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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不断有工人匆忙路过,巨大的货柜船停泊在港口,江念租下的仓库就在港口右侧,临近廊桥的另一端。
先前李佳仪的猜测有些错误,这里的确是码头,关押她的地方却并非地下室,而是一处存放货物的分隔仓库。
江念让人租下这个仓库,搬来床和桌椅,粉饰出类似房间的假象。
她们一路过来虽然换过许多次车,却无法掩盖所有的公路监控,以江郝的本事,短短三天追查到这里丝毫不难。
此刻数十个陌生面孔穿着搬运工的衣服,看似随意地分布在仓库附近,目光却无比警惕,随时注意着周围人群。
江念面无表情地走过这些保镖,脚步不停,很快便消失在了仓库入口。
身后的黑色影子跟着停在五米外的距离,顿了几秒,望着那个不起眼的入口,许久,才神色难辨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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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港口左侧。”
不远处的吊车发出巨大声响,将集装箱一个个搁置在地面,江郝站在人群中央,手机贴在耳朵边,沉声道:“江念进了最左边的入口。”
他回头望向守卫密集的仓库,思考片刻,果断吩咐:“所有人守在外面,江念出来后,我想办法混进去。”
“进去后不要妄动,等我消息再行动。”
他积威甚重,又向来不出错,手下的人纷纷应是,交代完所有事后,江郝挂断电话,仔细地环顾了一圈四周。
事关李佳仪,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乌云压顶,此刻的港口拥挤异常。工人们怕要下雨,都着急把箱子搬进仓库,沸腾的人声挟裹着轰隆闷雷,直直迎面而来。
在这种环境下,江郝带来的数十个人宛如鱼入江海,连朵浪花都没激起,很快便分散开来,无声无息,丝毫不引人注意。
江郝戴着黑色鸭舌帽,压低帽檐,修长的身形靠在桥柱旁,紧紧盯着仓库入口,一语不发。
远方雷声轰隆,仿若提前的惊蛰。
天空乌云密布,闪电撕扯开层层阴霾,蓦地照亮了一瞬前厅。
“什么意思?”
江寒汀脸色难看地坐在原处,忍了又忍,才不至于当场翻脸,饶是如此,他的目光还是变得无比冰冷,阴沉地看向秦鹤,“秦总,慎言!”
他被老爷子抱养至旧宅长大,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就是对他身份的嘲讽。
秦鹤这句“不够资格”,正正戳中他心底的沉疴,狠狠一句,立马让江寒汀伪装的面具裂开大半,露出真正阴暗的一角。
男人坐在前厅中央,左手撑头,神色依然从容,平静回答:“没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他右手忽然松开,蓝色文件夹失去桎梏,“啪”地一声摔落在地,秦鹤抬起眸,在江寒汀惊怒的目光下,不疾不徐道:“江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
这句话说得毫不留情,简直等同于一巴掌甩在江寒汀脸上了。青年彻底沉下脸,唰地站起身,眼神仿佛割肉的刀子,又锋又利:“既然秦总看不上我这点条件,那就请您出去。”
“帝都何其之大,秦家再如何手眼通天,江家现在做主的人也依旧是我,不需要外人来指指点点!”
他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前厅,气势汹汹,掷地有声,空气仿佛都有一瞬静默。
秦鹤却依旧神色寡淡,双手松松交握,略往后靠,清黑的瞳孔在昏暗中显得漠然,透出一种无机质的金属冷感。
安静的前厅内,只听见外头轰隆作响的雷声。
秦鹤沉吟良久,侧过头,看了眼前厅门口。
秦家的人和江家的人正两两相对,脸上皆是面无表情,一排排整齐地站在门外,隔空对峙,蓄势待发。
江寒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回过头,冷笑一声:“秦总,我再重复一遍,这里是江家。”
“秦家再势大,也无法抹去我的存在,”他轻蔑地扫了眼外面黑压压的人群,目露讥讽,道:“只要江家还在,我就永远是老爷子承认过的嫡支血脉,你动了我,就等于挑衅整个江家。”
帝都的豪门盘根错节,纠缠极深,常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今天他若出事,江家便是秦鹤野心勃勃的铁证。
之前众人不敢触其锋芒,是因为秦鹤手段再怎么铁血,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利益。可今天江家情况完全不同,秦鹤一旦成功掌握江家,那就意味着,他想将帝都这块蛋糕整块吞下。
他就不信了,这种情况下,帝都众人还会放任秦鹤胡来——利益当前,无论是谁,都不想自家东西被一人独占。
即便那个人是秦鹤。
江寒汀冷笑一声,讥讽地看着面前男人。
秦鹤很轻地挑了下眉峰,抬手轻按眉骨,半晌,略略抬眸:“江寒汀,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
他矜冷的眉眼半垂,慢条斯理地笑了下,声音里全是漫不经心:“只要让你老老实实坐在这里,不出半天,江郝就会回来了。”
江寒汀