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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引着她再去看了看主人住的那三间房。之后才领着她们出了门,去看街道对面的“净房”。
这“净房”,可比刚才那间更精致多了!
绕过紫竹后,只见房子两侧各种了一棵丁香,一棵紫花,一棵白花,丁香树下埋着一大一小两个鱼缸,说“小”,那小点的鱼缸也得瑶光双手合抱那么大了,缸中养着几尾小红鱼并一些水草,因无人看顾,缸上都蒙了纱罩,怕有猫儿鸟雀捉走了鱼。
进去房子,净水管的凹槽外另加了一层雕刻成蟠龙戏水的石雕,出水口有两个,各是一个爪握宝珠的螭龙龙首。地上全铺的麻石条砖,在污水道上还搁了方惇惇的椅子,椅子座掀开,就是个和现代马桶盖相差无几的坐便器了,座板和盖子都可以拆卸。
最妙的是这屋子为了保护如厕的私密性,门边两个小窗是用砖石砌成雕花扇子形,窗子里挂着同样形制的雕花挂屏,上面镶了明瓦,门的上半截也同样做成这种雕花镶明瓦的式样。
明瓦是用大蚌壳做的,磨掉了蚌壳外面那层黑粗的外壳,只留里面半透明那一层,又能透光,又看不到里面。
在靠近房顶的地方,则用玻璃瓦换掉了普通的瓦,光线直射进来,明亮柔和,一点也不像之前那葫芦形别院的净房进去后黑黢黢的。
在净房四角还个立了一个雕刻着模样搞笑可爱的大肚子蟾蜍的石灯笼,蟾蜍举着一颗宝珠,上面也镶着明瓦,打开之后放进蜡烛,想来晚上屋子里也能亮堂堂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这院子价钱又比之前那间足足贵了八百两。要价就两千六百两。
瑶光听到报价顿感一阵肉疼。两千六百两啊!这价钱在京城都能买一个三进小院子了。还是三坊六巷这种不太差的地段呢,邻居都是四五品的官儿。
她算了算自己的现金,看向薛娘子。
薛娘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参与了。她和瑶光买那两个铺子是两人共同参股,两个铺子都是一人出一半钱。翠谷别院明显超出了她的购买水平,而且,她并没有像瑶光那么强烈的想要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宅子的愿望。
??
瑶光跟陈三嫂说自己很属意这间院子,倒是不知道能不能跟主家再讲讲价钱。陈三嫂答应去问问。
??
出了小院,瑶光暗暗下决心,赚钱!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得赚钱!??
接着,高娘子带着众人去参观了翠谷中戏楼。这时是下午三点多钟,戏台上演着戏,角色们咿咿呀呀唱着,台下乐工们吹拉弹敲。
戏楼里人还挺多的,大多是女子,有的穿着道袍,一多半倒穿着俗家衣服,戴着争奇斗艳的珠宝首饰。
高娘子早订了一个二楼的包厢,侍女领着众人进了包厢,奉上香茶果品和四样细点。
瑶光坐下后,瞧见对面包厢里一个女子穿着杏红色道袍,头上戴着宝光闪耀的金质百花冠,正是在太清宫见过一次的裕和县主。
这县主此时再不是上次见到时那种冷冰冰目下无尘的样子,十分用力地拍手叫好,还让她的侍女往楼下的戏台上扔金戒指。
瑶光在意大利住了多年都欣赏不来歌剧,每次去看必会睡着,更别说这种一连翻十几个跟头,叮叮咣咣唱念做打的剧种了。??
??
她好奇地向戏台上张望,只见一个扮相极为俊美的小生和一位美人站在台上,小生穿的箭绣袍子,头戴紫金冠,冠上还插着两根极长的锦鸡翎,他一晃头,一根翎子“刷”一下仿佛一只顽皮的小手在美人脸颊上刮了一下。
小生顾盼风流,美人含羞带怯,看戏的群众们欢呼连天。
瑶光怔了怔笑,“这一出想必是‘吕布戏貂蝉’了?”
薛娘子拿起戏单和瑶光细看,果然是这出戏。戏单上不止写了戏楼中每日各场戏的每一幕的曲目,唱词,还有演员的名字。
那个小生,叫程惠生,扮貂蝉的正旦叫苏惠瑾,是程惠生的师弟。
高娘子说,这两人都是江南名角,今年五月才来的。每年太后千秋时都会叫一些民间艺术家进宫表演,这师兄弟连同他们的戏班“宝辰升”便奉旨进京了。与之一同进京的还有几个戏班,但都不及这程惠生师兄弟出名。
“裕和郡主极喜欢听戏的,程惠生的戏她每场必听的。”高娘子笑着说,“奈何他们在京城局多,一旬才能来一次。听说,自他们来后,郡主去山上修经都去得少了。”
说话间,这出戏唱完了,演员乐师们休息,程惠生领着师弟先向台下的观众们团团致谢,又上了楼,去了裕和郡主的雅间,随即,侍女们便将雅间的窗子都关上了。
瑶光想起高娘子第一次说起翠谷时那暧昧的笑意,明白了。
这翠谷,果然是个法外之地。其风气开放之程度,没准不亚于民国时期。那时的太太小姐们追名角的势头和刚才楼上楼下的女冠们无异。
瑶光和薛娘子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只品评起戏楼的茶水细点。
这里的点心比起翠溪镇上那几家又高了一个档次。??
不然都对不起一两银子的停车费还有此地高的可怕的房价。
瑶光打包了两盒点心,众人离开戏楼,去另一个好去处,“暖云深”。它和翠溪镇上的“软云香”是连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