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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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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旧情未了
    我扭过脖子问了秦一恒,他只是抿抿嘴,叫我站起身,说完,就自顾自地去开了宅子的门。
    秦一恒走进去,在客厅里踱了半天,左顾右盼地像是在找着什么。
    最后竟然停在了客厅的灯下面,踩着折叠椅,站起身去摸灯罩,摸了几下,摇摇头下来,又去了另一个屋子。
    我被他弄得很无奈,只好也站起身跟了进去。
    只见秦一恒又站在了主卧室的灯下面,依旧踩着折叠椅在灯罩下面摸来摸去。
    这宅子的家具虽然搬空了,可灯饰还都是之前留下来的,看着都像是高档货。我寻思,他是看上这灯了,准备拆了带回去?
    仰脖看了一阵儿,又觉得不像,我只好开口问他。他“嗯”了一声,叫我扶着点椅子。我伸手摁住了折叠椅,他就在上面发力,像是在扯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从上面下来,手里面竟然攥着几张黄纸。
    我一见这黄纸,心里就暗叫不好。
    这明显都是符啊,虽然秦一恒很少用这些东西,但起码在电影里我见过不少。
    合着这所宅子之前是被人动过的,还是许传祥最早前来看宅的时候放到上面的?
    问起秦一恒,他拿着这几张黄纸想了一下,说:“这所宅子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不过为了确认,我们还要出去转一圈。”
    他照旧还是卖关子,不过,我心里已不那么堵得慌了。
    既然他说已经想明白了原因,那这所宅子基本上就是拿下了,有钱赚,人自然就心情好。
    我跟着秦一恒出了门,进电梯直接下了楼,最后走到了小区外面才停下来。
    秦一恒跟保安打听了一下,问附近有没有废品回收站,或是垃圾处理中心之类的地方。甭说还真被他问着了,保安告诉我们,就在小区往东走,就有一个不小的废品回收站。
    问好了地点,我们也没耽搁,直接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那个回收站。
    路上我见秦一恒的表情一直是阴阴的,我还有些担心。按照现在这个架势,那些鞋的来源恐怕就是这个废品回收站了。然而,它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那所宅子门口呢?
    而且,我见他这表情也不像是赚了钱开心,怎么看着跟赔了似的啊?
    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宅子究竟能不能拿下来。
    秦一恒依旧没解释,只是点了点头,告诉我宅子问题很好解决,一会儿准备合同就行,说完,就看着窗外出神,不打算张嘴了。
    他这德行是真欠抽,但说到底我也习惯了,只好闭了嘴。
    那个废品回收站比保安说的要远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租车司机带我们绕远了,反正足有十多分钟才到地方。
    开了门下车,秦一恒径直走了进去。这个废品回收站就开在另一个比较老的小区里面,并不是个门市,而是在小区一角,用红砖圈了一个院子,院子里自盖了一间小房。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小房里虽然亮着灯,不过,废品回收站早就打烊了。秦一恒喊了几声,起初并没有人答应,倒是院子一角拴着的狗先叫了。狗叫了一会儿,小房里才出来个老头儿。
    秦一恒也没跟人家寒暄,上去就问老头儿家这一年是不是死过狗。
    老头儿被问得一愣,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家的狗没拴好,惹了什么祸端,连忙摇头说不是。
    秦一恒见状,劝了老头儿两句,说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老头儿这才眯着眼点了点头,告诉我们,狗的确死过一只,不过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那只狗就是自家现在养的这只下的小崽,其余的都送了人,只有那只小狗当时与自己比较亲,就留了下来,没承想,养了几个月,狗竟然自己偷跑出去玩,被汽车轧死了。
    秦一恒听完就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老头儿的回答,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塞给老头儿。老头儿起初没敢要,推托再三,最后才收下。
    我在旁边看得五迷三道的,这怎么成慰问孤寡老人了?
    无奈当着老头儿的面我也不好发问,只能耐心等到秦一恒跟老头儿结束了谈话,返程的时候才问他,怎么这所宅子还跟狗扯上关系了?
