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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举着手机恍惚了半秒,结合着今早反常的种种事件,林洛桑反应过来了:“你想加我微信?”
男人倒也没顾左右而言他,言简意赅地颔首:“嗯。”
她手腕晃了下,把最后一口银耳送进嘴巴里,然后反手将手机塞进了外套口袋——
“你想得美。”
“前天的小桑你爱搭不理,今天的小桑你高攀不起。”
“……”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裴寒舟想什么样的办法,即使在她心情好到什么要求都能接受时,只要他说出微信两个字,她的笑容就会转换成职业假笑,然后温柔地注视着他,说:对不起,不行。
时间一晃到了大雪节气那天,林洛桑练舞彻夜未归,男人当天醒来,发现窗外也落下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他站在窗口出了会儿神,听到一楼传来响动,男人走到楼梯口,发现林洛桑刚刚到家。
她的帽子上还沾着室外星星点点的雪粒,发尾也有,睫毛根部蕴着水汽,雾蒙蒙的。
她取下围巾摘掉毛绒手套,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掌,双指并拢将口罩拉至小巧的下巴,露出被冻得微红的鼻尖,脸都比平时更白了些。
“好冷……”他听到她带着糯糯鼻音的抱怨声。
紧接着浴室传来水声,是她去洗澡了,男人折身去了书房改文件,再出来就是一个小时之后,阳台处有钢琴声传来。
雪还在下,飘飘洒洒落满枝桠,她就坐在弥漫的雪雾中弹琴,手指游走在黑白琴键,乐声裹着呼啸风声往更远处飘摇,长发翻飞地遮住半边面颊,却依然好看得不像话。
清透,矜冷,她纤尘不染时更美。
空气都配合地安静,俗世不敢声张。
他也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直到林洛桑练完这一曲,躲进屋内。
即使还想再继续,但确实被冻得受不了了,她咳嗽了两声,伸出泛红的指尖关上门:“是谁来打扫过了吗,怎么把钢琴摆到外边儿去了,等会得叫他们挪回来,不然下雨就淋湿了……”
回过头,林洛桑看到裴寒舟时还愣了几秒,这才恍然地一抬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耸耸鼻尖,“我的雪梨汤……!”
好在这次没有翻车,她摸了摸耳垂揭开盖子,盛出了两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
接过碗的裴寒舟低声问:“怎么突然喝这个?”
“今天大雪啊,冷热交替容易肺燥咳嗽,喝这个舒服,”她转头,“你每年不喝吗?”
“没喝过。”
他突然想起,以前的每一次大雪,似乎都是自己过的。
要么是在家审批文件,要么是在谈合同,总之面对的都是冷冰冰的律法或是提案,握住笔身的金属部分也是冷的,桌案也是冷的。
在冰冷而繁杂的生活成为习惯之后,一时间竟不知道,拥有热度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
她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膀,回道:“以后就会喝了。”
她怕冷,怀里揣了个热水袋还开了个小太阳,捧着雪梨汤在沙发上小口地喝着,没等到喝完就困倦不堪,熬了一晚的睡意蜂拥而上,困得左摇右晃,最后倒在他肩膀上。
电视里还在播放节目,不知道是新闻还是连续剧,窗外又断断续续递来喧闹声,众生百态人间烟火,这一刹那围绕在他身边,真实地带着生活滚烫的温度,沿着呼吸浇筑进四肢百骸。
他垂眼,看到她微颤的睫毛。
“林洛桑。”
她大半灵魂已经进入走失状态,两分钟之后才勉强哼出了一个鼻音:“嗯?”
“加微信。”
她舔了舔唇,似是思考,又像是梦呓:“……不要。”
“……”
*
林洛桑这一睡就睡了许久,直到下午的日光斜斜地透过百叶窗直射进来,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绷直身体看向男人:“我睡了多久?”
裴寒舟看一眼手表:“六个小时。”
她按着太阳穴,只觉得脖子有点麻木,但未作多想就迅速滚上了三楼练歌,自然是没有看到——
在她离开以后,男人如获大赦般地揉了揉被她枕酸的肩膀。
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林洛桑彻底进入了忙碌的准备状态。
那天男人稍后还有新的工作要谈,会议结束上车后,却很自然地吩咐司机回家一趟。
秘书小心翼翼地问:“只有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回去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没拿吗?”
裴寒舟顿了顿。
以往好像总是有很多缘由和理由,比如回家是为了洗澡或拿衣服,夜晚归宿是因为有正事想干,看她表演是因为有人邀请,或是有自己参与的部分,等她下班只是视察完恰好。
可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原因。
有实验说,二十一天就能让人养成一个习惯,但他的节奏速度总是比常人更快,七天就足以。
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