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马掌柜铺子的香料盒子，便是一股清新淡雅的腊梅花香从中传来，让人闻了沁人心脾。姜芹又多闻了几下，果然……
    “你们不说马掌柜铺子还好，一说马掌柜铺子，我倒觉得这个香味十分熟悉，与小姐当时点的，那白姨娘送过来的熏香，十分熟悉。”秋珏抱着香料盒子，又多闻了几下，她还不知毒香的事儿，眼下说的，倒是第一反应。
    听了秋珏的话，绿英也抱起来多闻了几下，果然，这味道与白姨娘送来的熏香，十分相似。
    不过，白姨娘制得熏香，香味更清雅冷冽，显然味道更出众些。
    “有没有可能，马掌柜铺子的制香师傅是跟着白姨娘学的手艺？”松淮试着开口问道。
    “什么？白姨娘和马掌柜的？”秋珏还不知毒香的事情，绿英便沉着脸，将事情说与她听，果然，一听到真相，秋珏的暴脾气立刻发作了，要不是有人拦着，怕是当即就要冲出去了。
    “应当是不太可能，白姨娘没听说过与马掌柜有什么接触，而且白姨娘一直都在伺候老爷，更没有什么机会，去同马掌柜待在一起，更别说还要教他铺子里的师傅制香。”
    绿英说的也有理，难道白姨娘与马掌柜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联系了么？
    不、不应该。
    马掌柜看白姨娘的那个眼神，错不了，虽然只有一瞬间，却仍是被姜芹看到，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更何况，白姨娘制得香料的香味，与马掌柜的铺子的香料如此相似，显然是师出一脉。纵然都是梅花香，但调制手法千千万，出来的味道自然也是不同，比如安氏他们开的闻香阁，就与现在的梅花香不一样。
    “对了，你让我查的事情，我问的差不多了。”
    突然，绿英像想到什么似的，对着姜芹说道：“这白姨娘约莫是二十年前左右进的陆府，因为相貌端庄又极有眼色，伺候的一直很好，太夫人便让她一直跟在陆老爷身边伺候着，直到十四年前有了二小姐被收房。”
    陆行柔的出生，在陆家，一直是一件丑事，当时的白姨娘在陆夫人的眼皮子底下，生了庶女，陆建亭才有底气纳了妾，无怪乎比起沈姨娘，陆夫人一直瞧不上白姨娘，纵然白姨娘伏低做小乖巧懂事这么多年，却仍然讨了冷脸。
    “也就是说，这白姨娘是二十年前才从南边被卖来……绿英姐姐，你可知白姨娘是因为什么事，被卖掉的？”
    “这个……时间太过久远，夫人也不知道。当时白姨娘被卖进府时候的卖身契是在太夫人手里，后来抬了姨娘，卖身契便转到了老爷手里，后来老爷把这个卖身契给了我们夫人。但……但给的是已经改了身份的，老爷也嫌弃原来的那个身份不好听，毕竟听说当时从南边卖过来签死契的，多半是家里犯了事的官员之流……”
    “府里若是查不出，还可以查府外，若是能找到当时牙婆子，也许还能有希望。”松淮在沉思之后，缓缓说出：“只是二十年前的事儿，谁也记不清了。不过既然牵扯到了大小姐的生命安全，说什么都要去试一下。”
    绿英也接着说道：“这样也好，那个马掌柜的来历，也可以一并查查看，说不定也能有什么发现。”
    “马掌柜之前既然能开铺子，说明也是良民身份，既然是良民，官府变会登记在册，所有流动的信息，籍贯的变化，都能在户籍册子里备案，这样看来，还是要跑一趟官府。”姜芹缓缓道出，只是一双眼，看着松淮：“松淮哥，看来……”
    松淮望天，无奈摊手：“看来我还得再跑一趟官府的意思呗，哎……谁让我这么苦命呢。”
    “哪能说是你苦命呀，这说明，松淮哥办事牢靠，我们都信任你。”秋珏笑嘻嘻地朝他开着玩笑。
    松淮叹气，不过确实，这里面，也就他能在知县那儿卖些薄面。
    第五十九章
    松淮便回来了，还带回了马掌柜的秘密。
    马掌柜能开铺子经营，自然是良民身份。不过松淮从县衙那儿登记的册案来看，这马掌柜最开始并不是也不是普通的良民，而是一名可随意买卖的贱民。
    身怀武功的贱民，自然是来历不俗。
    巧合的是，册案上写着，这马掌柜最开始的人口发卖地儿，便是南陆城，随后又陆续被转卖了几次，但都在陆府周边的城池之间。最后一次显示，他用武功救了被入室抢劫的主子一家，那主子记他救命之恩，便将卖身契还予了他，此后马掌柜便到了广平府，拿着卖身契去县衙消了贱籍，恢复了良民身份。
    再然后的事儿，便是大家所知道的，马掌柜开了香料铺子，直到一年之后，陆府搬来。
    “南陆城、南陆城，这两人都与南边有关，现在说没关系，我反而不相信了。”松淮拿着从县衙那得到的户籍案卷，摇头叹气地说道：“莫非这白姨娘还真与马掌柜有勾搭，沈姨娘还真是个背锅的？”
    “没想到马掌柜的身份这么快就有了眉目……他身上这么多的秘密，都不知道替自己捏造一个身份吗？这样别人随便一查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