    他这才回答我,因为那污秽碰过我的鞋,所以他就用了我的鞋做引子,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东西,结果倒很出人意料。我之前在楼道里看见的那个印,就是狗爪子的印记。这也就是为什么鞋每次来来去去都是一只,因为狗没有手,只能用嘴叼着,所以只能携带一只鞋。
    秦一恒这么一说,我回忆了一下那个香灰图案,别说,还真像是个狗爪印,只是我这个人并没有养宠物的习惯,自是很难联想到这里。看来我猜对了,在宅子门前的鞋,还真是从这个废品回收站出去的。
    秦一恒摇开车窗,点了根烟,继续说,这狗爪印,其实平时是不可能发现的,即便是用方术的法子也测不出来。之所以我们现在会看见,是因为他提前在鞋里放了“状刺儿”,这“状刺儿”也是辟邪的东西。
    这狗虽然不是厉鬼,但到底也是个污秽,所以当这狗的魂魄去叼鞋的时候,自然会觉得鞋奇重无比,爪子的印记才会被留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鞋并没有被带走,而是仅仅挪动了一小段距离,被丢在了走廊中央。
    那是因为这只狗的魂魄实在承受不住了,不得已才松了嘴。
    而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倘若那“状刺儿”无意中被打扫卫生或是同楼层的居民捡走了倒也罢了,否则那只狗的魂魄恐怕已经魂飞魄散了,那个“状刺儿”,就是它最后的坟墓。
    说完,秦一恒狠狠地吐了一口烟,装得好像还挺忧郁。
    我听得一知半解,虽然他讲得已经够清楚了,可这狗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去这所宅子叼鞋呢?宁可阴魂不散不去投胎,也要坚持做这件事?
    我心说,这地方还有那只狗的配偶的魂魄?是因为爱情,所以不会有沧桑?可是也没听这家人说过之前养过狗啊。
    我把疑问抛给了秦一恒,等他给我解答。
    他却长出了一口气,说:“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你的猜测是对了一些。”
    说话的工夫,我们回到了那个小区,下了车,秦一恒又把我带到了宅子门前。
    站定之后,他环顾了一下,掏出手里的黄符告诉我:“这符,是道家中最常见的一种,应用非常广泛,就是最普通的镇宅符,很多哪怕对此稍有涉猎的人都会写,所以即便现在很多地方不流行用道符镇宅,还是会经常见到。
    “而这个符事实上也是有一定作用的,可以镇宅锁势,让家人安康,人丁不会走散。
    “但有一点需要注意,这道符虽然也称为镇宅符,但并不是用来驱邪压鬼的,这个‘镇’,用作‘枕’或许更恰当一些,因为它只是能将屋里的人气压住,使其不外散。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种道符,只能贴在有地气的宅子里,也就是站在宅子里,脚底下是贴着大地的。就算是楼房,也只可以在一层的房间里使用这种道符,这还是这栋楼的总楼层不能过高的情况下。像这种高层建筑的一楼,也是不可以贴的。
    “现今的很多人迷信,听风就是雨,盲目地跟风去应用这种东西,但很容易给自己招来祸端。就拿这道符来说,很多不明就里的人随便就贴到自己家里,倘若和之前所说的条件不符合,那这道符反而会带来很多不好的作用。最显着的一个就是容易让人产生抑郁。如果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心绪很不容易稳定的人,用行话叫癔偏,那就基本没跑了。
    “这道符不接地气,放置在高处,根本就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啊。楼层越高,这东西就越厉害。这家的女主人自杀,想必就是受了这个影响,加上那段时间跟丈夫吵架,抑郁成疾难以自拔,最后就轻生了。这道符估摸着就是这家人自己贴上去的,结果弄巧成拙,害了自己。这在行内,并不少见。”
    说完,秦一恒把道符递给了我。我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跟鬼画符没什么区别,上面倒是有零星的几个毛笔字,我却一个字也辨识不出来。
    我挠挠头,琢磨了一下。秦一恒的意思我倒是很明白,这符是他们家人自己贴上去的,导致女主人抑郁才自杀的,可这跟狗有什么关系啊?而且宅子里还死了一个人啊,那个男主人的表弟也是自杀的,难不成也是因为这道符抑郁成疾想不开?
