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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也非普通官宦人家能比,再则赵家同左相府有姻亲,关系亲密,廉王有了赵家支持,也能牵制着周家一些。
这些朝堂上的错综复杂,卫莺一个后宅妇人自是不知,只是上辈子听人说过几耳朵,不过她管着府上中馈,对各家的人情往来多少了解几分,接了那还散着淡香的贴子,目光在那烫金的边缘浮过,沉吟道:“廉王妃怎么会给姜家下贴子?”
要说下,那还是上辈子姜家三房人分了家以后,三爷姜坤仗着财力丰厚入了廉王的眼,廉王妃自然给刘氏下了帖子,大房有姜景步步高升,老夫人梁氏压着她,让梁五出面去参加廉王妃的宴席,可如今的姜家不过是三等爵位在身,那廉王妃可是一品皇妃。
说白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往前廉王妃办宴邀的也都是各家命妇和公侯夫人们,姜家这等门户还入不了他们的眼,这还是头一回姜家得了贴子。
柳氏和刘氏那头得了贴子都是高兴得很,这可是见王妃啊,平日里他们哪里能接触到这些贵人的?只要在王妃跟前露了脸,以后还不得跟着水涨船高?
“奴婢打听过了,听闻这回廉王妃不止给咱们府上发了帖子,连隔壁那落魄的张家都接了帖子呢。”安夏问,她做事向来仔细,一接了帖子就去打听了。
那张家,便是老太太梁氏曾经的手帕交,上回在城外寺庙里把老太太气得险些要晕厥过去的张老太太府上。
说完看卫莺脸色不对,她又小心问了声:“廉王妃相邀可是好事,各家都欢喜得很,夫人怎么瞧着不高兴?”
卫莺道:“没有。”
这话可不能乱说,廉王妃身份贵重,哪里是她们能妄议的,卫莺性子冷,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喜热闹,尤其是廉王妃的宴席上金贵的人多,他们这一拨垫底的去了也是凑数,问话言谈还得小心斟酌、伏低做小的,生怕得罪了人去,哪里是这么轻松的。
哪怕卫莺心里不愿,但廉王妃都亲自下了帖子,她自然要给这个面子的,只得让安夏去备了份大礼,又亲自过了目才放心。
重阳前一日,姜景让人传了信儿回来,说是军营里忙得很,就不回来了,倒是单独给卫莺写了封信,先是斥责了一翻她的正院管教不力,丫头婆子疏于怠慢的事,言辞之中很是不满,又絮絮叨叨了些别的,说他在军营住了这许久了,府上一回都没派人送过东西,问声好,质问她到底怎么当的人妻子,竟是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卫莺轻笑一声儿,把那些话给略过了。她倒是更好奇那殷氏,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把人给吓成这样,都过了这些日子了还记恨着,卫莺当时也没细问,这会被姜景这信倒是勾起了几分心思,问道:“那日大爷在隔壁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这……”安夏有几分难以启齿,秋葵是个泼辣的,噼里啪啦就说了起来,“夫人是不知,那日听得隔壁房里有动静儿,当下就有守夜的婆子冲进去看了,正见到屋里那殷氏衣裳半露的要往大爷身上扑呢,真真是不要脸,都一把年纪了还学那些小蹄子!”
卫莺想了一下殷氏那大腹便便的腰身,粗壮的胳膊,一张上了年纪的脸往姜景身上扑,姜景那羞愤的模样心头就一阵痛快。
干得好!那殷氏若非是葫芦的奶娘,怕牵扯到葫芦身上,卫莺还想把人给留下来,让她时时在姜景跟前转转,膈应膈应他呢。
安夏扯了把秋葵:“行了行了,你怎么什么话都说的,羞不羞的。”
秋葵仰着头,半点不羞:“我羞什么呀,他们都敢做了。”
“你……”
卫莺笑着看她们斗嘴,主仆几个又说了些别的。说来月姨娘一回了府后,这府上的风气也确实变了不少,尤其是眼见着老夫人梁氏被禁足,老爷子回府,底下的人就更是心思浮动了,像前头厨房庄婆子那般打着小心思想投靠月姨娘的不在少数,毕竟老夫人被禁足,老爷子身边就只有月姨娘了,当下人那也是有等级的,谁不想当个管事大丫头的?卫莺身边大小丫头管事婆子多得很,压根就没位置。
哪怕上回有见了安夏代表卫莺跟月姨娘的官司,还是有不少人打这个主意。
“说来那流云院的梁姨娘这些日子也奇怪得很。”
何止是奇怪,老太太一倒,往常那梁五再低调也还是会出门走动,如今一过了仲秋后居然连流云院都没出过了,她院里的丫头也极少出来走动。
梁五自带底牌,向来依靠着梦境一帆风顺,但打从仲秋后,她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了,她从梦境中见到大表哥姜景立了功,姜景也确实在蒿州打了胜仗,得了陛下赏赐,且大表哥为人极为孝顺,鲜有忤逆姑姑的时候,但打从他回来后,连着阳奉阴违,仲秋那晚更是一点面儿都不给她留。
说什么要重嫡妻,宿正房,大表哥莫非还当真对那卫氏有甚情意不成?为了那卫氏,连去她房里坐坐都不肯,与以前在梦境中看到的可是大相径庭,不止是她,连那长得妖艳的田姨娘都没讨到好,都扑了几回空了,这田姨娘能入府,那可是大表哥力排众议才定下来的,如今竟然说不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