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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持,他微微使力,回握周迟的手,一步三回头,领着小童过桥去了。
李承业主动开口:“家主要来江城一趟,估摸着,就这个月。”
“你怎么想的?你没有自己的意愿?”
“什么意愿。开弓没有回头箭。”
周迟无言。
她想到周江澜在等她,开口道:“沈将军待你不薄。”
这话好像在李承业意料之中,他笑道:“相逢一场,我没有哪里对不起他。”
周迟垂眸,她不想让这双眼睛里流露出生气的意思,半点都不行。她见不得李承业如此,也有些责怪沈将军。沈将军一家子从上到下都很照顾她,但就算她是沈将军的亲生女儿,也无权决定他一个部下的去留,更何况这事还牵扯到李氏的家主,远远轮不到她来在李承业这里充当说客。
李承业拭掉眉角的汗,见周迟傻站着,嗤笑道:“你有什么可慌的。末将,今后还请你多加关照。”
周迟扬眉,直视他的眼睛。 |po`po小`说`屋`整`理|Q群 7*8.6/0.9·9`89·5
李承业同样无畏地回视她。
一个闪着微不可见的火光,略带挑衅之意,另一个则悠悠的,漫不经心。
李承业又咧嘴笑了,解开腰上的衣服,揪紧两头,一边拧干水,一边大步跨上岸。
无人落败,这场较量以一方率先退出而告终。
夜里,周迟辗转反侧,李承业最后一句话在她耳边挥之不去,迷迷糊糊中,换了几个场景,变成她的噩梦。
她经常做梦,大多都不清晰,有一大半睁眼就忘。无论何种梦,梦境中她的脸永远是模糊的,她也从未见过水面、镜子、金银器皿之类的存在,只有冷热和悲喜出现在她身上,只有正在经历的事情是真实的。
她梦见王宫大婚,主角是她,父亲执起她的左手,交到一个男人的手心里,隔着红色的面纱,父亲的身形突然剧烈晃动,男人把她搂紧怀里,一手挡住她的眼睛,一手把长剑送进她父亲的左胸。
心口传来的感觉太压抑,逼得她睁开眼。
被窝里躺了另一个人,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好像回到了长满春草的原野。
“是你呀。”周迟喃喃道。
她翻过身,正对着身侧的人,准备再次睡去。
不,不对。
她霎时清醒过来,只觉一股风灌进天灵盖,凉飕飕的。
“你怎么在我床上?”
周江澜迅速捂住她的唇:“姐姐,我偷偷来的,别叫。”
周迟惊疑不定。
周江澜轻声道:“姐姐,我注意你整整一天了,你是不是不高兴?”
他的神色和话语当中满满关切之意。
周迟很快泄了气,示意他松手,坐起身子,而后道:“没有。我没有不高兴。”
如你
“没有不高兴,为什么会惊醒?”周江澜把问题推还给她。
周迟道:“先给我一个理由,说说你为什么在我床上。别以为我不敢惊动其他人。”
周江澜也坐起来:“我跟他们说要早点休息,就......过来了。”
“你意思是,我睡觉前你就在这,还在我房间待了很久?”周迟瞪大眼睛,“你好可怕。”
周江澜小声道歉:“是我的错。”
周迟无奈。
这位弟弟这段时间来十分懂事,功课、习武从不曾落下。可他只要发现哪里不合他的心意,立刻变得不乖顺,总要翻过两人之间的墙来打扰她。
“你不生气了?”
“我那是没办法。我能杀了你吗?”
“你可以欺负回来。”
周迟失笑:“怎么欺负?”
周江澜不言。
他想脱光衣服,让她用那双手抚慰自己,让这双唇吐出动情的放肆的喘息,不贪,哪怕给一丝都好。他不想自己夜里的幻想总是毫无着落,连个回音都欠奉。
少年抿唇,从怀里摸出手帕,道:“我先给 |po`po小`说`屋`整`理|Q群 7*8.6/0.9·9`89·5你擦汗。姐姐,来,躺下。”
这倒不是过分的事情。周迟从未拒绝过别人的服侍。
周江澜捏着一方软和的丝帕,温柔地擦拭她的脸,从额头到鬓发,从眉眼到鼻尖,每一点都不放过。
丝帕是素洁的颜色,她的脸也是素洁的,周迟感到身体冒出来的汗滴在变凉,丝帕与肌肤接触,留下湿润的余温,为汗珠鸣一曲哀乐。恍惚间那又不是丝帕,不是纺织和晕染出来的物什,甚至没有真实的触感,只有情绪,只有少年的手指轻微的移动,如脱笼之鹄,轻盈美好,无尽地自由,又像浮萍或者水荇,要把她带到云端,缠在水底。
少年不动声色的蛊惑,以自己的身体为饵,却比世上任何素白的手帕都要干净。
他们相识在山崖上奔走的车驾,附近有青碧的江水和青草,幕天席地,每一处都适合做爱,适合浇灌粘稠的乳白的汁液。他会在夏日来临之前折一枝繁花,如果她接受,他就热烈地亲吻自己,建一座木屋,孕育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