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姜果鼓着脸蛋试图抗议：“妈妈，我才高二……”
    苏娅宁打断她：“先去试试嘛，能不能录取还不一定呢。”
    姜鹤扬不赞同地摇摇头，“果果太小了，我认为还是应该按部就班地学习和生活。我也见过很多学生因为操之过急导致对学习失去兴趣，甚至身体出现问题的。”
    苏娅宁撂下筷子，脸色也冷了下来，“姜教授，我知道您见多识广，但是拜托能不能不要把您的经验往果果身上套。你了解她吗？你参与过她的教育吗？她跟你的那些学生不一样，跳级对她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姜鹤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今天好不容易说通项目组的组长放他提前回家，他想多陪陪姜果，也尽一下做父亲和丈夫的义务。
    他不是来和苏娅宁吵架的。
    气氛一时冷下来。
    姜果咬了咬嘴唇，快步走到姜鹤扬身边坐下，拉着他的胳膊说：“爸爸你帮我问问吧，如果可以提前参加自主招生，我就可以提前上大学了嘛！我对大学生活也很期待呢！”
    姜鹤扬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把她的碗筷拿过来柔声说：“快点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过了好半晌苏娅宁重新拿起筷子，给姜果碗里加了几块小炒肉。一家人继续吃饭。
    **
    十一月初，第二次月考悄然而至。
    姜果小朋友从最后一个考场一跃进入第一考场，成了一中“进步最大”的同学。
    同样进步的还有谢景尧，这次两人从邻座变成了前后座。经过上次一起分享学习经验，也算认识了。
    傲娇的谢同学甚至还主动跟姜果打了招呼。
    姜果看见熟人眼睛一亮，指着他说：“谢……谢……”
    “谢景尧。”
    姜果：“对对，谢景尧，”小姑娘娇憨地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哦，我没记住你的名字。”
    谢景尧毫不在意，翻出一本书来看。
    姜果吐吐舌头，转回身去，不一会儿就听后座的谢景尧悠悠说道：“你好好学习，别多想别的。”
    姜果没听懂，一脸不解地转过去看他。
    谢景尧苦口婆心地解释：“我知道你上次虽然考了第一，但是有我在你心理压力很大，怕我超过你对不对？”
    姜果愣愣地摇了摇头，一颗小脑袋上全都是问号。
    谢景尧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已经很优秀了，考不过我不丢人。”指了指姜果桌上的练习册说：“你是不是看我上次在做这本练习册，所以你也买了一本？你不用拿我当标杆，光想着超过我，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姜果看看自己的练习册，这是我们班主任推荐给我的呀！！
    谢景尧本着点到为止的宗旨，不再理姜果了。
    姜小朋友不太高兴地转过身去。
    这个人好奇怪哦，谁要跟你比成绩了，我都不记得你名字嘞！
    考试很快开始，谢景尧又风一样地翻卷子，第一考场的同学们似乎早已经免疫了，一个个都只顾认真答题。
    课间的时候谢景尧仍旧独来独往，他身高腿长，来去匆匆，像暗夜里的行者，姜果似乎能看到他身后还拖着一道残影。两人偶尔目光相接，谢景尧常常投来王者睥睨众生的一瞥。
    姜果：“……”
    谢同学有点可怜哎，怕不是学习学坏了脑子吧？！
    考试结束后第三天就出了成绩。
    同学们又蜂拥到大榜前，一个女生被谷力夫挤了个踉跄，瞪着大眼睛吼他：“大谷，你又不学习，干嘛这么使劲往前挤啊？！”
    谷力夫“嘶”了一声：“我得看看老师出题水平是不是稳定呀！反正我一共就会那么多，我要是分高了那就是题出简单了，我要是分低了那就是题出难了，这不得给同学们一个参考和借鉴吗？”
    女生：“……”
    竟无言以对。
    谷力夫不理她，顺着大榜从后往前找，他的名次没什么变化，嗯，老师这次出题水平很稳定。
    再往上，谷力夫手指一路划过去，眉头皱了起来：“不对呀，小花爷没参加考试吗？怎么没有名次呢？”
    旁边一个同学指了指大榜最上面，“花兴伦，这呢。”
    谷力夫倒吸了一口气，连忙跑到花兴伦座位前。
    花兴伦正在做一道实验题，抬头就看见谷力夫一脸便秘的表情，他放下笔问：“又怎么了？”
    谷力夫四下看看，凑近花兴伦压低声音说：“你……你抄过头了，你看看大榜，你排了年级第二十九名！”
    花兴伦闻言从座位上起身，快速走到大榜前。
    同学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第一名姜果
    第二名李海峰
    第三名谢景尧
    ……
    花兴伦拧着眉看着大榜，然后十分烦躁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