    我问了秦一恒,他听了点了点头,说:“人死不能复生,究竟为何而亡,我们只能通过现在所了解的线索推论。男主人的表弟,九成也是因为这道符丧的命。他究竟是哪一天死的,我们现在不清楚,不过,估摸着那些天是阴气很重的时候。传说阴气沉重,符压下行,最后只能挤到人身上。这往科学上联想,可能跟人的精神被压迫有关系;在玄学上,这就叫无泄成灾。而那只狗的魂魄……”
    秦一恒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看架势好像还有些难以启齿。
    他这样简直要急死我了,不过,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没有催他的必要了。我点了烟,耐心地等他组织语言。
    他“唉”了一声,接着讲道:“这只狗,其实目的很简单。叼鞋来或是偷鞋走,都并没有什么邪恶的目的。之前我们一直惯性地联想,每个污秽都是厉鬼,都是来伤害人的,所以竟然把这么简单的线索忽略了。这鞋,是脚上穿的,而脚,是用来走路的,所以这只狗只是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宅子里的人,离开这所宅子。想必它之前就知道宅子有问题,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想挽救宅子里的人。”
    这一点实在是让人感到诧异,就算狗是灵性之物,一双眼能看阴阳,却也不至于灵性到这个地步。所以,他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只有一个可能,这只狗,就是之前这所宅子里死去的女主人。
    说来这也许真的跟爱情有关。人即便是死了,却还是牵挂着阳间的丈夫,不忍他重蹈覆辙。而她,又是因为自己了结了生命,虽侥幸并未化作厉鬼,却也无法安然投胎,只能徘徊在这栋宅子附近,找办法。
    也是碰巧,她赶上了废品回收站的母狗下崽,因为小狗刚出生,魂魄还没充斥肉体,她就趁机占了小狗的身,想通过这种方式,回来提醒自己的家人。
    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即便附着在了狗的身上,依旧没避免再亡。想必这也不是意外,而是阴差所为。
    她的信念倒是很顽强,也不知道真是爱情的力量,还是这是她死前唯一的信念,所以,死后本能地就要去完成。反正,她死之后,三番五次地想要警告家人,无奈阴阳两隔,警告没成,倒是吓跑了人,成了闹鬼的传说。
    那个表弟死前在门口留了一只鞋,恐怕就是她最后的努力。据说灵体移动实体,也是依照怨气分三六九等的。有的厉鬼甚至能推汽车,而像她这种,叼鞋已经是极限了。
    听了秦一恒的分析,我也是唏嘘不已。
    说实话,以前虽然总听他讲述宅子的起因结果,却没有一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讲述。即便在宗祠里,他也没用这种口吻。
    这段话讲得还很动情,一点儿也不像他之前犀利的语言风格,听着总觉得有那么点儿煽情。
    要真按照他所说,这倒真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不过,故事的标题却并不凄美,整个一“人狗情未了”啊。
    这世间有那么多我们难以揣摩的事,要真是每一件都是出于好心或是爱,那恐怕再可怕的宅子,其实也不会吓人吧。
    跟秦一恒认识这么多年,我倒是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动容,可能是他从小到大受到的熏陶,多半都是鬼神之事,都离不开尔虞我诈或者腥风血雨,没承想,今天碰见一个死了不愿意投胎、宁可当狗也要提醒自己爱人的,这实在有些颠覆他的“职业观”。
    我想安慰他几句,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有些词穷,干脆就问他宅子怎么处理,转移下他的注意力。
    秦一恒很快露出了笑容,告诉我,这宅子说到底并不脏,那个表弟虽然死在这儿,可并没有在宅子里滞留,我们只需要同以往那样,选个黄道吉日大扫除一番,在大门上贴一层红纸,放空几日,宅子也就安生了。现在镇宅符被揭下来了,那个女主人也了却了心愿,以后也就不会再来了。
    第十九章 离奇出现的内刊
    这宅子到这儿,也算是皆大欢喜。这次倒没有惊心动魄的事发生,可给人的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我当天就拟订了合同,用之前谈好的价格跟产权人签了。见他的时候,我还挺羡慕他,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老婆。
    签了合同,我跟秦一恒也没多停留,把中间的提成给了许传祥,约好他再有消息可以通知我们,宅子的提成比例还按照这次来。许传祥挺高兴,又请我跟秦一恒大吃大喝了一顿,算是送行,之后我就跟秦一恒返程回家。
    其实也没出来多少天,但我总感觉已经好久没回家了似的。
    加上这几天实在是有些累,傍晚到了我所在的城市,我就跟秦一恒各回各家。
    我打算回去处理一下近期的两份合同,然后早点上床休息,睡个好觉,第二天再找两个钟点工打扫一下卫生,毕竟离家数日,想必都落了灰。
    可是等我开门进屋,还没等开灯,脚底下就被绊了一个踉跄。我打开灯一瞧,竟然是挺厚的一摞杂志,用绳子捆着,就摆在我家鞋柜旁边。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自己的杰作,离家几天,自己疏忽忘记了。
    可是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劲儿,这打包杂志的事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啊,我撑死了只是把杂志堆到一起,况且,我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些书了?
