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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迟梗着脖子:“你方才碰了我的手,还,还……废你一条胳膊都算轻。”
“好。”
男孩突然松开她,推开座椅隔板,抽出一把翠玉短剑,对着左手比划了一下:“你的剑,你动手还是我来?”
周迟怔住,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喜欢欠人,你既然要,现在就给你。”
话音未落,男孩已一刀斩下,手腕与他的小臂分离,干脆利落,她瞧着那只断手的手掌纹路,她方才在上面一笔一画写过字的,她还在心里推测过这少年的命格。人还傻着,眼泪已经争先恐后泉涌而出,周迟反应过来男孩在骗她时已然泣不成声。
男孩也有些慌,周迟的哭声太洪亮了,他见过女人边咬手指边流泪,或者把眼泪咽回喉咙的无声啜泣,但还从来没有人为他这样哭过。
他拍着她一抽一抽的肩膀,试图安抚她:“假的,连血都没有,你仔细瞧瞧?你怎么这么好骗……”
他扔开那只假的断手,再次抱紧她:“周迟,小迟,别哭,别哭。你哭我也难受,我,我骗了你,我不值得。”
周迟毫无形象地嚎哭,眼睛鼻子红乎乎的,嗓子也扯得生疼。同母亲拜别时没哭,一个人在夜晚穿过无人的荒原没哭,这个聒噪的少年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让她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了。
哭声稍稍止息,男孩给她擦泪,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还要吗?”
“不要!不要!我不要了!”
周迟忙抱住他,生怕他弄成真的。
男孩错愕,这回不一样,是她主动的。明明是两个人精疲力尽之后的互相抚慰,但他的身体可耻地起了反应,底下玩意半硬着,不合时宜地想招呼怀里的姑娘。
周迟稍微冷静了一点,却仍是抽泣着,强撑颤抖的声线道:“你真的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男孩来了兴致:“你想给我起个?”
周迟掀开帘子,宽大的袖子从莹白如玉的手指滑下来,露出半截纤细的腕子。男孩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但仍是贪看这一刻的风华,目光迟迟不移开。
“原来山之阳有如此春景。”
的确。悬崖下是一色青碧的江水,山河开阔,树碧林深,浩渺如烟。
“江澜,如何?周江澜。”周迟轻声道,“我今年已满十四,你瞧着比我小,以后你为我义弟,我们义结金兰,我赐你名,你随我姓。我有亲 |po`po小`说`屋`整`理|Q群 7*8.6/0.9·9`89·5人在南边,若你没有去处,我们便相伴而行。”
周江澜从她的手腕看到胳膊和胸脯的线条,然后上移至脖子,再到哭过之后脏兮兮的小脸蛋,最后注视她星辰般的眸子。他心里想,我有名字了,不再是戏班里任人打骂的阿柒。他不缺姐姐,他要的是共度一生的姑娘,但女人的想法谁知道呢。他小周迟一岁半,等自己再大一点,还不是要听他的,现在让让她又如何。
周江澜笑道:“先听你的。”
少年的笑宛如这年二月初八的第一缕春风。
师父
“姐姐,你会武功?”
“勉强。”周迟傍晚吃了东西,这会元气挺足。周江澜有些本事,能把混着野菜的米粥煮得烂烂的,既甜糯,也有米的清香。人吃饱了,也能同捡来的便宜弟弟开开玩笑。她不知道这位同她异父异母的亲弟弟为什么会亲近她,她只知道独自走太久,她终于累了,想要找一个人托付信任。
“你想学?”
“学成武功,好保护姐姐你呀。”周江澜微弯了眼睫。
这人其实不经常笑,只是天生下垂的眼睛能骗人,不看你时面无表情,十分冷淡,看你时好像他快活的情绪都是你给的,加上这副皮囊,令人忍不住心痒。
“倒也不是不能教你,只是你对外可不能说我是你师父。”
“为什么?”
“因为我的武功是跟我师父学的,你要叫我一声师父,那他就是你师祖,他要知道我在外边给他找了个徒孙,会宰了我的。”
“姐姐的师父男人女人?”
“你也许听过,圣上身边的李真人,别号一尘道人。”
周江澜无话,安静地收拾火堆,一抔土掩住,补了几脚把烟灭掉,拍拍灰,翻身上了马车。他在周迟身边躺下,侧头看着她。
“姐姐,我以前就认得你。”
距离太近,温热的吐息直接喷在周迟的耳朵,周迟回忆着母亲,学她和蔼的样子,她也侧过身子,略向上靠了些,五指为梳,撸过周江澜的头发,温柔地抚摸少年的后脑勺。
周江澜顺势靠近她怀里,没骨头似的贴在她肩膀上。
看着比她身形矮些,可身体怎么这么沉。
周迟迅速抓过枕头挡在两人中间。
没了黏人的视线,周迟舒心许多。 |po`po小`说`屋`整`理|Q群 7*8.6/0.9·9`89·5
周江澜在枕头另一端发笑:“真的,我从北边过来,出城时见过穿盔甲的军士拿你画像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