量着来。
他那个二哥是一贯的当着薄父一套,背着薄父一套,冷嘲热讽说是律师掺和什么技术的事儿,又含沙射影他只是商业联姻的产物,薄越左耳进,右耳出,从小听到大,早没了杀伤力,现在也只觉得好笑,冷淡地用眼神警告一下就算完了。
这话但凡对方能当着薄父的面说一次,他也不会处理的这么轻描淡写。
只是大姐薄杉喜欢做和事佬,可能也是听说了这事儿,特意刚飞回国就来了办公室找他。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薄杉上门要请客,那就由她去。
“……现在就这么捧着,真不怕以后结了婚,被管的哪儿也不让去?”
薄杉长得像薄父,眉目英气,周身气场干练,是典型的女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