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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地转头,比了个三,又指指他的座椅,“就你坐的这儿,买第一排的票都不能靠这么近,然后你还要求我唱五分钟,就相当于是专人表演,那……”
她一边说一边头脑风暴着接下来要胡说八道点什么,结果不期然看到男人侧了身子,拉开了个什么东西。
……难道真要给她钱吗?
林洛桑声音顿了顿,决定如果他真拿钱出来羞辱她,她就踹他。
然后她就瞧见裴寒舟神色无虞地拿出了一根荔枝味儿棒棒糖,一气呵成地撕开糖纸含进口中,根本没把她的瞎闹腾放心上,就像是找了个零食再来继续看她表演,完美模拟了她以前追剧时抱着爆米花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更想踹他了呢。
“你还惬意地吃起了棒棒糖?”林洛桑不服,“什么意思呢,我不唱你就不开车了是吗?”
男人咬着棍子,非常欠揍地沉声回:“嗯。”
被拿捏住命门的林洛桑非常不爽:“你以为我不会把车开回去吗?”
凛然地对质几秒后,她绷紧的背松懈下半分,摸了摸鼻子道,“好吧,我真的不会。”
裴寒舟:“……”
“你有这功夫跟我贫嘴,十首歌都唱完了。”
她深呼吸一口,胸膛起伏,如同在酝酿情感,正当男人以为她要进入正题时,林洛桑开口了:“你知道夜莺吗?”
“什么?”男人冷淡抬眼。
“不是有那种故事吗,就是夜莺主要在夜间鸣叫,有失眠的人喜欢听它的歌声,就把它关在花园里让它天天唱给自己听,夜莺唱到声音嘶哑,后来觉得失去自由就自尽了,”她讲得头头是道的,“你不觉得我现在很像吗?”
男人没什么情绪地敛了敛眉,“我囚禁你了吗?”
“……”
“你声音嘶哑了?”
她轻咳一声,感觉气势上有点被压住,努力找回主场:“现在可能没有……”
林洛桑话还没说完,男人漫无波澜地咬碎口中的棒棒糖,松了松领带,不经意地回应:“嗯,等会就有了。”
林洛桑:……?
然后她就知道了为什么这趟车里没有司机也没有助手,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万恶的资本家,果然干什么都是有目的的,就连开车都别有深意。
被盖着外套从车里打横抱出的时候,她竭力睁开因困倦而差点黏合在一起的双眼,发现天边已隐约翻起了一丝鱼肚白。
也是在这瞬间,她又清楚了自己和故事里夜莺的区别。
夜莺在凌晨时分是无需婉转承欢的。
——但她要:)
林洛桑体力耗尽地舔了舔唇角。
很意外,她好像也尝到了,淡淡的,荔枝棒棒糖的味道。
*
次日早晨,她和裴寒舟准备再去医院看一下曾祖母,而后两人就分道扬镳,各自去工作。
她在车上困得呵欠连连,头抵着车窗发呆,根根分明的睫毛上都粘着点泪渍。
“睡会吧,”男人大发善心道,“到了喊你。”
林洛桑咬牙切齿地看着始作俑者:“不用了,谢谢您。”
话虽这么说,最后她还是抵抗不住地垫着枕头睡着了,二十分钟后被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唤醒,脑子还没恢复清明,就跟着进了医院。
直到看完曾祖母出来,她反射弧还在绕着地球周转,整个人混混沌沌,思维有点连不上线。
抬头时,正好看到拐角处走出来一个女孩儿,那女孩绑着一股很低的、搭在肩上的麻花辫,蝴蝶结发绳下还垂着粉色格子吊坠,平底鞋,怀里抱着一只洋娃娃。
她定定地看着裴寒舟的方向,眼睛亮了亮,半晌后才绽开一抹笑意:“寒舟哥哥!”
林洛桑的瞌睡都被这声满怀感情的“寒舟哥哥”驱走大半,抬起了困倦的眼睑。
“好久不见,终于又看到你啦。”女孩子逐步走近,声音带着一股子难言的低软和亲昵,“你工作是不是很忙呀?都很少过来了呢。”
裴寒舟没回答她的问题,先侧头同林洛桑介绍:“魏瑶,曾祖母主治医生的女儿。”
“啊,”林洛桑看向魏瑶,笑了笑,“你好。”
魏瑶的目光这才恍然大悟地转向林洛桑,不知道是方才真没发现她,还是故意忽视。
“你好,请问你是……?”
林洛桑启唇正要说话,被裴寒舟截去话头:“我夫人。”
“这样啊,”女孩垂下眼,有一瞬难以掩饰的放空和失落,但是眨眨眼就将情绪藏在眼后,笑着说,“原来是嫂子。”
“再正式地打个招呼啦,嫂子上午好,”魏瑶朝林洛桑挤挤眼睛,“我和寒舟哥哥可是认识了快十年哦,如果你想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或者生活习惯,都可以来问我。黑历史我这儿也有,就摆在我家柜子上呢。”
女孩子看起来温顺无害,每句话却好似都在暗示自己和裴寒舟之间关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