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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凝炼几句扯淡的出来。
人生归根结底就是一场对过去和未来的收纳。种种情绪爱恨,最后也不过都是收进棺材里,比收衣服反而来的简单,所以才不必在意太多,积极向前看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从桌边拿了块小点心,端着盘子品着甜味继续打发时间。
喻棠最近脸上冒了几颗痘,正应该是戒糖的时候,但可能是喻家今天请的甜品师傅实在厉害,就摆在眼前,看起来个个小巧精致,颜色艳丽却又能勾动食欲,让她终于忍不住破了戒。
她就这么自得其乐地坐着,那头老爷子终于从楼上闪亮登场,顿时整个场合都没了交谈的杂音,充斥起了一片克制有礼的掌声和招呼声。
“您老今天可算来了。”
又有为首的人士说的亲近,率先迎了上去。
喻一容就跟在老爷子一旁恭恭敬敬地伸手搀扶着,显然在这一辈很受重视,微微低了头并不多说,娴静温和,偏偏又身姿绰约,容貌艳如朝霞,不少男士都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喻家能在北城有今天,老爷子打下的基础功不可没,手下的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又把这份事业发扬光大,唯独老三活泼了点儿,有些出格。
这出格的就是喻棠的父亲。
“爸今天精神劲儿真不错,”喻展文果然如他所说的,最后还是领了喻棠过去问候,还先恭维了一句,又才转身,“糖糖,叫爷爷啊。”
透着股不大熟练的亲热劲儿。
喻棠乖乖巧巧,跟着喊了声爷爷。
喻老爷子嗯了一声,没多说,也没皱眉蹙眉,甚至点了点头微微抿出了个笑,生辰大寿,兴致相当不错。
他今天甚至没有带从来不离手的拐杖。
喻棠小时候是见过喻老爷子用拐杖打人的,打的还是她那个父亲。说来也好笑,她那个时候矮矮小小,明明就在现场,偏偏打人的和被打的也都没要避着她的意思,把整个儿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和老子“怒其不争”的场面看了个完完整整。
喻老爷子又像是想起来什么,破天荒地主动问她。
“薄家那小子呢?”
喻棠还是很平静:“他来了,应该一会儿就过来见您。”
巧妙地绕过了话里人在哪里的话题,也回答的含糊。
她压根不知道薄越现在在哪儿,但薄越会来跟喻老爷子打招呼,这事儿是错不了的。她这边听问话就知道对方多半还没来走着一遭,说的也就坦荡果断。
喻一容在旁边一点波动都没有,还是恭敬温柔地跟在喻老爷子后面一步的距离,仿佛没听到这边的对话。
喻棠心里也清楚,问完这句,她今天的任务也就结束了,所以也并不意外老爷子立刻转头问起了别的事情,中间连一丝过渡都没有。
喻展文估计也一样,任务结束了,跟她两个人立着,在这边肩并肩看着老爷子精神爽朗地被迎进另一群人中,忽然笑了一声。
“竟然不知道自己未婚夫在哪儿,啧啧,这对异性的吸引力可真不像我的女儿。”
他是在揶揄她。
喻棠也没说什么,过了半晌才开口:“这桩事本来就不会成行。”
她顿了一下,面色如常地补充:“你知道的。”
不能成,也不会成。
薄越的确是天生就透着寒凉,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妥帖——
相反,这人甚至是有着极强的责任感,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场车祸,就试图把自己跟她捆在一起。照顾一辈子,负责到底,听起来是挺浪漫的话,放在他俩这种情况下,就成了暧昧缱绻全无,连你情我愿都没有。
李嫣云曾经对这种情况做过概括:她这是蹭车蹭到的姻缘,有失有得。
失去了一只耳朵的听力,得来了个婚约,且还是跟她图谋对象的,放谁那里看都的确是应该感恩戴德。
先婚后爱,现在不都流行那一套么!
李嫣云当时说的直白,也显得颇为不屑。和喻棠不一样,她向来在感情战争中无往不利,看上的就不会放手,譬如现下正当红的一位小生,就曾经是她前男友名册上的一个,追逐时爱的热烈直白,什么都做,抽身时也是甩甩衣袖,潇洒极了。
要换成是李嫣云,非得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绳子,把自己和心仪对象捆得紧些,再紧些。
喻棠难得羡慕一回人,那一回是真心实意。
喻展文歪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一声,有些讽意,带着点儿刀锋会泛着的冰冷。
“不,你还是像我的,”他缓缓道,“尤其是这种毫无必要的自尊心。”
面上还是一派从容有余,声音低沉醇厚,不听内容只像是在说着什么抚慰人心的话。
喻棠绷紧了嘴角,忽然有点厌烦。
他们二人的确是父女,血缘为证,甚至脾性方面也极其相似。
不过这一点一贯是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就好,平日里喻展文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是不知道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