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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手脚不断挣扎,拧着眉翻滚摇头。
洛云原本蜷在他床边的躺椅上,后来实在见不得他这样痛苦,便悄然躺到了他身边,搂住他微微发烫的身体,贴在他耳边小声说:“对不起……承昭……对不起……”
她只有这种时候敢叫他“承昭”。平时……只敢在心里叫。
顾承昭极低地“唔”了一声,好像在回应她。
她冲动地低下头,在黑暗中找到他唇,胆战心惊地亲上去。
他的唇是热的,也是软软的,不像平时训人时那么紧绷,倒出人意料地可口,也出人意料地配合她,被她轻轻含在唇间,还像小动物似的伸舌头舔了她一下。
她也只有这种时候可以亲他。
她的初吻没有甜,里面装的全是歉意和心痛。
她的吻好像使他安静了一些下来,缩进了她怀中,不再挣扎地那么厉害了。
洛云一夜都没怎么敢睡,第二天顾承昭果然有一点发烧了,一直睡到快中午才醒,他在迷迷糊糊中仍然不愿意去医院,只是让洛云给他找出了止疼药和消炎药。
洛云帮顾承昭发了休假一天的通知,重新安排了他这天的日程,然后下楼去帮他煮粥。
顾承昭的家里和办公室是一样的,典型的强迫症收纳,橱柜家具表面没有任何一样杂物,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地装在收纳盒里、再贴上统一标签、收进橱里。
厨房里的厨具和食材倒挺齐全,洛云只会煮白粥,淘米点火,然后站在炉灶前对着锅发呆。
蓄意伤害他人身体要判几年?
他怎么血流成那样都不喊痛?反而很享受的样子?
他们两个人今天一起消失了,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呆到一半的时候,洛云的手机响了。
宫蕊在那边冷静地问她:“你是不是跟承昭在一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洛云心漏跳一秒,弱弱地否认:“没、没有啊。”
宫蕊沉默了一下。
洛云不知道她是猜到了什么,也不敢说话。
片刻后宫蕊笑了笑,说:“你用不着跟我撒谎。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跟他只是两个人、两个家庭互相利用,不会有真爱的。麻烦你转告顾总,我可以跟他各玩各的,他可以有你,我也可以去找别人,这是早就说好的事。但是既然要做戏,就麻烦他面子上过得去一点,不要再做出昨晚那种派对开到一半跑去找你的事情来。”
“我……”洛云失语。她没想到宫蕊面上一直在做戏,其实却看得这么清楚,甚至连她和顾承昭有关系都知道了。
“还有,小姑娘,我要好心提醒你,顾承昭这个人,是没有感情的。”宫蕊又笑笑,“他可以给你很多东西,但是永远不可能给你爱。不是他不想,是他根本没有这个功能。”
洛云又一次呆住。
宫蕊跟顾承昭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应该很了解他。
她不是很明白什么叫“没有感情”,宫蕊及时补充道:“他爸爸的氧气管,是他亲手拔的,你知道吗?”
洛云拿电话的手微微发抖。
“虽然他爸是脑死亡了,但顾承昭不只是签了放弃治疗同意书,而是亲手关了呼吸机,把管子从他爸的身体里一点点拽出来,看着他爸咽气。”宫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敢相信吗?”
洛云敢相信。
昨晚顾承昭给自己裹伤时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炉子上的粥汩汩沸腾了,洛云搅动了许久,才盛了一碗端上楼。
顾承昭已经坐起来,捧着笔记本电脑在工作了。
“你下午去上班。”他盯着电脑对洛云说,“不要让人发现什么。”
(一个心酸的我,熬夜码心酸的字。)
8.公主。(H)
洛云不敢反驳,走到床头把粥放下,“顾总,你先吃点东西再吃药吧。”
顾承昭听她声音又有些哽咽才抬起头来。
洛云穿着不合身的毛衣,肩膀锁骨从领口里露出来一大块,昨晚踩到了血的连裤袜已经脱了,光着两条腿站在床前,整个人娇小白软得像一团雪。
顾承昭合上笔记本电脑,拍了拍床沿的位置让她坐下。
洛云乖乖地揪着衣角坐下了。
“昨晚不是你的错。”他就事论事地目视前方说,“是道具有问题,我也没有及时叫停。”
洛云屏住呼吸不作声。
“以后需要设一个安全词。”他轻声说。
洛云下意识地摇头,她不想要以后了。
顾承昭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宫蕊那边你不用担心。她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不会介意。”
洛云还是摇头。
顾承昭抬手捏住她下巴,动作不大,语气却微微发凉:“后悔了?不想留在我身边了?”
洛云仰脸想躲,没躲过,只好移开眼神,看着他身后的床头板,颤抖着问:“为什么是我?”
顾承昭盯着她看,目光随着她眼里蓄起的泪水渐渐变得无奈。
“好了。”他有些僵硬地劝抚她,“要我跟宫蕊分手吗?”
洛云再度摇头。
他根本不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