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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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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差,道教神话中阴间当差,专负责拘魂、拿人等。一般指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等阴司差官。
    不过,民间还有一种说法,说因为当今世界轮回后投身为人的生命体太多了,每天死亡的人也在不断攀升。原有的勾魂使者人手大大不足,所以就要雇佣阳间的阴阳先生临时为阴间当差办事,这些人也被称为阴差。
    是的,阴间的政府部门,和阳间的政府部门还真的差不了太多,也分编内职员和临时工。编内的没几个,临时工却一大把。正所谓,阎王好哄,小鬼难缠,估计说的就是地府里这些临时工吧。
    但,不管是黑白无常,还是牛头马面这种编内的阴差,亦或是为阴间当差的临时工,但凡他们找上门来都是一样的目的,那就是拘魂、拿人,绝无好事。
    虽然我之前跟爷爷说过,如果命中注定了要死,我宁愿死,也不愿让他去害人,但是,如今真的听见爷爷说阴差来拿我了,说实话,我还是被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这不是笑话,是真话,想到自己真的就要死了,谁不害怕呀,我相信只要你不是那种对人生没有任何憧憬的人,旦凡你对人生还有一些向往和不舍的人,你都会害怕死亡。我也不为过,因为我对人生还有着各种的憧憬和向往,我还想着以后娶个漂亮老婆生娃娃呢。
    我一边拼命的跟爷爷往家里的方向跑,一边问爷爷,我是不是真的就要死了?
    爷爷一脸的凝重,不过却还是在不断的安慰我,说:“放心,有我在,今晚不会让你有事。”
    看到爷爷如此肯定的回答,说实话,我虽然对他的保证,并不怎么有信心(笑话,一个阴阳先生哪能斗得过阴差呀?),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蹋实,不至于让我害怕得哭爹喊娘。
    “怎么,你不相信爷爷呀?”爷爷见我不太相信他,于是翻了个白眼。
    我说:“那个啥,来的可能是黑白无常咋办?”
    白无常和黑无常人们并称无常二爷,是专门拿链子、镣铐捉拿恶鬼的神,也是最有名的鬼差,而且还是地府十大阴帅之列,可谓是名声在外,让人闻风丧胆。
    我将我的担心讲了出来,如果是地府的临时工(同样是阴阳先生,为地府当差),那我倒是相信爷爷或许还能保得住我,可若是来的是地府的在编人员,那要保我,就是笑话了。
    爷爷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来的是谁,说:“管他来的是谁,今晚我肯定不会让他带你走,等下回到家,你尽管呆在屋里别出来,一切有爷爷替你挡着。”
    看到爷爷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还真的相信了,因为我知道爷爷不可能骗我。
    不多久,爷爷带着我就跑回到了家里。一到家,爷爷就在房间里的窗户及门上贴了两道灵符,然后叫我回房间躲着,无论听见什么,或看见什么,都千万不要出来。
    吩咐完之后,我以为爷爷会赶紧摆出法器,开坛做法,来替我挡住马上就会过来的鬼差。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爷爷什么也没做,反而直接从厨房里取出了几样小菜,还有一壶好酒,摆在了客厅里,就好像要迎贵客似的,哪里像如临大敌的样子呀。
    不过,我知道,不管爷爷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所以,我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乖乖的进到了房间里,把房门一关,静静地候了起来。
    不多久,我就听见屋外边狂风大作,吹得外头的树木呼呼作响,这时,村子里的狗全都吠了起来,从村口,一直吠了过来,全村的狗都在叫,而且叫得十分的厉害,就好像村里进来了陌生人似的。
    听到这些动静,我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知道来人一定就是鬼差了。
    就在我心嘭嘭乱跳的时候,这时,突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还有锁链拖在地上哗啦啦的声响。说句很没出息的话,此时此刻的我,甚至都不用对方来拘魂了,我自己都快把自己吓得魂都快丢了。
    那屋外的脚步声啪啪啪的响了一阵子,我听得很仔细,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只听见那脚步声走到我的窗户外就突然一止,没有了。大概过了一会儿,屋外突然有人喊起了我的名字,一句一句的喊着:“廖一贫,时辰到了,该上路喽……”
    一听到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就有种想应的冲动,甚至好想出去看一看的想法。
    也许有人要问了,明明很显然喊我名字的是鬼差,我怎么还会想应的冲动呢?
