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秦励叹了口气。
    所谓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
    宋怀憬走后，程九思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哭了很久，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男人中了药以后都不碰你，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伤自尊。
    何况她爱宋怀憬爱得这么深，他刚刚那句“脏”，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直直地插在了她的心口。
    哭过之后，程九思从地上爬起来，迈步朝着楼上的方向走去。
    上楼之后，她第一时间找到了宁思的房间，推门走进去。
    宁思虽然不在，但房间里还是有不少她的东西。
    进去以后，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气息。
    程九思看着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眼眶再一次红了。
    她转身打开衣柜，在里头看到了宋怀憬的衬衫和睡衣。
    程九思抓住他的衬衫，放到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他的味道。
    他们的衣服挂在一个柜子里，这说明了什么？
    他们每天晚上都是一起睡的……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程九思的情绪更加激动。
    她捏着衬衫的的手不断颤抖，嘴唇紧绷。这些所有的待遇，原本都是属于她的。
    当初他们都要结婚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可是现在，这些全部都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专属。
    她怎么可能甘心。
    想到这里，程九思脱下衣服，将自己的内衣扔到床上。
    这还不够，扔完内衣以后，程九思将一只耳钉也扔到了床上。
    她不甘心，她死都不会甘心的。
    ……
    做完这些东走之后，程九思拨通了许静织的电话。
    许静织今天晚上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程九思的电话打来之后，她立马摁下了接听键。
    “九思，怎么样了？”许静织问她。
    “他不肯碰我……”听到许静织的声音，程九思马上就哭出来了：“他宁愿去医院也不要碰我，他说我脏，静织，他真的不要我了。”
    听到程九思这么说，许静织竟然松了一口气。
    她是了解宋怀憬的，宋怀憬一向对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很是抵触。
    现在程九思对他用了这种手段，他应该再也不会念旧情了吧。
    他有良心，也有底线。
    这一次，程九思大概已经碰到了他的底线。
    “你先冷静一下。”许静织这样说了一句，之后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我还在这个地方……”程九思现在情绪激动，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好在许静织能理解她的意思，“你现在先打车到酒店，我在酒店等你吧。”
    程九思答应下来，挂上电话之后，她动手穿好衣服，然后离开西山别墅。
    **
    四十分钟以后，程九思回到酒店，整个人落魄到不行。
    程九思回来的时候，许静织已经在等了。
    看到许静织，程九思再次红了眼眶，向她说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不要我了，他宁愿去医院都不要我。”
    程九思精神错乱，翻来覆去始终是那几句话，许静织已经不太想听了。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一丁点的不耐烦。
    许静织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对程九思说：“对不起九思，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你出这样的主意……”
    “你别这么说。”程九思打断许静织，一手握住她的手，“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了，我怎么会怪你。”
    许静织没有说话，目光始终落在程九思的身上没有移开。
    她发现，程九思似乎没穿内衣。
    看样子……他们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许静织的目光暗了几分。
    她拍了拍程九思的后背，轻声对她说：“九思，你先去洗澡吧，冷静一下，好吗？”
    听许静织这么说，程九思很听话地点了点头，起身走进了浴室。
    等程九思走进浴室以后，许静织习惯性地拿起程九思的手机，解锁。
    刚刚解锁，她就看到了相册里的照片。
    许静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动手指，上下翻动着。
    二十多张照片，每一张都激情澎湃。
    许静织咬了咬牙，将照片全部传到自己手机里，然后将程九思的手机放到一边。
    **
    洗过胃之后，宋怀憬的情况好转了很多。
    秦励在医院守了一夜，顺便将宋怀憬的工作纷纷延期。
    邵稀城原本说好了早上去找宋怀憬的，给秦励打电话确认时候，却得知了宋怀憬住院的消息。
    邵稀城第一时间向秦励询问了宋怀憬的情况，秦励如实相告，之后又把医院地址发给了邵稀城。
    收到秦励的短信过后不到二十分钟，邵稀城就赶来了医院。
    邵稀城过来以后，秦励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宋怀憬正靠在床边挂水。
    邵稀城看着他这个样子，再想想秦励刚刚说过的原因，不由得发出一阵笑声。
    听到他的笑声，宋怀憬抬眸冷冷扫了他一眼：“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咯。”邵稀城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堂堂宋老板竟然被女人下了春药，还因为这事儿进了医院，传出去真是要笑死人咯。”
    邵稀城也是跟宋怀憬关系好了，才敢这样和他开玩笑，别人哪里有胆子这么说。
    宋怀憬没理邵稀城，收回视线，看都没再看他。
    邵稀城见好就收，立马恢复严肃。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来，看着宋怀憬，一本正经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程九思？”
    宋怀憬没有说话。邵稀城大概能猜到他内心的想法，其实说白了就是放心不下。
    虽然他这个人看起来性子很冷，但是有些人，他永远都不可能不管。
    比如程九思。
    虽然当年程九思背叛了他，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亏欠程九思。
    这一点，邵稀城也能理解。
    可是理解归理解，他们两个肯定是不可能再和好了。
    邵稀城想了想，继续对宋怀憬说：“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把她送走吧，留着也是隐患。”
    “她如果一直这样，你跟宁思的关系肯定得受影响。”
    邵稀城把自己能想到的可能都和宋怀憬说了一遍。
    他长篇大论说完以后，宋怀憬依然没有表态。
    “……你倒是说句话啊。”邵稀城急了。
    “知道了。”宋怀憬淡淡地回了三个字。
    邵稀城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骂，知道个屁。
    看他这样，肯定还是不舍得把事情做得太决绝。
    “行，哥们儿我知道你下不了手。”邵稀城笑着说，“你要是下不了手，我亲自帮你把她给送出去，送去哪个国家你选吧。”
    “美国。”宋怀憬给出回答，说完以后，他又补充：“尽快送。”
    这次轮到邵稀城说不出话了。
    他完全没想到宋怀憬这次会这么干脆，看他这样子，他原本还以为舍不得呢。
    “行，我办事儿你放心。”邵稀城继续笑，“一个星期之内，我绝对把她送出去。”
    “别让她出事。”宋怀憬又补充了一句。
    邵稀城听完之后，摸了摸下巴，问他：“她都给你下药了，你还这么担心她？”
    “她不能有事。”宋怀憬还是这句话。
    **
    许静织在酒店陪程九思睡了一晚，从酒店出来之后，卫简的电话又来了。
    许静织上车，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同时接起他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卫简问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