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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国画,那叫一个天仙下凡,那会儿就给部队里那些个新兵蛋子迷得七荤八素,可没把我气死。”
“那现在呢?”鱼淼接过谢梓洲递来的水,往旁边挪出个位置给他,“嫂子不在部队里了吗?”
她还记得来的时候贺云说他妻子现在在舞蹈学校里当老师。
“不在了,”贺云笑笑,“跟我一起走的。”
“是出什么事儿了吗?”鱼淼问。
贺云正要开口,谢梓洲手背碰了碰鱼淼手里的杯子,问她:“烫吗?”
鱼淼注意力从小就容易被带跑,他一插嘴马上就歪了,她看了看手里温热的水,摇头:“不烫。”
谢梓洲将杯子从她手里拿出来放到茶几上:“天热,再凉一凉。”
“哦。”
贺云知道谢梓洲的意思,笑了笑,说:“行了,你别东扯西扯的,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谢梓洲没说话。
鱼淼一头雾水,看了看谢梓洲,又看看贺云,“什么事儿啊?”
“你不是问为什么离开部队吗?”贺云说,“也没什么,你看我这腿,不太利索对吧?”
他拍拍跛的那条腿,鱼淼看了眼,点头。
“就是这腿的事儿,伤着了,开不了飞机,就被领导们安排着提前退役来这儿享受老年退休生活。”他语调轻松,开着玩笑。
鱼淼唇瓣动了动,一时哑然。
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
贺云摆摆手:“不用心疼!飞行员本就是高危兵种,命说没就没的,我只伤了条腿,还能全身而退,已经是福大命大,老天爷赏的后半生了。”
“当初入伍的时候就做好时刻牺牲的准备了,这点儿伤,真是小事儿。”
他靠进沙发里,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笑得豁达,开玩笑似的说:“就是挺可惜的,这儿离蓝天太远了。”
电视里放着电视剧,聊了会儿天,贺云的妻子回来了。
他妻子叫纪珍,褪去照片里的妆容,依然温婉美丽。
她在厨房里准备晚饭,贺云和两人又聊了两句,钻进厨房里帮忙,鱼淼听见纪珍嫌他碍事儿,让他出来陪客人,贺云的声音传出来:“得了吧,俩小年轻一起才有话说呢,我瞎掺和什么,还是陪你比较要紧。”
前半句大声得刻意,后半句压小声了些,哄妻子开心。
做饭的声音伴着夫妻俩偶尔的调笑声,平淡而温馨。
鱼淼看着厨房,小声问谢梓洲:“贺哥的腿……治不好了吗?只能这样?”
“嗯,”谢梓洲有一搭没一搭地换着台 “当初伤得太重,现在已经康复到最好的状态了。”
她迟疑着问:“因为什么伤的……?”
谢梓洲换台的动作一顿,拿着遥控器的手放下来。
半晌沉默,他才开口:“因为一个学员的失误,直升机坠落,他把那个人从驾驶座救出来的时候,旋翼断裂,砸下来,扎进了腿里。”
鱼淼难以想象那个场面,只是随着谢梓洲的叙述,腿有所感应似的隐隐起痛。
她小心开口:“那……那个学员现在呢?被部队开除了吗?”
“没有。”男人声线挂上冰渣,“贺哥保了他。”
“为什么?”
“不知道。”
“……”
良久,谢梓洲说:“大概是觉得他前途可期。”
鱼淼心情有点儿沉重。
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她和大半杯,杯子握在手里,水面轻轻晃,她踌躇问:“谢梓洲,你受过伤吗?”
水杯再次被抽出去,放到茶几上,谢梓洲拿起旁边的水壶慢慢往里倒水,说:“受过。”
两个字,将鱼淼一颗心高高提起。
“严重吗?”她追问。
谢梓洲试了试水温,然后把杯子递回给她,看着她没回答。
他不表态,鱼淼急了:“到底严不严重啊?”
小姑娘紧张兮兮地抓着水杯,急起来往他这边凑了凑,水有些满,晃动一下荡了点儿出来,打湿她的手。
鱼淼“啊”了声,松开沾上水的手,去扯卫生纸。
谢梓洲抽了张,捉住她的手,忽然轻笑一声。
肌肤相碰,鱼淼一激,下意识缩了下手,被谢梓洲几分强硬地拖过去一点点擦干净上面的水。
压下心里的一丝慌乱,她怒:“你笑什么?问你话你不回答,逗我呢?”
“没有,”谢梓洲轻飘飘的否认含着笑意,“秒秒,如果严重的话,我早就该退役了。”
鱼淼:“……”
也是。
她皱皱鼻子,气闷地收回手。
晚饭很快做好,饭桌上气氛热络,谢梓洲向来话少,多数时候他安静听着,说话最多的是贺云。
说着说着,话题就到了鱼淼身上。
“对了,光说我们的事儿了,”贺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