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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季东霖把丁怜抱回了季府,第二日,一个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传遍了悦城,军阀季东霖从烟花之地纳了自己的十三姨太,人们见怪不怪,都习惯了。
清晨,丁怜愣愣地看着缝在自己贴身衣物中的情报。
计划有变,组织希望她作为卧底留在季东霖身边,好在接下来军部大规模剿杀组织成员时,为组织提供关键情报。
丁怜抿紧了唇,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有一种预感,或许季东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玩世不恭。
对方是一个戒心很强的人,昨晚把她带回府后,压根就没碰过她,即使把她以姨太太的身份留在了府上,也不许她带任何丫鬟进府,楼里大清早给她送过来的衣物想必也经过了层层检验。
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丁怜愈发笃定,季东霖是在以一种纵情享乐的姿态麻痹各方势力。
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成为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压在丁怜心中的疑问。
季府的盘查越来越严格,丁怜唯一往外面传递消息的机会只剩下了府里每月一次的听戏。
戏班子来的时候,她总会早早地到场。
悦城最红的青衣,程秋生,是他们的人。
老太太喜欢听戏,被养在府上的十几房姨太太作为闲人,自然得陪着。
大姨太玩弄着自己被蔻丹染得鲜红的指甲,嘴里明嘲暗讽,意指十三姨太卿墨和那个戏子走得太近了。
这府里的姨太太就像是一个个精美的花瓶,季东霖一时高兴就买来摆着,从没有碰过,她们不是没有过不甘,只是几次见识了季东霖的手段后,没人再敢上前造次了。因此,这府里的十几个女人都处于一种吃不饱的状态,何止是吃不饱,简直就是顿顿饥啊。
她们不乏有起了偷人的心思的,却没有一个像卿墨那样明目张胆,几乎要和那个戏子黏在一起了。
听见大太太出言嘲讽,她们心里都是这个想法。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到哪都想着勾引男人,戏子配婊|子,果然是天生一对。
丁怜坐在一边,不为所动,似乎和府上的女人格格不入。
她没有想过要刻意融入这些女人当中,她作为“妓|女”出身,本就与她们不同,若是真和这些女人打成一片,那才是奇了怪了,难免会惹得季东霖怀疑。
这样倒是挺好的,国家正处于危亡的关头,她接受组织栽培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和这群后宅的女人争宠的。
与此同时,丁怜觉得自己与季东霖的相处变得越来越奇怪了,起初,她还斟酌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并防范着季东霖会对她做什么,如果季东霖真的要她行使作为姨太太的义务,为了组织,她也只能忍辱负重。
然而,没有。
这个人每次过来,都只是和她说说话,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不谈时事,只是闲聊。
丁怜不得不承认,季东霖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对方出身前朝遗老家族,拜过夫子,也喝过洋墨水,任何事物经他口中说出,都沾染上了几分趣味与哲思。
不得不承认的是,丁怜在这个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她看不透这个人。
又过了几个月,孙黛宁也进府了,被收做姨太太的过程和丁怜如出一辙。
难得在这个府上有了一个熟人,丁怜和孙黛宁的走动渐渐变得多了起来,这一来二去,她倒是知道了一些事。
孙黛宁和程秋生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两人幼时都是被人贩子拐到悦城来的,相依为命地过了几年后,二人一个被卖到青楼,成为了当红的小姐,一个被卖到了戏班子,做了戏子。
原本以为早已相隔千山万水,却没想到彼此的距离竟然是如此之近。
程秋生加入地下组织多年,是丁怜少有的好友,她乐于帮助这个经常照顾自己的哥哥,于是这对有情人便时常在她的掩护之下相见。
她当起了红娘,每次将情报传给程秋生后,剩下的时间便留给了程孙二人。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一年,临近年关的某一天,季东霖喝得烂醉回来。
丁怜睡得好好的,蓦地感觉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满身酒气的怀抱。
她的警惕性很高,马上醒了过来,“司令?”
对方不满地皱了皱眉,将下巴搁到了她的肩膀上。
丁怜平生最恨醉鬼,男人一旦喝醉酒,便只知道撒野,丝毫不讲理,最难对付,混迹在倚翠楼那些醉鬼的丑态她不知看了多少。
不过,这对于身为卧底的她来说,或许是一个好机会,她想从季东霖口中套些话出来。
“司令,你醉了吗?”
季东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我不爱听你这样讲话。”
那只手带着滚烫的温度,几乎要把她灼伤,她小心翼翼地移开了季东霖的手,“那你爱听什么?”
“叫我的名字。”
丁怜愣了愣,对方是司令官,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连名带姓地叫未免太过放肆,所以他的意思是……
“东霖?”
对方满足地松开了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