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今晚要住医院，秦时厌恶医院。但也没招，躺着吧。
    “明天早上八点来接我。”
    “秦总。”陈薇拉过椅子在秦时面前坐下，目光灼灼盯着秦时，“你不是为了忽悠李总弄的假合同吧？”
    秦时勾手，“过来。”
    陈薇凑近，秦时捏住她的下巴，嗓音温柔如同毒蛇，“小妞，对老板不敬，年终奖扣半。乖，回家洗洗睡吧。”
    陈薇：“……”
    你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宣布这么残忍的事好么？
    陈薇离开，秦时下载完软件，登陆微信。看到一排信息，公司发的，茱莉发了一排问号，秦时知道她想问什么，就是吊着她。
    简亦舟那边依旧风平浪静，没有发任何信息，是不是他删的？除了他还有谁？
    秦时思索到半夜没想明白。
    第二天早上七点，秦时打电话给简亦舟。响到第二遍，那边才接通。
    “简先生。”秦时说，“我去公司找您？”
    “嗯。”简亦舟有些冷淡。
    “您在忙么？”
    秦时问了一句废话，简亦舟把电话挂断了。秦时舔过嘴角，手指叩着手机背面，眯了眼，她的感情史里真没简亦舟这号人物，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秦时没想明白。
    八点陈薇到医院，办理好出院手续扶着秦时出门。
    “先回家，我要换衣服。”
    “时间来得及？”
    刀山火海，都不能阻止秦时的一颗爱美之心。
    回家洗澡换了比较保守的套装，化好妆出门，陈薇看着秦时呆怔了几秒，“秦总，你穿长袖不热么？”
    “热会死么？”
    陈薇看看外面天气，想想车内空调，“应该不会。”
    “但丑一定会死。”秦时拉下袖子遮住手上的伤疤，拨动长发，说道，“走吧。”
    陈薇觉得秦时一定会因为极端颜控而被人砍死。
    上车后，陈薇把牛奶和面包递给秦时，“去哪里？”
    “tm总部。”
    “tm？我怎么记得简亦舟不是这家公司？”
    “这是简亦舟的公司。”秦时三两口吃完面包，喝了一口牛奶翻看合同，说道，“橙子娱乐应该是tm旗下的产业，简亦舟没必要签在别人手里。”
    陈薇目瞪口呆，这么多年，粉丝疯狂辱骂简亦舟的团队不给力，给简亦舟拖后腿到底为哪般？
    到了tm总部，秦时大步走进去递出名片，“我找简总。”
    “要麻烦你的助手在楼下等。”前台审视秦时。
    “把合同给我。”秦时说。
    陈薇连忙把合同递给秦时，秦时交待，“等在这里。”
    “好。”
    “秦总，这边请。”工作人员带秦时走向电梯，电梯在十七楼停下。
    出去就碰上个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两人视线对上，那人问道，“这是？”
    “时代传媒的秦总。”
    “你好。”女人伸出手。
    秦时没认出来她是谁，跟她握手，“秦时。”
    “我知道你，亦舟还没到公司，你先跟我来吧。”
    秦时收回手，忽然想起来这是谁，简亦舟的经纪人，刘红。橙子娱乐的负责人，经纪人出身，个人能力非常强。
    “谢谢。”
    刘红带秦时进了会客厅，“喝什么？”
    “不用。”秦时说，“简总什么时候能到？”
    刘红端着咖啡过来，放到秦时面前，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由上至下打量秦时，意味深长道，“那得等了。”
    秦时这一等，就等到下午三点。
    秦时低血糖，饿肚子就格外烦躁，她喝完咖啡起身门就从外面打开。
    “秦总，简总在办公室等你。”
    秦时暂时压下脾气，跟着秘书往办公室走，“谢谢。”
    秘书冷冰冰的，也不是什么好态度。敲门之后，秦时听到熟悉的男低音，“进来。”
    门打开，冷气冲出来，秦时打了个冷颤。
    “请。”
    秦时进门就看到坐在临窗沙发上的简亦舟，他穿黑色衬衣黑色长裤。没有系领带，领口散开露出修长精致的锁骨。闻声抬眸，沉邃黑眸落到秦时身上。
