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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烟疑惑:“你也没办法吗?”
木香道:“他不肯让我诊治,我看他的情况……似乎很不好。”
慕南烟垂眸思量了一会儿,记忆里有一段渐渐清晰起来,云司是在她嫁到云家之后又过了几年才逝去,那时,她刚将慕家的香炉“借”给云唐。其实,云司一直到离世的时候,都不曾娶妻,连他议亲的事,都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
“既是他自己都不在意……我们走吧。”慕南烟这般说着,心里却涌起一丝烦闷。
夜里随着天边一声闷雷,她蓦地坐起,惊呼出声,梦里和现在一样,是一场转凉的秋雨,她听到慕家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在秋雨里双足如铅。云司的伞挡住她头顶的一片天空,“……和离吧……”
他说了很长的一句话,她却只听清楚了这三个字。
那个时候,她和整个慕家都将希望寄托在云家的相助上,怎么会愿意和离?
她缓缓向前走,走入雨幕,那伞却在原地不动,可他也没有离开。她回转头,却见云司拿帕子捂着唇用力地咳着,咳声被雨水敲击声盖住。那个时候,她在雨夜里没看清楚他帕子上的情形,这个梦里,一个雷响之前伴着闪电,竟让她看到了已经浸透帕子的红色。闪电放出的白光下,他的眼中是浓得不能化开的不舍和愧疚。
☆、第 20 章
雨一直浠浠沥沥地下到午时才停。一场雨下来,仿佛进入了冬季。慕南烟的眼前一直浮现着被水化开的刺目色泽,那一段记忆渐渐清晰。
她当时回头看了云司一眼,没有看到他的神色,他手中帕子上的颜色。也不曾察觉到他的异样,便直接离开了。她与云唐之间无甚感情,但她有作为家主的责任。
却没想到没过几天便得到了云司离世的消息,而她,莫名成了杀夫兄的凶手。
她淋了雨生了病,被云家的人关了起来,浑浑噩噩地直到见到慕楚郎。
一阵阵咳嗽声敲在耳边,慕南烟回神看过去,见一人撑伞走来,雨已经停了,却还需要借着雨伞挡一挡空气中的湿气的,她见过两个人,一个是云司,另一个就是慕楚郎。
来人用帕子捂着唇,这一瞬,她有点恍惚,分不清朝她走来的是云司还是慕楚郎。
“听说姐姐一早就神不守舍的,现在又这么盯着我看,这是怎么了?我长得再俊,被你这么盯着,也会不好意思的。”
咳声止住,帕子拿下,收了伞,慕南烟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慕楚郎。因为刚才咳得狠了,这会脸上发红,倒真像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慕南烟拿手点了点他的额,“就你皮。今日竟没去学堂?”
“去了,都下学了。回来到姐姐这里来蹭食吃。丁香姐姐做的饭食,是慕家最好吃的。”
丁香还在门外,却已经听到了他的话,笑嘻嘻地端着托盘进来,“给你做了白芷玉竹汤。吃饭前先喝上一盅。”
木香也端着碗筷跟了进来,“药不能停,一会儿我再给你诊个脉,若是叫我知道你偷减了药,哼哼……”
慕楚郎被吓得一缩脖子,“姐姐,木香姐这么凶,太可怕了,以后谁敢娶她?”
慕南烟走到桌边坐下,扫了慕楚郎一眼,“无人敢娶,那是无人能配,不嫁便是。”
慕楚郎一噎,抬眼看到丁香和木香各自瞪他,亦觉得自己失言,埋头喝汤,再不言语。
倒是慕南烟搅了搅汤,觉得无甚味口,抬眼看向木香,“你可有法子让不愿意诊治的人答应诊治?”
木香瞬间懂了她的意思,道:“有。若是昨夜没下雨,我昨夜便去了。哼,只有我不愿意治的人,不能有不愿意被我治的人。小少爷,看什么?”
慕楚郎被她的话惊得抬起头来看她,又被她的话一惊,埋下头去降低存在感。太可怕了!木香姐姐竟像个霸道王爷一样。
慕南烟一颗心放下了一半。连带着面前的食物也恢复了原本的美味,丁香的手艺越发精进了,一份配着红枣胡萝卜熬出来的骨头汤在舌尖化开,所有的味蕾都被激活了一般。她还没想明白自己重活一世,为什么还要去在意云司的生死,便已经将心里的事情丢到了脑后。
美食从来都是化解心中不适的灵丹妙药,更何况是丁香做出来的食物?
四人关上院门,不分主仆同桌而食。慕南烟从不拿她们当婢女来对待,慕楚郎跟她们相处的时候最多,自也习惯了,只在有外人在的时候,才要注意身份,以免被人拿了话柄寻丁香和木香的不是。
刚吃完,便听得门外骚动,与前些日子慕家众人来“看望”是不一样的。隔着院门,他们都能感觉到来人的滔天~怒火。
木香与慕南烟对视一眼,便跃上了墙头。丁香和慕楚郎则躲到门后透过门缝向外观望。
慕南烟仿若不觉,将碗筷端进厨房转身出来,看着慕楚郎和丁香并排压肩翘臀地观望,顿时觉得十分有趣。她不去看,只听外面的人声,便知道来的是谁了。上辈子,这个人的声音,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