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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游客众多,镇子规模也大,商业发达,光是大中小型客栈就有七八家。
徐海临手头银钱不多,自然选最便宜的客栈,好巧不巧,正是当初秦猎户住过的一品客栈。
一品客栈,名头响,房子破,在镇子的最南端,离书院也最远。
三人在柜台办理入住时,客栈伙计一边登记一边说道:“三位客官,听口音,你们是海安府历县的吧。”
徐海临打了个哈哈,“小哥见多识广,我们确实是历县的。”
伙计笑着摆摆手,“哪里是见多识广,前段时间刚走了一家三口,其中一个小子就是你们那儿的口音。”
卫颜和徐飞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莫非是秦猎户一家。秦猎户两口子是外地人,口音不重,但秦靖重。
徐飞便问道:“姓秦?”
那伙计一拍手,“正是正是,你们也知道啊。听说这家人的大儿子叫秦在,偷他娘治病的钱来端山读书,啧啧,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听说学业也好,做人咋就做不好呢?”
卫颜的脸就沉了下来。
她带着斗笠,伙计瞧不见她的表情,继续说道:“镇上的人大多知道这事,都说不做他生意呢。也不知山长咋想的,留这样的人在书院,不是一条臭鱼搅和一锅腥吗?”
徐飞忍不住反驳道:“这是污……”
“咳咳……”徐海临剧烈地咳嗽起来,把徐飞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这位大叔不会生病了吧,风寒可是会过人的。”那伙计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没有。”徐海临赶紧否认,“就是唾沫星子呛进去了。那啥,小兄弟,端山书院不可能要这样的学生的,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那伙计冷哼一声,“误会什么误会?书院倒是解释过一次,不过大家伙儿都不信。那妇人病得那么厉害,我们可都是看见了的,一家人在我这住的大通铺,连早饭都吃不上呢。”
所以,这就是谁惨相信谁了?
秦猎户还真是变聪明了呢!
三人办好入住,徐家父子要了个双人房,住客栈后面的院子,卫颜是单人间,在二楼。
放好东西,卫颜要水洗了洗脸,换身长衫,然后跟伙计招呼一声就出了客栈,往端山书院去了。
秦在手里没多少钱,这都三个月了,她真挺担心的。
书院在端山镇北侧,出客栈,沿马路往北走一刻多钟,再沿着一条上坡路走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卫颜在门前瞻仰一番,把门上的对联咀嚼两遍,就往敞开的侧门走了过去……
“你找谁?”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爷从门房里钻出来,拦住了卫颜。
“我找秦在……”那厮的名字将一说出口,卫颜便想来了,那厮现在挺不招人待见的,报他的名字说不定连门进不去吧。
果然,那大爷脸色一变,厌弃地吐了口吐沫,说道:“都没下课呢,出去等着吧。”
“我……”
“别磨叽,赶紧出去,我这儿还忙着呢!”大爷转身进了门房,还把门摔上了。
卫颜想要发火,又觉得欺负一个老头没啥意思,只好将脚下地一颗石子狠狠地踢了出去。
“啪!”石子撞在迎面疾驰而来的一辆马车的车身上。
“吁吁!”马车慢了下来,缓缓在卫颜身边停下,车夫跳了下来……
“三丫三丫!”后面有人叫卫颜。
卫颜一回头,见徐飞正从坡下急急往上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卫颜见徐飞跑得气喘吁吁,心中微暖,说道,“没事,你走慢点儿,我就是踢石子,碰着人家车了。”
“是你?”一个少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道,“我没认错人吧。”
卫颜一看,竟然还是认识的,赶忙拱了拱手,“原来是大公子,刚刚冒犯了。”
“哥,你认识?”一个十三四的公鸭嗓少年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卫颜,“男的也有叫三丫的吗?”
徐飞赶到,气还没喘匀,先“噗嗤”一声笑了。
卫颜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好瞪了徐飞一眼,心想,这土了吧唧的名字是挺烦人。
端木长安一伸手,把公鸭嗓少年从车窗里按了回去,又问卫颜:“你来书院做什么?”
卫颜道:“秦在在这里读书,我过来省城玩,顺道看看他。”
端木长安道:“哦,这我倒是不知,他来多久了?”
“大约三个月了吧。”卫颜瞄了眼早就从门房里溜出来的看门大爷,后者与她视线相对,赶紧讨好地笑笑,还打了一躬。
“哥,秦在我知道,名气大得很,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嘻嘻。”公鸭嗓又把头探了出来。
端木长安没理会他,瞧瞧后面排队等着出去的马车,说道:“明日中午我做东,在省城全福楼,叫上秦在,还有……”他看着徐飞。
卫颜赶紧说道:“这是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