    秦时一手抱着合同，一手拿着拐杖，懒得欣赏简亦舟的美色，走进去把材料放下，伸手，“简总。”
    简亦舟没碰秦时的手，只是看着她。即使他坐着，秦时也感受到压迫气息。
    “舟哥，需要咖啡么？”
    “不用，出去。”
    办公室门关上，秦时僵在空中的手格外尴尬，收回去，“您看看合同？”
    “秦时。”简亦舟修长的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嗓音轻慢，“想起来我是谁了么？”
    第12章
    “当然——”秦时烂的笑里，一双眼晶亮，“舟哥嘛。”
    秦时没有得过失忆症，她也不是弱智，可记忆里确实没有这号人。这上哪找他去？简亦舟显然之前跟自己有交集。
    “嗯？”简亦舟调整坐姿，修长手指交叉，好整以暇注视秦时，坐等她的答案。
    “谁会不记得您？”
    简亦舟不为所动，“在什么地方？”
    “我从高中就喜欢您，您出席活动，您的海报照片视频，我家都有。”秦时迎着简亦舟沉黑的眼，“每天我都在见您。”
    简亦舟瞬间目光阴沉下去，高挺鼻梁显出冷漠，“是么？”
    “当然。”秦时饿了大半天，心情很糟糕，耐着性子，稳着笑说道， “简总，您看看合同？时间不早了。”
    简亦舟不应，只看着她。秦时的脸都快笑僵了，简亦舟这号人最麻烦，他不要钱不好忽悠。
    简亦舟起身，“等你想起来再来找我。”
    秦时倏然起身一把抓住简亦舟，起的猛了，秦时眼前一片黑。声音卡在喉咙里，她还死死抓着简亦舟。
    秦时身子晃了晃，简亦舟扶住她，皱皱眉，“怎么了？”秦时的脸惨白，随即睁开那双亮的惊人的眼，两人视线对上。简亦舟逼着自己松开手，抬手整理衬衣，冷道，“秦总，注意分寸。”
    秦时连忙松开简亦舟的手，他白皙的肌肤上有掐痕，连忙伸手抹了一把，“对不起，低血糖。”
    简亦舟转身回去从桌子下面抽出一盒巧盒力，扔到秦时面前。
    “谢谢。”秦时笑的有些疲惫，但仍是好看的，秦时什么时候都好看，特别明艳。她吃了两块巧克力，缓过来，抽纸擦手，说道，“简总，合同我们也准备了很久，我是带着诚意过来。我想跟您合作，我们能再谈谈么？”
    “等了多久？”
    “没多长时间。”也就是大半天，秦时心里咬牙切齿，妈的！
    漫长的对峙，简亦舟回去坐下接过合同翻看，“中午没吃饭？”
    “我在等你。”
    简亦舟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来我的办公室。”
    挂断电话，他抬眼盯着秦时，看了大约有半分钟，移开视线，“中午有个饭局。”
    算是解释？
    “分成方面如果你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再协商。”
    简亦舟专注的看合同，白如玉的肌肤在光下映出冷感。深邃的五官，他这两年变化很大，再冷下去，就脱离凡尘了。
    简亦舟依旧没答，只等法务。
    秦时又吃了一块巧克力，胃里空虚的难受。
    她有些焦躁，抬手拂过头发，忽然手腕被握住。秦时倏然抬头，简亦舟拉下她的袖子，“手臂怎么回事？”
    简亦舟的嗓音冷沉，浓密睫毛近在咫尺，那双眼沉如深海。秦时停顿几秒，开口，“摔的，又看到跟拍的狗仔，我猜他们跟上次拍你的是一家，就想知道他们是谁。追上去，忘记了自己的腿。”
    秦时露齿而笑，想抽出手，“没事，谢谢简总关心。”
    白皙肌肤上，狰狞的血痂，简亦舟攥着秦时的手腕，“疼么？”
    “还好。”
    简亦舟抬手按在她的血痂上，秦时顿时惨叫出声，操|你|爹啊！她想挣出手，简亦舟死死攥着她的手腕。
    秦时的冷汗都出来了，敛起笑忍着疼，“简总，你有虐待癖好？”
    简亦舟盯着秦时，拉起她的另一只手。
    手腕处依旧有摔伤，秦时摔的很惨。“你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敲门声响，简亦舟这才回过神，松开秦时的手。恢复冷漠装逼的气质，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