    其实,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灵魂深处的一种冲动,或者说是灵魂被那喊声给牵住了似的。外面一喊我名字,说该上路了,我的思绪就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思绪直接就从脑子出来了,朝屋外飞去,不过当要穿过窗,想看看外面是谁在喊我时,一遇到窗户,我就一激灵,思绪又回来了,整个人也又清醒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窗户上的那道灵符,我知道肯定是灵符救了我。其实刚才根本就不是我的思绪在往外走,估计是我的魂魄离了体。
    想到这里,我狠狠打了个寒颤,心中暗叫一声好险,要不是爷爷事先在门窗上贴好了灵符,差点我的魂魄就被外头的鬼差给拘走了。
    外头见喊我名字没有动静,只听见外头有一个人“咦”了一声,说:“阿傍,今儿怎么回事呀,怎么喊了这么多声,那人还没出来,是不是没在家呀?”
    一听到“阿傍”这个名字,我就吓了一跳,原来来的竟是牛头马面呀,因为牛头的名字就叫阿傍。牛头马面二位阴差,一般都是一起出来办差的,所以那个跟牛头说的话的,肯定就是马面了。
    想到来的竟然是两位编内专司拘魂的阴差老爷,我就顿感绝望,担心爷爷今晚恐怕是拦不住对方了。
    “不可能没在家,阎王说他在,那就一定在,咱们拘魂那么多年,有几次会出错的呀。”说话的这个应当就是马面了。
    “说得也是,既然喊不出来,那咱们就进屋里去拿人吧!”
    “走着!”
    话落,窗外就又响起了啪啪啪的脚步声,朝我家门外走来。
    接着,大门吱呀一声响,然后就听到了客厅里爷爷的声音:“弟子拜见牛头、马面二位阴帅大人。得知二位阴帅大人今日会前来,弟子已备好了好酒小菜,特意孝敬二位大人?”
    第五十三章 牛头马面
    原来爷爷事先准备的那些好酒好菜,就是用来特意招待鬼差的。尤其据说牛头马面最爱吃鸡蛋,所以爷爷还特地煮了一碗鸡蛋。
    只听见那牛头马面又“咦”了一声,就说:“马头啊,我说今儿这魂怎么就一直喊不出来呀,感情是有这个阴阳先生在搞鬼哩。”
    马面又叫马头罗刹。“罗刹”为恶鬼,故马头罗刹即马头鬼。形象为马头人身,与牛头是老搭档。
    接着,就听到马面发火的声音:“兀那阴阳老儿,好大胆子!可是你在防碍本差官办事?”
    爷爷说:“二位大人,弟子可不敢防碍大人差事,弟子只是算到二位大人会来,所以特意备好酒菜恭候二位大人。”
    马面得意道:“量你也没那胆子!不过本差官今日有事在身,酒就免了,你孙儿阳寿已尽,阎王爷谴我等前来拘魂提人,你快快闪至一旁!”
    我一听,吓坏了,看来爷爷果然是对付不了牛头马面。
    就在这时,只听见爷爷说:“二位大人,我可查过我孙儿的阳寿,我孙儿的阳寿可是要到三更天才尽,现在才一更天,你们现在就把他拘了,可是有违阴间律法呀。”
    牛头马面听到这话,顿时就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听到牛头对马面轻声道:“马头,这老头是阴阳先生,看来我们这次得按规矩来了,免得这老头跑下边去找阎王爷告状,咱就不划算了。”
    马面听后,就对爷爷说:“阎王爷确实好像说的是三更,我二人急着过来,差点忘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二人就先在这儿等着,你如果还有什么话要跟你孙子说的,就快去交代吧。”
    爷爷说:“该交代的已交代完了,二位大人这样干等着也无聊,还是喝酒吧!”
