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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老婆打了,就打孩子,家里老人就一个,有时候还能拦一下,结果谁能想到,老人今早上心脏病突发,说去就去了。现在那家里就剩个酒鬼爹和一个小孩儿。”
气氛变得沉重,鱼昌戎也摇摇头叹息:“可怜孩子了。”
“是啊……”
大人们聊着聊着注意力就不在自己身上,鱼淼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不太能听得懂大人在聊什么,只依稀听明白了他们好像在说那个被她救了还说她丑的小坏蛋可怜。
可怜吗?
小姑娘咬着筷子努力思考了一下,她今天看到小坏蛋身上受了伤,不知道是不是陈炀他们打的——反正肯定不是她的打的。
看上去……好像真的蛮可怜的哎。
一年级刚开始,家庭作业还不算很多,鱼淼的作业在学校时做了一小半,不用着急。饭后时间充裕,何若和鱼昌戎领着她下楼散步。
晚上小区里还算热闹,白天上班的这会儿也都下了班,下楼来溜达,年纪稍大一点的大爷大妈,三五成堆有的围在一块儿话家常,还有些夜跑和遛狗的年轻人。
草丛里属于夏日的蛐蛐声儿还没有完全停歇,伴着夜风悠悠荡荡地飘远。
比起白天,夜晚更显得生机焕发。
陈炀自从上小学后就被家里人勒令晚上不许出来玩,得在家里乖乖写作业,没了老大,晚上有机会跟着家长下来放放风的小毛头们也没胆子当着家长的面挑衅鱼淼,顶多趁着家长不注意,冲鱼淼吐吐舌头做做丑了吧唧的鬼脸。
鱼淼才懒得理他们。
小区安保工作做得很好,下了楼何若就松开手随鱼淼自己撒野去了,但也仅限在她和鱼昌戎视线范围内。
鱼淼应得干干脆脆,跑草丛旁边抓了两只蛐蛐儿,起身抬头,正巧视线对着后边儿老房子的方向。
老房区光线昏黄,没精打采地吊在单元楼门口,只将楼梯口狭小的范围笼罩在亮光里。
清瘦的男孩儿坐在楼梯上,头垂着,看不见脸。
光线之外是蛛网一般的浓浓夜色朝他侵蚀而去,冷冷清清的唯一一点光下,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鱼淼耳边忽然响起吃饭时鱼昌戎的那一声叹息——“可怜孩子了”。
她松开手,两只蛐蛐儿飞快从她手中跳走。
不远处何若和鱼昌戎在和几位叔叔阿姨聊天,没注意到她。
鱼淼做贼似的踮着脚往后慢慢退,确定自己的行动不会被爸爸妈妈察觉,反身钻进路灯照不到的花园小路,贴着黑暗跑向老房区。
那个男人今天又喝酒了。
谢梓洲非常讨厌酒的味道。臭气熏天。
家里总是弥漫着酒的臭味,这种臭味在他父亲回家的时候最浓烈,像是有人掐住他的脖子,要把人的呼吸都夺走,窒息而痛苦。
今天也一样。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男人的拳脚下来时,没有人再来拦了。
谢梓洲想去医院。
男人回来的时候奶奶没有跟着一块儿回来。
但他听见了,在父亲的拳头砸下来时,他听见他说:“那老不死的终于死了。”(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终于死了”。
终于死了。
终于……
“哎。”
沉重夜色里,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宛如夜莺鸣啼。
男孩儿紧绷着的,指甲快要嵌进肉里的拳头松开,他抬头,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站在台阶下,仰着头看他。
昏黄的灯光在她眼中绽成一束剔透阳光。
“你叫什么名字啊,坐在这里干嘛?”她脆生生问。
谢梓洲记得她。
他偏了偏头,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没说话。
“你好没礼貌哦,妈……”鱼淼支吾一顿,轻轻哼了下,“老师没告诉过你回答别人的问题是一种基本礼貌吗?”
男孩儿坐在楼梯上,一言未发。
他忽然起身,要往楼上走。
小姑娘不高兴了:“你去哪儿?”
边说着,她伸手去拽他的胳膊。
男孩儿肌肤的温度也是冷冰冰的,胳膊上布着青紫的痕印,还有点儿擦伤的红血丝,看着像新添的。
这些印记看着可怖,鱼淼不由自主地松了松力度,生怕自己抓疼他了。
与此同时,她听见咕噜噜的一声响。
她非常熟悉这个响声,因为她每次饿的时候肚子都会这么叫,妈妈还老笑她小馋猫。
鱼淼眨眨眼,好奇问:“你饿了吗?”
手腕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