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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何若问丈夫:“苗苗呢,要带着一起去吗?”
鱼昌戎想了想,说:“带上吧,不然后天没人照顾她,交给别人也不太放心。她和谢梓洲玩儿得好,小孩儿一定不好受,让苗苗过去给他做个伴儿也好。”
“但是谢梓洲他爸……”
“我知道,当天去的人不少,他想做什么也有人能拉着,我们看牢点儿苗苗就行了。”
鱼淼懵懵懂懂,到了晚上睡觉前,何若坐在她床边说:“苗苗,后天爸爸妈妈带你去参加谢梓洲奶奶的葬礼,你去了之后要乖乖的跟着爸爸妈妈,绝对不能乱跑和乱动东西,爸爸妈妈让你做什么你再做什么,知道吗?”
何若说正事的时候语调微沉,神色严肃,与以往不同。鱼淼分辨得出来,听正事儿时也正襟危坐非常乖巧:“知道了。妈妈,葬礼是不是人死了之后大家会聚在一起哭的东西啊?”
“苗苗知道?”
“知道,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何若笑笑,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那苗苗也应该知道,参加葬礼的人会很难过对不对?”
“嗯!”鱼淼思绪一转,“啊,那谢梓洲是不是也会很难过呀。”
“是啊,所以苗苗平时和谢梓洲说话的时候要尽量避开这个话题,不戳人痛处,这是一种基本礼貌,知道吗?”
鱼淼默默地在心里照着妈妈的话念了一边,重重点头。
两天后一大早,鱼淼被父母叫了起来。
半夜下了场暴雨,天色阴阴沉沉,厚重乌云遮天蔽日,却迟迟不下第二场雨,空气里压抑着沉闷的潮气。
参加葬礼穿的衣服不能太艳丽,鱼淼没有黑色的衣服,何若给她穿了身偏棕色的深色裙子。
穿戴整齐吃过早餐,一家人出发前往殡仪馆。
鱼淼平时没怎么听谢梓洲说起过家里的事情,她只知道,他奶奶死了,爸爸特别特别凶,会把他打伤的那种凶。
这个年纪的孩子或许已经了解“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他们始终是小孩子,对这一人生必经的最后一站尚且还不会多深刻的理解和自己的想法,只知道“死亡”代表着永远都见不到一个人了。
如鱼昌戎所说,谢梓洲的奶奶除了她浑噩度日的儿子和尚年幼的孙子,不再有别的亲人,因此到场的基本都是小区里的住户。鱼淼一家来时,已经到场了不少人。
鱼淼被妈妈牵着,四周都是穿着黑色衣服的大人,她踮起脚伸着脖子努力张望,谢梓洲没看着,倒是被人突然揪了下辫子。
她捂着后脑转头,陈炀得意洋洋地收回手,鼻孔朝天,欠打得不行,满脸有靠山的嘚瑟样儿。
小姑娘眼睛一瞪,刚想挥拳,就见陈小魔头被人爆了个栗子。
这一栗子下去,上一秒还牛逼哄哄的陈小魔头登时疼得五官都缩成一团,抱着脑袋怂趴趴地软下了气势。
“长本事了,还敢欺负女孩子?”
鱼淼视线上移,治住陈炀的是个高个子少年,少年肤色不是像谢梓洲那样的冷白肤色,有点儿被晒黑的小麦色感,嗓音有点儿哑哑的,像公鸭似的,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鼻梁高挺,眼窝深,长得还挺……凶。
小姑娘缩了缩脖子,这个哥哥其实好看还是好看的。
“还不给妹妹道歉。”他拍了下陈炀的后脑勺,皱着眉严厉道。
陈炀“嗷”了声,瞥他一眼,扭扭捏捏地动嘴皮子飞快又小声:“……对不起。”
不情愿得一副“我马上就要死了”的表情。
何若和鱼昌戎也注意到孩子之间的动静,回头问站在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儿旁边的陈炀父母:“老陈,这是……?”
陈母:“我大儿子,叫陈烺,刚上初一。”
“怎么之前没见过?”
“唉,他上的寄宿学校,一个月就回家一趟,这不是正好国庆长假,才回家来吗,你看看这军训给他晒的,都成黑炭了。”
鱼淼一家搬来时间不长,平时各家作息不相同,一些人没见过倒也是情理之中。
家长这边聊着,那边鱼淼抬眼盯着陈烺看,问了句:“哥哥,你是陈炀的亲哥哥吗?”
小姑娘声音奶糯,又脆又甜,陈烺刚入青春期,五官正在张开,面部轮廓的硬朗已初见雏形,眉头皱着,低头和小姑娘黑亮的葡萄眼对望,有点儿不太应付得来的样子:“……对。”
“哦,”鱼淼天真可爱地歪头,“那你要打我吗?”
陈烺:“?”
鱼淼:“陈炀总说他要叫他哥来揍我。”
陈烺:“……”
陈炀:“!!!”
陈烺低头看向弟弟。
陈炀混世小魔王,长这么大最能治住他的就是亲哥,有时候父母都不一定拿他有办法。这会儿见他哥眉一竖,率先主动认错当了小孙子:“哥,我错了,我没想揍她,我就吓唬吓唬她……”
别说揍鱼淼了,平时她揍她的时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