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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要一直追着他(她)跑,我跑了很久,久到我都不记得我是从哪里出发的,只知道当那道身影终于停下来时,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
四周白茫茫一片,像是被人用一层又一层巨大的白色塑料袋裹了起来,我站在里面,没有害怕,没有迷茫,也没有痛苦,我只是愤怒,为什么我追了这么久,最后他(她)竟然无视我,对另一个人微笑!
我站在他们身边,恼怒而木然地看着他们。那个身影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听到他(她)说:一无所有。
这道声音反反复复地回响,我看不清另一个人的表情,但我觉得痛快,看吧,就算他(她)在对你说话又怎么样?你还是照样什么也没有得到。
我冷笑着走近“另一个人”,恐惧在此时猛然击中我的心脏,那里一阵抽搐,“另一个人”居然有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她转过来看着我,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也开始冷笑。
空气变得稀薄,无处躲藏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我睁大双眼,“另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塑料袋之外,正隔着一层又一层的薄膜盯着我,嘴角噙着冷笑,用一根红绳一圈一圈扎紧塑料袋的开口,她不停地重复那个动作,我想呼吸,想喊“救命”,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好一阵恍惚,大约几秒钟,或者几分钟以后,我才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而我之所以会觉得无法呼吸,是因为我把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
手机在床头柜上振动,嗡嗡不断,室内很黑,只有手机屏幕发出一小块白色的光,我一直屏住的呼吸缓缓释放出来。
“喂。”我接起电话,还没彻底清醒。
那边没有立刻出声,仿佛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接起电话,我安静地等着。
“是那个人吗?”
“哪个人?”我有点头疼。
“就是晚上开车送我们回来的那个男人!”
我把手机凑到眼前,然后咬牙切齿地说:“柯梁爱!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胡说什么呢!”
“酒醒了,睡不着了。”柯梁爱好像在笑,很讨打的样子。
“睡不着,找你老公去!”
“出差不在家。”
“那找你儿子去!”
“在我妈那儿。”她继续跟我磨。
我无奈地撇了下嘴角:“那你继续睡觉吧。”
“别试图蒙混过去,到底是不是他!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他。”她的口吻胸有成竹。
我以为她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记得是谁送我们回去的,没想到她的神经还是那么精明。
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要是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怎么做老板?”
我哑口无言,懒得再和她磨:“好姐姐,你不说不逼我说的吗?”
“以前他没出现,我当然可以装作不知道,现在连真人都见到了,我就没理由当瞎子了。”
“……晚上你为什么要撒谎说我怀孕!?”一想起晚上郁临深的表情,我就耿耿于怀。
“不用转移话题了,我挂了,你睡觉吧,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说完,她果真挂了电话,我盯着暗下去的屏幕,怀疑这是自己做的另一个无厘头的梦。
窗户没有关严,夜晚的凉风挺有几分寒意,我想起今天晚上——啊,不,严格说来,是昨天晚上——和郁临深再次偶遇的场景,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会主动提出帮忙,更无法理解他那个“轻蔑”的微笑。
他没和酒舒结婚以前,我对他的印象大半是温暖和淡然,只要见到他,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他和酒舒结婚后,虽然不像我在书店见到的那样常常微笑,但也是温文尔雅,对人以礼相待的,从没见他对谁冷过脸色。现在他离婚了,每次见到我,都好像我欠了他什么似的,开我玩笑不说,有时候说的话甚至算得上刻薄了,我实在捉摸不透他的性格。
我只能想,要么就是我根本不了解他,或者只了解一小部分的他,要么就是姐姐说错了,他很爱酒舒,所以离婚后才变得阴晴不定,见到我,就忍不住顺便把气撒在我这个妹妹身上。
不论他现在对我恶劣的态度出自哪个原因,都让我感到无力和沮丧,我也许可以对别人否认,但却无法欺骗自己,经年累月下来,我对他的感情一直没有改变……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我连别人都骗不下去了。
我又想起那个被我扔在杂物间的纸盒,那里面封存着我曾经对爱情的期望,也封存着我人生中最不光彩的一面……我突然发现,我连正视过去的勇气几乎都快丧失。
之后几天,气温突然下降,雨水淅淅沥沥淋漓不断,走到哪里都雾蒙蒙一片。我很讨厌这种阴雨连连的天气,好在这几日不算忙,不用到处走动,除了家就是待在公司里,倒也不太难熬。
我本以为柯梁爱会来找我谈郁临深的事情,但自从那天凌晨的电话后,她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一个字,仿佛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我不知道当老板的是不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