    我蹲下去,用手拎了一下。这杂志都不太厚,但少说也有个几十本吧,还是挺沉的。我心说,是谁给我邮寄过来的?那也不可能啊,谁给邮递员开的门啊?
    想着,我瞄了一眼杂志的封面,只看了一眼,我就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给秦一恒打了一个电话,把我这情况给他说了。只听秦一恒在那边喊了声“我靠”,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挂了电话,我是六神无主,再拨过去,那边竟然关机了。
    我想开门出去躲一会儿,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但不管怎样,这一摞杂志恐怕并不简单,因为杂志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宏达志。不用翻里面的内容,光看名字,白痴都能想出来,这肯定与宏达地产有关。
    我站在原地平静了一下,也就不那么恐慌了。这儿毕竟是我的家,怎么着也算是我的主场,即便碰见什么危险,逃跑时也不至于慌不择路。于是,我又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杂志,
    整本杂志的封面和配色看着土里土气的,内容我虽然还没看,但我琢磨了一下,这恐怕是一本企业内刊,也就是企业自办的读物,通常都只是在企业内部员工间传阅,充其量来个客户的时候给客户看一下,算是变相的企业宣传和展示企业实力。
    可这东西怎么跑我家里来了?而且一来还来了这么多本?这是宣扬企业文化?显然不可能。
    我检查了一下门窗,都完好无损,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这些东西跟秦一恒家里离奇出现的衣柜和阴扣一样,凭空地就到了房间里。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难道说,这一摞杂志,也是来给我们提供线索的?反正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先不要把捆住杂志的绳子解开为好,一切还是等秦一恒看过之后再定夺,我得保护好现场。于是,我就又准备给秦一恒打电话,刚要拨号,他却先把电话打进来了。
    接了电话,秦一恒告诉我,他刚刚电话没电了,现在已经快到我家楼下,叫我给他开门。门我是不用开的,我从回家到现在,门始终就没关上。听见他来了,我心里也彻底踏实了。
    等了七八分钟,秦一恒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也没跟我打招呼,低头扫见了那些企业内刊,直接就蹲下来看。我见他神色还很慌张,刚落下的心就又悬了起来,赶忙也蹲下来,问他:“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啊?”
    话问出去了我才反应过来,我才是第一当事人,秦一恒还不如我知道得多呢。所以,我干脆就把这一摞东西是怎么发现的,我又有什么猜测,顺着话头儿给他讲了一遍。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反正他的头始终低着,并没有抬起来。
    半晌,秦一恒才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把瑞士军刀,干净利落地把捆书的绳子割断,随手拿起了一本,翻看几眼,又放下了。
    第二十章 不认识的文字
    我在旁跟着扫了几眼,这就是企业内刊,没跑了。我见秦一恒都上了手,看样子没什么危险,也拿起来翻看了几本,发现这些东西还挺全,一月一期,这一摞包含了宏达地产好几年的企业内刊。
    我越来越迷糊了,送这东西来的人是什么目的啊?我心说,是想让我跟秦一恒了解一下宏达地产的历史?这倒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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