    牛头马面好喝酒,这可是出了名的。所以,爷爷请他们喝酒,这二位鬼差也确实干等着无聊,于是就坐了下来,跟爷爷喝起了酒。
    期间,我就听见外面不断的碰杯,那牛头马面还一个劲的说好酒。
    可不是么,爷爷这次拿出来的酒,可是他珍藏了多年的好酒,他自个儿都不舍得喝,今儿却全都拿出来了。
    这酒一喝,就从一更天,喝到了三更天,那牛头马面,也喝了个醉醺醺的,说起话来都语无伦次。说什么村东头有一个小寡妇很好看,那腿长得是又白又长。
    爷爷就问他们,人家小寡妇的腿长成什么样,你们怎么会知道?
    牛头马面嘿嘿嘿地笑着说,我们兄弟俩刚才经过村东头,见到了那小寡妇洗澡……
    说完,还听见牛头马面两个人还嘿嘿的傻乐。
    听到这话,我知道,这两位爷是真的醉了。
    爷爷在一旁跟着乐,然后又灌了一轮酒,接着就没动静了,响起了一阵阵的打呼声,显然那二人已经喝趴下了。
    到了这时,我也大松了口气,我心里知道,只要过了三更天,我就算是躲过今晚这一劫了。
    阴差拘魂,也是有规矩的,正所谓,地府有本生死薄,生死薄上记生死,何年何月何日几时亡,上面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死亡的时辰那是绝对不能误的。
    如果阴差上去阳间拘魂,误了时辰,那就不能再拘了,因为这说明是那个人的造化,也是天意。换句话说,就是说如果鬼差误了时辰,那么就代表生死薄上的时辰也变了,那么鬼差就只能回去,再根据生死薄上新的时辰重新再上来拘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多久,三更天就过去了,外面烂醉的牛头马面,依旧没醒。他们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五更天,外头的鸡打鸣方才将他们二位爷给吵醒。
    二人一醒来,就听见牛头惊慌地问爷爷:“老爷子,现在是几更了?我们兄弟俩睡了多久?”
    爷爷笑了起来,回道:“现在五更天了!”
    “什么?五更天了!”牛头马面猛地一惊,然后就听见马面气得一跺脚,后悔道:“阿傍,这下玩了,咱们哥俩今儿又要被这酒给害了!”
    这也不怪马面会气得跳脚,因为他们哥俩还真不是第一次因为喝酒而误事,而且牛头马面以前并不是拘魂的小差役,原在地府那可是掌管实权的人,后来为什么当了阎王手下的一个捉人差役?说起来,就是因为喝酒给害的。
    这还是一段有趣的故事。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丰都城有个姓马的员外,在城内算是个财权双全的巨头。按说,他也该心满意足了,但有一件事情却总是耿耿于怀,因他年已六旬,先后娶了十一个“偏房”,才仅有一个独丁。无论怎么求神许愿,终不能如愿以偿。不用说,马员外对他那个独子马一春,就视如掌上明珠了。但他十分担心,如果万一不幸,不仅断了马家香火。而且万贯家业也无后继之人。为此,他日夜忧愁,不知所措。
    哪料屋漏又遇连夜雨。一天,马员外用过早餐,准备出门备办酒菜,为儿子明日满十八周岁办个喜酒。说来也巧,正在这时,有个八字先生从门前经过,口中琅琅有词:“算命罗,算命!”
    马员外听见喊声,心中大喜,竟把出门之事忘记得一干二净。于是手提长衫,疾步走下台阶,恭请八字先生进屋上坐,茶毕,马员外诚恳地说:“先生,请给我家小儿算个命好吗?”
    八字先生点头说道:“可以,可以。”
    马员外立即给儿子报了生庚时辰。八字先生屈指一算,不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哎呀,不好!”
    马员外心里越发慌张,但为了急于弄个清楚,央求道:“请先生免虑,直说不防。”
    八字先生迟疑片刻,说道:“你家少爷衣禄不错,可惜阳寿太短,只有十八年!”
