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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在江璟的眼里,看着下不停的雨,看着流动的泥石,看着陷在泥里的救护车,无助。他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她脖子上的红绳勾住了他的视线,他给她的护身符她还戴在身上。
这时,前方出现了大卡车,半人高的轮子将泥轻而易举地碾在脚下,从车上跳下来的消防员,踏泥而来,罔若神明。
徐汐被送到医院后,就被推到了手术室。主任跟江璟说徐汐的伤口太深,得需要缝针,但是伤口在额头上,可能会留下疤,让他做一下准备。
江璟应声点头。
主任去到手术室,江璟浑身泄力地蹲在了地上。
护士见江璟身上又是泥又是血,湿漉漉的,甚至还丢了一只鞋子,便过去提醒了一声说:“医生,这边可以供您洗漱。”
江璟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跟着护士去了。他不想一会徐汐醒过来,见到他这个样子。
到了浴室,热水从头到脚浇灌,低头看,地上被水冲淡的血就是她的,江璟憋了许久的泪此刻终于喷薄而出。
作为一名医生,他上过的手术台已经数不清了,他见过很多血腥的场面,徐汐这次跟那些比起来其实算不上什么,但惟有这次,江璟被她吓到了,手被她的血烫的发疼。
*
徐汐做了很多梦,梦到有人在焦急地喊:“快点快点!”
她想睁眼,却没有意识。
她再醒过来时,其实是被吓醒的。
因为在梦里江璟跟她说:“我要去非洲了。”
徐汐张开眼睛,眼睛朦朦胧胧,灯管的光很亮,照进她的瞳孔里,再往下看,是白色的墙,往近了看,是输液瓶,自己插着针头的手上覆了一张大手,这大手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的盖在她的手背上,修长的手指插在她的指缝里,徐汐认得这好看的手,这是江璟的。
江璟就在她身边。
她叹口气,还好她刚做的是梦。
那可真是个噩梦,
江璟沉声问:“醒了?”
徐汐这才觉察出自己身旁暖暖的,像一个暖炉。
“嗯。”徐汐想回头看他一眼,但头稍微一动,就开始刺骨地疼。
“别动。”江璟说完,在她额头上一个吻,吻依旧很清,有些湿润。
“为什么开着灯,天黑了?”徐汐讶异。她记得她还在大巴车上,是上午十一点多。
“又快亮了。”
“啊?”徐汐一张大嘴巴,头上又疼了。她举起手向痛处探去,手还没到就又被江璟拽回原地,他的手指再次插进她的指缝握紧。
徐汐不动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貌似受了伤,身上很疼,但江璟在她身边,她身上很舒服。她眼睛发麻,说了这么两句话后,眼皮一扣,又睡的死沉。
翌日,醒来,徐汐有了些精神,江璟弄来了米粥,一勺一勺地吹了喂给她喝。主任特来慰问,徐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又给您添麻烦了。”
主任说:“不是添麻烦,你是来稳军心的。”
说罢,主任看了看徐汐旁边的江璟。
主任走后,江璟紧接着一勺小米粥又送到她嘴边。徐汐看着江璟,笑说:“我昨天梦到你去非洲了。”
“……”
“我不让你去,你非去,然后你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个火钩,就是上次咱们去平乡烧火用的火钩。”
“非洲还用得着烧火?”江璟问。
“你就是这么说的,说怕非洲冷,到时候烧炉子用得上。唉呀,梦里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有,在梦里,你还拿着那火钩恐吓我呢,偏要去。”她慢腾腾地说。
一番话把刚走近病房里的护士就给逗笑了。
江璟又送过去一勺粥,堵住她的嘴。
他快乐而又乐观的汐汐就在这儿。
后来,听说跟她一起被树砸的老大哥也醒了,徐汐就忍着头疼下床,又去隔壁病房看望那共患难的老大哥。
两个人全都忍着痛,交流了一下共患难感想。两人都是那种一说话,头上的伤口就会疼,后来两人不说话了,光是用眼神都能交流了。
江璟有些吃醋,硬是把她拖回了自己的病房。
徐汐在当地住了三天院,头上的伤口又换了一次药,等头没那么疼了,才返回市里。
她问江璟,那天发生了什么?
江璟淡淡说:“没什么,就是你晕过去后,救护车把你送到了医院,失血有点多,所以你昏迷了好久。”
“哦。”徐汐不再多问。
这次意外对徐汐的生活影响并不大,回到市里后,徐汐每天都睡得很香,却不知道同张床上的江璟晚上总会做噩梦,梦里他反复梦到那天的场景,泥土,大雨,血,还有她惨白的脸,束手无策的自己。
他总是半夜突然睁开眼,发现是梦后,他回抱住身旁的徐汐,将头窝在她的肩窝处。
徐汐的伤口长好后,额头上留下了一道半指长的疤,很是影响颜值。留头帘显年轻,徐汐怕自己站在他身边跟小孩似的,所以还是没有考虑留头帘,就大胆的露在外面,一如往昔。
她每次为额头上的疤不高兴一撅起嘴,江璟的吻就凑过来,吻吻她的唇,在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