    马员外“妈呀”一声,晕到在地,半天才苏醒过来,面色如土。问道:“先生,求求你想各个办法,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
    八字先生想了一会说:“凡人哪有办法,只有一条,不知员外舍不舍得破费呢?”
    马员外听说还有办法可想,忙说:“只要能救儿子,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八字先生这才告诉他:在明晚半夜子时,你办一桌最丰盛的酒菜,用食盒装好,端到“鬼门关”前十二级台阶上,把酒菜送给那两个下棋的人。不过,你要连请他们三次,耐心等待,切莫急躁。马员外一一记在心上。
    第二天,当他来到指定地点,果见有两个人正在那里专心下棋。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牛头、马面。
    马员外不敢惊动他们,只好悄悄跪在一旁,把食盒顶在头上默默地看着。当他俩下完了一盘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请道:“二位神爷,请吃了饭再下吧!”那二人似听非听,不语不答,如些三番。
    牛头、马面见此人这般诚心,又看盒中的美味佳肴那么丰盛,不禁垂涎欲滴。马面悄悄的对牛头说:“牛大哥,我们此番出差,尚未用饭,就此饱餐一顿吧。也难为这人一片心意,你看如何?”牛头也早有此意,只是不便启齿,当下点头说道:“吃了下山也不为迟。”说罢,便犹如风卷残叶般,以下便将饭菜吃个精光,正要扬长而去,见送饭人还跪在地上,于是问道:“你为我等破费,想必有事相求吗?”
    马员外忙叩头作揖道:“小人正有为难之事,求二位神爷帮助。”说着还烧了一串钱纸。
    牛头马面过意不去,只好说:“你有何事,快快讲吧!我等还有要事远行呢。”
    “二位神爷,我只有一个命子,阳寿快终,求二位神爷高抬贵手吧。”
    “叫啥名字呢?”
    “马一春。”
    牛头翻开崔判官给他的“勾魂令”一看,大惊道:“马老弟,我俩要去捉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只是时辰未到,没想到......这......”
    马员外连连磕头:“二位神爷若能延他的阳寿,小人感恩不尽,定当重谢!”牛头说:“阴曹律条严明,不好办哪!”
    马员外暗暗着急,灵机一动,转向马面说:“我有个姓马的兄长也在阴曹地府掌管大权,你们不办,我只好去找他了。”
    马面听了,心想,这阴曹地府从王到鬼我都认识,姓马的除了我就无他人了。如果这亲戚是我,可我又没有见到过他,于是便试探地问道:“我也姓马,不知你那兄长是谁?”
    马员外惊喜地说:“小人有眼无珠,一笔难写二个‘马’字,有劳兄长了。”
    马面说:“你说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不记得?”
    “你到阴曹地府后就喝了迷魂茶,阳间地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记得?”
    马面一想,他说的着实不假,如今又吃了他的东西,这事不办不好,便个牛头交换了一个眼色。牛头会意,既然如此,干脆就作个人情吧,也图他几个零钱花。于是,趁着醉酒,便回曹作罢。
    这事被阎罗天子知道了,派白无常亲自查明,确有其事。阎罗天子顿时火冒三丈,即令把牛头、马面押上殿来。为了杀一敬百,他当着群臣之面,将他俩各重责四十大板,接着又吹了两口阴风,顿时,牛头、马面便还了原形。阎罗天子见他俩实有悔改之心,就将其削官为役,留在地府当了捉人的小差。
    第五十四章 虎符
    也就是说,以前的牛头马面,可是阴帅,而且相貌也是和人一样,据说还十分的英俊。就是因为喝酒误了事,结果才落到了现在这般下场,不仅被削官为役了,还被阎罗天子吹了阴风,成了现在这副牛头、马面的丑模样。
    之前,就因为喝酒误事,吃了一次大亏,这次结果又因为喝酒误了事,你说他们能不气得跳脚吗?估计他们哥俩后悔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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